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棍法!”方云生看著這頗有“舍命一擊”意味的一式,不由贊道。手中長劍卻是不慢,使出分光劍第二式劍影重重,五道劍影迎上了魯永順的的六尺棍。
魯永順見此,心下也是一緊張,哪怕自己這一棍能夠集中方云生,但對方的五道劍影一看就不是善茬,但此時收招已經是來不及了,只得咬牙對了上去。
只聽得“嘭”的一聲,魯永順手中的長棍竟然被方云生一劍削斷!四周的百姓們還在驚嘆之中,魯永順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不僅僅是手中棍子斷了,而且胸口的衣服上被劃破了兩道口子。
“這…這是同時做到的?”魯永順覺得有些不可意思,他只是覺得手上一松,便看到那半截棍子飛了出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同時完成了對自己的進攻。
“魯堂主,方某這劍法,如何?”方云生拱手道。
“是在下輸了,方派主,但這只是因為在下學藝不精罷了,三河幫中高手如云,我魯永順算不得什么。”說罷,魯永順拿起臺上斷了的半截棍子,默然走下臺去。
“這渡江棍法確實不凡,三河幫也是名不虛傳,方某佩服。”
魯永順聽得這話,眼中有些詫異,向臺上拱了拱手,便帶著其余幾人離開了,旁邊的百姓看著離去的魯永順,連連歡呼。畢竟就地域來講,莫說是州與州之間,縣和縣之間的芥蒂也是很深的。
如今看到南陽的幫派擊敗了唐州的大幫,這些百姓心中也是由衷的高興,不乏有人問到:“方派主,武館什么時候收徒,有何條件啊!”
“諸位父老,正源武館明天起正式開始招收弟子,普通弟子沒有門檻,只要能交上每月五錢銀子的束修,便可以來武館學功夫。”方云生說道。
“方派主,練上幾年可以和您這般武藝高強啊!”有人問到。
“諸位也都知道,練武這東西,一靠勤奮,二靠天分,不是方某吹噓,在這兩樣里,方某都是頂尖的。”說完,方云生笑著朝著一干百姓拱了拱手,回到宴席上去了。
韓行思看見方云生毫發無損的進來,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不過好歹也是當過多年大家族的族長,倒是沒有過多表現出心中的震驚。
所幸方云生此時也在應付著其他人的詢問,沒有注意到韓行思的神情。“不好意思,是有三河幫的人前來試試方某的功夫,已經被我打發了,我們宴會繼續,對不起諸位了!”
“方派主武功高強啊,三河幫可是唐州一等一的大幫,竟然也敗在方派主手下!”
“不可如此說,來人只是三河幫幫眾罷了。其幫中高手如云,方某這才剛剛起步罷了。”方云生和眾人謙虛著,又開始互相敬酒。
一旁的韓行思這里則就要冷清許多了,除了一些與白、韓兩家關系緊密的中等家族還能稍稍矜持外,一些小家族也轉而投入了給方云生敬酒的序列。
“我說行思兄,你這又是何苦,此事一旦被方云生知曉,免不了又會于我等結怨…”白正初小聲對一旁的韓行思說道。
“正初,給你說了多少次,自從上次李家的事情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和那方云生之間,就是你死我亡,而且我敢肯定,死的會是紫山劍派!”
白正初聽到這話,默默嘆了口氣,不做評價。韓家或許根底深厚,可如今在南陽這一畝三分地上,他韓行思又能拿方云生怎么辦呢?三河幫的副堂主都被方云生輕松擊敗了,難道韓行思還能請來三河幫的幫主嗎?
就算是請來了,打不打得過且還兩說,單單是付出的代價,已經有些不值了。此次因為災荒的緣故,白家本來就是在小心過活,上個月又被偷走了幾千兩銀子,又有來自王家的商業打擊,如今簡直就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這次請那三河幫幾人出手,韓行思雖然事前沒有和他怎么商量,但是后來找他要財貨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客氣。按照白家現在的情況,若是再來一次兩次大出血,恐怕不用方云生耍手段,白家就會自動分崩離析。
酒宴結束后,方云生留下了一眾想要詳談合作的小家族族長,以及王家家主王紹鈞、南陽知縣蘇經桓、南陽縣尉劉固等人,專門在后院中開了二席招待。
方云生先是挨個接見了一些小家族的族長,雙方交換了一些條件,這些人離去的時候,臉色大多是帶有喜色。
之后,方云生又和王家家主王紹鈞見了一面。前面答應小家族的很多東西,他目前是辦不到的,還得依靠王家的力量。但這些家族愿意通過他的途徑來辦成此事,顯然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對此,王紹鈞也沒有過多表示,只是將方云生提出的一些事都記在了心上。順便又和方云生就以后的藥材訂購等環節的一些事情談了一會,最后也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王紹鈞是不在乎方云生跳過他接觸那些家族的,他心里明白,既然選擇了紫山劍派這艘大船,那這小小的南陽,實在沒什么好值得他爭取的。
以前王家之所以和白、韓兩家在南陽城中爭鋒相對,不過是因為大家族之間的天然矛盾所導致的。但如今王家和紫山劍派是有共同利益的,這些矛盾都可以用更大的利益消弭。
“云生啊,你這當了七品的派主,到底是不一樣了。把我和劉大人晾在這里,你倒是自顧自的前去見人了?”蘇經桓打趣到。
方云生剛剛進屋,聽到這話,臉色一肅道:“云華,是不是你沒有照看好諸位大人?”
“這…蘇大人,你給我評評理啊!”云華一臉無辜的說道。
蘇經桓在桌子上一拍,喝到:“大膽方云生,竟然敢如此污蔑好人,劉縣尉,把他給我拉下去大將一頓再說!”
“得令!”劉縣尉說著,便要上前鎖拿方云生,方云生連連閃躲,看的一旁的鐘圖、曾虔等人笑聲連連。
本來劉固是打算吃完酒席就走的,他雖然和方云生關系不錯,但一來他不愿和世家交往,二來縣衙的官員,他也不是很待見。尤其是蘇經桓,兩人以前還是鬧過矛盾的。
不過今日在酒宴上,方云生也是拉著兩人一頓好說,最終也算是將那點小矛盾化解了。蘇經桓是不在乎,他已經做好升官的準備了,既然方云生說向,他也沒什么好擺譜的。
劉固雖然心中有些傲氣,但畢竟方云生上次也算是有大恩于他,便也沒多說什么。縣尉和知縣之間有矛盾,這已經是大明朝的常態了,反而向今天這樣,知縣和縣尉其樂融融的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