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黃杏問道。
二俅張了張口,但還是沒說出來。
上次于奇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就是被二俅阻止了,原因就是胸前的玉墜突然動了一下。
而現在,再次出現了這種情況。
但是關于玉墜的事,二俅不能和他們這些人說。
想了好一陣子之后才說道:“我是在想,不可能同一把鑰匙解開兩把鎖。這里應該和我們上次遇到的解法不一樣。”
盡管這個理由很牽強,但在場的眾人都是以二俅馬首是瞻,也就不好多做辯駁了。
畢竟到底是個什么解法,在解開之前,誰都不敢保證想法一定是對的。
黃杏問道:“二爺的意思是…”
二俅答道:“我在想,是否還是應該還是那種橫豎斜都是15的解法。”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底氣。
心里想的是:靠玉墜來指引,沒反應就是對的,有反應就是錯的。
黃杏長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實在推算不出來了。”
眾人也都陷入了無奈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俅開口道:“我來吧。”
說這句話也是橫了一條心,賭玉墜能通靈。
說完之后,手就扳到了空格旁邊的一個石塊上面。
玉墜動了。
二俅急忙住手,然后扳到另外一個石塊。
這次玉墜沒動。
二俅將那個石塊推到了空格之中。
眾人全身戒備著,準備抵御即將到來的機關陷阱。
一切平靜如初。
二俅心中不由得大喜,接著去碰第二個石塊。
果然,玉墜又動了起來。
緊接著就一直這么下去,玉墜動,二俅就換。玉墜不動,二俅就推動石塊。
也不知道這么推了多久,耳邊傳來黃杏驚喜的叫聲。
滿頭大汗的二俅退后了一步,看清墻壁上的排列,果然任意三個連線數字相加都是十五!
黃杏欽佩地叫了起來:“二爺真乃神人也!”
石門開了。
一行人走了進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在石門外面怎么都想不到里面居然是這么大的一個空間,足足有一座宮殿大小。
不,這就是一個宮殿。
所有的柱子地面全部都是按照宮殿標準修建的。
只是現在這個宮殿里面空蕩蕩的,只擺放著一樣東西。
在原本應該是擺放龍椅的地方,擺著一口棺材。
幾人走近一看,繞是不太懂行的二俅易云,也能看出棺木是上等木料。
趙天賜低聲解釋起來,這是千年金絲楠。
這一口棺材木料的價格,比同等大小的銀子還要貴的多。
一行人全部都咽下一口口水,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黃杏吐出了一口氣說道:“是楚惠王墓無誤了。史料記載這是位賢明的君主,臨終前再三囑咐一定要薄葬,而且不允許有任何的陪葬之物。”
二俅差點罵了出口,尼瑪這叫薄葬?光是這口棺材,怎么都算不上薄葬了吧?
黃杏開始解釋了起來。
這些昂貴的珍惜木料,是越到后世越稀少,也就越之前。
在戰國那個年代,很多原始的林木都沒被砍伐,因此找到千年金絲楠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地最早原本就是開拓荊山,因此謂之荊楚,所謂“披荊斬棘”是也。
總之,在當年這些木料的價格絕對不像后世的價格,被炒到那么離譜。
何況楚地奉鬼如奉神,作為楚國的君主,死后用最好的木料裝殮,確實不算是什么過分的事。
盜墓出身的趙天賜,看到這種好東西,難免心里癢癢的,忍不住就想上去打開看看。
哪怕里面沒有什么金銀珠寶,反正不打開看看心里就是不舒服。
黃杏勸道:“楚惠王是一代明君,吾等又都是楚人,開他的棺未免太不敬了。”
趙天賜吞了一口口水,強自辯道:“我沒想對他老人家不敬。”
黃杏白了他一眼:“那你要開棺干什么?”
趙天賜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這次倒是一直沒怎么吭聲的倪大虎走了過去,扳著棺材蓋對易云說道:“來,搭把手。”
二俅也勸道:“老倪,我也覺得不太好。”
倪大虎一抬頭:“咱們楚人有句俗語,活著不孝死了胡鬧。又有說,人死如燈滅。不管這位前輩多賢達,總之死了就死了。而這里面可能藏著能救總都料的蟲王。難不成死人還比活人重要?”
