“哥哥怎么來了?”
被嚇了一跳的林語安,連忙吩咐何磊把林若晨推到火盆邊上,還把自己剛才裹著的小被子蓋在他的腿上。
沐大夫和周御醫都說過,腿傷要注意保暖。
看著小小的人兒這樣照顧自己,林若晨心中充滿了暖意,但想到她剛才那發愁的樣子,立即又問了一次,“安安剛才在想什么?眉頭都皺得跟莊里的老太太似的。”
他還伸出手指,點了點妹妹的額頭。
“沒,沒什么。”
林語安眼神閃爍的躲開了。
關于棉花的事,現在不好提出來。
林若晨看到妹妹這樣,心又揪了起來,他表情嚴肅的說道:“安安,現在家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你想做什么或是要什么,都可以跟哥哥說的!”
林語安愣住了。
感覺要是她不說些什么,哥哥就要生氣了,于是她趴在輪椅的扶手上,把莊戶們給她送榛蘑的事說了出來。
了解事情經過的林若晨,溫和的笑著說:“既然是大家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來吧,如果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從別的地方補償,比如回些年禮,這個安安可以想一想,到時讓何叔去做。”
林語安皺著小臉,想著該送什么好。
看著如此懂事的妹妹,林若晨心里十分的高興,但很快又被愧疚給取代了,為了能讓外祖父盡快回歸,在豆腐和之前那個攔路刺殺的事上,他們還是利用了妹妹。
“最近睡得好嗎?”
“嗯,跟希希一起睡,很暖和!”
言下之意便是沒有人陪著,妹妹便睡不著?
林若晨心疼的抓起她的小手,果然十分冰涼,他立即把腿上的小被子又披回她身上,嘴里還喊著:“磊子,你去找何叔,讓他把程叔叔送的那些上好羊皮都拿過來。”
“程叔叔?”
林語安有些迷糊。
“外祖父曾經的部下,你們今天出去的時候,他剛好過來拿輪椅,還送了一些禮物過來,安安不記得他了?”
林語安無奈的說:“人太多。”
說起來,那天除了林江之外,她就只記得一個有胡子,長得比較俊的大叔,其他人的臉都是模糊的。
好吧,其實她有輕微的顏控。
對于長得好看的人,她一般會比較記得住。
“哈哈!你說的那個俊大叔就是程叔叔。”
林若晨忍不住笑了出來,要是程叔叔知道自己被安安這樣形容,不知會做何感想,他感嘆道:“安安應該不記得了,在你滿月的時候,他還特意帶著夫人過來看你。”
“…”
林語安覺得要是原主真的記得這件事,那就太可怕了,她連忙轉移話題,“那其他要輪椅的人呢,他們又回了什么禮?”
說到這個,林若晨的臉沉了下來。
林語安怔一怔。
這是怎么了?難道那些人白.嫖了?!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這一直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
她家莊子里的人都做了的事,那些拿了她家豆腐配方和輪椅的達官貴人,竟然什么表示都沒有嗎?
“少爺,鄉君。”
這時何磊提著一個大包回來了。
林若晨伸手接了過去,“安安,這些羊皮你拿去,做成裘衣或被褥都是極好的,而且都是處理過可以直接用,沒有多少膻味的。”
他最近才發現,妹妹每次喝羊乳都要求加杏仁進去。
這說明妹妹不喜歡羊的膻味。
在那些羊皮拿過來后,林語安的注意力就轉移了,并沒怎么聽到哥哥說的話,“咦?這些皮上還帶著羊毛的呀。”
林若晨疑惑的看著妹妹。
“當然都是帶著羊毛,這樣才能保溫,如果只剩下皮的話,就只能拿去做靴子了。”
“我只想要羊…”
林語安突然停了下來。
說起羊毛,她發現自己可能又提前觸發了,小說作者為女主角準備的金手指。
她想起小說里有這么一段劇情,女主角把羊毛搓成線,接著讓人織成羊毛布或毯子,從而發展出一個產業鏈來,甚至還因為這樣,平息了北方與大晉朝的緊張關系。
也許就是為了這個劇情鋪墊,大家到現在都沒有想到把活羊上的毛剃下來,然后讓它繼續長毛,方便以后擼。
這個怎么想都不太合理吧?
畢竟跟哥哥他們接觸過后,林語安發現這里的古人都不簡單,很聰明,特別是那個旭世子。
想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林語安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嗎?”
林語安連忙搖頭,還指著旁邊的火盆,“有火盆,不冷。”
但林若晨仍緊張的拉起妹妹的手,隨即緊蹙著眉,即使重新蓋上小被子,妹妹的手還是冰涼的。
還有這些羊皮拿進來后,妹妹的樣子就不對勁。
難道是有什么問題?
可是這都是程叔叔送的呀。
經過一番的思想掙扎,林語安還是決定觸發這個金手指,不然她至少還要熬十年…不對,等女主角把羊毛發展起來,至少要等十五年。
那個時候自己都不知道還在不在。
反正番薯都已經碰了,那就把羊毛也拿下吧,早點發展起來,大家就可以少受一點苦。
林語安腦海里出現了上午見過的那些莊戶。
他們穿的衣服大多都有補丁。
還有那個給她送榛蘑的阿珍,衣服里還冒出一些稻草,這些無一不在證明,大家其實都穿不暖。
據何管家所說,他們莊子里的人家算是好的。
這樣都算好的話,林語安不敢想像別的莊子是什么情況。
為此她很慶幸,自己能重生到林家。
只是羊毛的事該怎么開口呢?
林若晨想到最近在新書里看到的東西,精神有些亢奮的問:“安安,要不在你的屋里建一道火墻?”
“火墻?”
現在已經有火墻了嗎?!
林語安有些心塞。
“是的,其實在秦漢時期就有火墻了,不過一直是宮廷里在用,是十幾年前才開始慢慢傳了出來,前些年爹爹原本也打算建的,但是外祖父突然出事,爹爹又被調去滬申縣,所以就耽擱了。”
聽到這里,林語安很想哭。
原來之前那些夜晚,她都是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