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朝廷官差特有的威嚴,斬日武館眾人,從開始的不解,到后來的憤恨,最后卻都是面如死灰。
那帶頭的教習,更是嘴角抽搐,口里念叨著:“怎么會、這…這怎么會…”
“來人啊,給我把這些斬日武館的教習、弟子,通通帶回六扇門,挨個審問。不要錯漏一人,也不要冤枉一人。”張云不想過多糾纏,念完了斬日武館的罪狀,便讓捕快們押解這他們離開。
“是!”六扇門的捕快齊齊領命,斬日武館在場的一二十人,早就被團團圍住,此時即便有心反抗,也是無力回了。
“總捕頭,方某有禮了。”方云生笑著上前見禮道。一旁的方云華還有些懵,局勢轉瞬間急轉直下,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云看見方云生過來,趕忙上前兩手一拖道:“方派主見外了,今日方派主助我六扇門鏟除鄧州毒瘤斬日武館,我還沒謝謝方派主呢。”
“總捕頭這是什么話,既然方某立宗派于鄧州,這等事,自然是我紫山劍派分內的義務。”方云生大義凜然的道。
張云這句“鏟除鄧州毒瘤”得聲音很大,不但旁邊圍觀的鄧州百姓聽到了,隔得遠些的鄧州宗派代表也聽得明明白白,當下各自面色不一。
方云華眼見六扇門捕快已經將斬日武館的人悉數押走,當下上前對方云生道:“師兄,鬧事者已走,喜宴是否繼續?”
“嗯,踢館的人走了,方某的武館還是要正常開的。諸位,方某招待不周,還請大家海涵,請隨方某入內,讓我略盡心意。”方云生向那些家族、門派代表拱手道。
這些人此時慢慢反應過來,也忙拱手回禮。鄧州六扇門總捕頭張云,則在眾饒簇擁下,進入了斬日武館。
方云生在臨走之前,對著在場的百姓道:“從今日起,鄧州城中的商鋪、市井中做生意的攤商販,不用向任何人繳納銀錢。若還有權敢收取什么獻金,盡可來找我方云生。”
原本有些看不清局勢的百姓,聽了這話,都高心歡呼起來。什么“方派主仁義!紫山劍派好樣的!斬日武館該死!”之類的話不絕于耳。
激動的百姓,在彼茨鼓舞之下,聚集起來,朝著斬日武館的地盤走去,想要看看這個曾經的鄧州第一宗派勢力,如今是否還能囂張起來。
但他們注定是沒有機會,親手撕破斬日武館最后的臉皮了。早在丁朗帶著門中教習、精英弟子前往臨安街踢館的時候,六扇門以及鄧州衙門的大隊人馬,便把斬日武館團團圍住,內里的所有人,如今都在牢獄之鄭臨安街上,宏劍武館的牌子,在正午的艷陽下,熠熠生輝。門前倒塌的擂臺,也被人重新立了起來。四周圍觀的百姓業已散盡,唯有旁邊茶攤上的老翁,向茶客講述著剛剛發生的一牽 宏劍武館內院,宴席正達高潮。院中門派的頭人以及各家族來人,都激烈的討論著今日發生的一切,將會給鄧州城帶來怎樣的影響。
院落深處的一間廳堂內,方云生帶著云華和星南,正在向同桌的幾人來回勸酒。
細細看來,那桌首坐的正是鄧州六扇門總捕頭張云,他的右側是城中大族鄧家的大少爺鄧文耀,左側是方云生。云華坐在莊家大少爺莊正文的下手,他的對面則是湍水幫幫助段恩慶。
趙星南坐在末席,正與一旁的莊家大少爺莊正文互相勸酒。莊正文今年已經二十一歲,眼見十四歲的趙星南朝著自己勸酒,頗有些哭笑不得,但見趙星南言辭之間,不失禮節,暗道這方云生教得好徒弟。
“總捕頭,今日若不是有您在,方某這武館都開不成了,無論如何,我也得敬您一杯酒啊!”方云生著,便端起酒杯。
“方派主,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了,今日還有公務,但因方派主于鄧州有功,我若不來宴席,頗為失禮,這才不得已硬著頭皮前來。喝上三杯就行了,若是再灌,可休怪本官不講情面了!”
一旁的鄧家大少爺鄧文耀也是個好酒的,這會在方云華的做陪下,已經有些眼神迷離了,聽到張云這樣,不禁舉杯道:“我總捕頭,今日就是有大的公務,怎么也比不上方派主這一杯酒啊,文耀是也舉杯,你我三人共飲如何?”
“這個鄧文耀,又喝醉了,真是…”張云心中暗罵,卻推脫不過,只得又喝了一杯。
方云生本想行個酒令,但見湍水幫幫助段恩慶在一旁,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想來漕幫的幫助是不擅長的。索性命手下取來一副骰子,與桌上眾人賭酒猜大。
這樣一來,張云直要走,卻被鄧文耀死死拖住,張云卻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跟著一起玩。不過一會,張云也玩出了真火,索性不走了,官帽放在一旁,學著段恩慶“豪擲”的樣子,一只腳踩在板凳上,大聲吆喝著“大大大!”
幸虧這堂間的門是關著的,而且離院中眾人較遠,若是這副“市井無賴斗酒圖”,被他人看到,都會驚掉下巴。
段恩慶漕幫出聲,喝高了一副粗魯之象也在情理之中,可為何那六扇門張捕頭也是有學有樣。甚至就連一旁的鄧文耀、莊正文這兩個出身書香門第的公子哥,也是厲聲大喝著“大、”。
場上唯一能有點坐象的,便是方云生了。但若是仔細一瞧,便能發現這位方派主的腳下放著三個大壇子,手上還拿著一個,當真就是“手氣不夠,酒量來湊”的架勢。
今日這頓就喝過,代表著方云生正式進入鄧州。張云代表官府、段恩慶代表宗派、鄧文耀和莊正文代表大家族,這三股勢力也正式接納了紫山劍派。
一頓酒從中午喝到了傍晚,張云被前來尋饒六扇門捕快給抬了回去。鄧文耀和莊正文不敢醉相歸家,索性讓方云生在宏劍武館內安排了兩間書房讓他們坐下。唯有湍水幫幫助段恩慶,還算神智情形。
方云生安頓好一切好,發現段恩慶還在等他,心中明白應該是想找自己談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