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鼠疫那個玩意,二俅總是覺得心里發毛,強自擠出一個笑容說道:“說不定這人覺得這玩意好看,擺家里當工藝品呢?”
孫田邈抬起頭望了二俅一眼:“這里沒有蠅蟲。”
這話一說出了,三人臉上都不太好看了。
昨晚他們在外面那個寨子時,即便用上了孫田邈特制的熏蚊蟲的草藥,還是不可避免的有很多蚊蟲來侵襲。
可自從進入這里之后,就沒有任何的蚊蟲。
如果說白天蚊蟲出現的少,但房間里面這具尸體擺放的時間可不斷了,不可能沒有蒼蠅蚊子之類的。
孫田邈取出一把小銀刀,在香爐內壁掛了一些粉末下來。
接著有取出隨身酒壺,倒了半碗酒。然后又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溶解在酒里面。
做完這一切后,把從香爐中刮出的粉末倒到了酒碗中。
緊接著,碗里就出現了一條狀若血絲的鮮紅色,看上去就像里面游動著一條紅色線形的蟲子一般。
幾人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盡管不知道是什么,但總之不是平常的物品。
這時,碗中那條紅線開始擴散開來。在擴散的過程中慢慢變黑。再接著,黑色越來越濃。到最后,整碗酒變得一片烏黑,像是一團濃稠的墨汁。
“這家人是養蠱的。”孫田邈面色凝重地說。
之所以他如此鄭重其事,是因為想到一個問題。
凡養蠱者,由于常年和毒物接觸,在解毒方面比一般人不知道強多少倍。
還有,既然他們有辦法讓蚊蟲進不了寨子,那么就應該能讓老鼠之類的也進不來。
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對付黃蚤鼠,不可能寨子里面已經出現了鼠疫,還沒有任何的防備或者逃走的跡象。
至少這家的主人,很明顯不是在逃亡或者抵抗的過程中死亡的。
“再去其它房子看看。”二俅說道。
大家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無法判斷這戶人家的這種情況是孤例,還是普遍存在的現象。只有經過進一步的查探才能有更大的把握判斷事情的真相。
花了大約半個時辰,幾人便將所有的屋子全部察看了一番。
首先證實了這是一個死寨,每一戶里面都有數量不同的尸體。
第二個發現就是每戶人家里面都有一個雕刻著五瘟神像的香爐。孫田邈隨機刮了一些試驗,盡管在藥酒中表現形式各不相同,但可以確定全部都是養蠱的。
“難道是有人知道咱們要來,提前殺人滅口?”張遷兒想到了這一點。
“不會,”孫田邈答道:“這里的人都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搏斗的痕跡。”
“有可能是下毒啊,比如那只毒鼠王就是有人放進來的。”張遷兒略微有些不服氣。
“遷兒,”萬茛茍插話進來:“難道你沒有注意到,這些死者看上去死前都比較安詳嗎?只要是外人所為,不可能出現這種表現。”
“那你的意思是…”二俅頓了頓之后問道:“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自殺?”
“也不像啊。”萬茛茍也是大惑不解:“按道理說他們信奉的神靈什么相同。如果因為某種原因集體自盡的話,也必定會有什么儀式之類的,更大的可能是全部在一起。”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之前出現過的女人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