這話這么一說,大伙倒是沒話可說了。
于是一起圍了上去。
黃杏口中念念有詞:“吾等為救人而來,非是貪圖金銀財寶。打擾君王,還請勿怪。”
幾人拿出工具,就準備動手撬開棺材。
“等等!”趙天賜叫道。
其他人看著這位“專業人士”,心想不會又發現了什么機關吧。
趙天賜也不多說話,從懷中取出一直蠟燭點燃拿在手中說道:“慢點兒翹啊。”
易云不屑地“切”了一聲,將手中的尖刀插進棺材縫中用力撬動。
趙天賜急忙把蠟燭湊了過去,只見蠟燭火苗猛地一偏,但卻沒有被吹熄,只剩下最內芯的一小點青色的火苗。
“別動!這不是普通的棺材。”趙天賜叫了起來。
緊接著面色凝重地緩緩說出三個字:“有機關。”
這么一說,所有人立即住了手。
二俅問道:“什么機關?”
趙天賜垂下眼瞼,低聲說道:“容我想想。”
說完之后就陷入了神游太空的狀態。
其他人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等著趙天賜想出解開機關的方法。
等了好一陣,易云不耐煩起來,就在宮殿中轉來轉去。
轉到一跟柱子后面是,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一絆差點摔倒。
易云罵了一句,一腳把那個東西踢了出來。
其實之前他們也都四處察看過,但宮殿里本來光線就不是很好,這個東西又緊貼著柱子后面,于是就沒有被發現。
現在被易云一腳踢到殿中,借著光線,眾人就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一只死貓。
這只貓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由于目的密封得好,里面十分干燥,死貓并沒有腐爛,而是呈干尸狀態。貓皮也基本完整,可以看出通體黑色。兩只空洞的眼眶下面,露出一嘴的森森白牙,看上去甚是詭異。
眾人不僅疑惑起來,這只貓到底是在封墓之前被人關在里面的,還是后來鉆進來的?
如果是前者的話,是什么人會做出這種事呢?就算是普通百姓也都知道,黑貓黑狗之類,最是容易驚擾亡魂。
要說是后者的話,也不太可能,這個墓室周圍全部都是石壁,根本就沒有可供貓狗鉆進來的洞。再說了,若果有這樣的洞口的話,墓地里面的空氣就會變得潮濕,這貓不可能成為干尸。
“看看其他幾個柱子后面!”趙天賜叫了起來。
大殿總共有四根柱子,很快他們就分別在另外兩根柱子后面有所發現。
一根柱子的后面發現了一條死蛇,另外一根柱子后面發現了一只死雞。
死蛇的皮是通體白色,沒有半點雜色;而死雞的顏色則是五彩斑斕,仔細一數,竟然紅、橙、黃、綠、青、藍、紫其中顏色俱全。
而最后一只柱子后面則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龍虎鳳!”黃杏叫了起來。
眾人不解地望著他,心里都想著這“龍虎鳳”又是個什么玩意?
彭巡典自從當上材料局局長之后,心里總是有點小郁悶。
自從曌建分局以來,其他局都是搞得風風火火,就他材料局一直處于不咸不淡的狀態。
盡管名義上磚窯隸屬于材料局,但實際上誰都知道,那一塊的活都是蔣欽在干。
彭巡典憋著一股勁,想著怎么讓材料局也能盈利,多少也能有點存在感。
木制作坊生產的楔子等雖然很受同行歡迎,但畢竟是小件產品,市場需求也不大。
好不容易,在技統局的協助下,對下屬的鐵匠鋪的生產和工藝取得了進展,現在鐵匠鋪生產出來的各種工具都極受市場歡迎。
就在彭巡典準備大干一番的時候,又被上面指令說不得對外生產和銷售鐵器。
收到這個消息,材料局的一伙人簡直恨不得去撞墻才好。
現在看到黃月娥那邊可以放開步伐干,彭巡典深受鼓舞。此事不提,更待何時?
當即就提出了希望總部放開對鐵匠鋪的管制,并表示本局最遲一個月之類就能實現大額盈利。
于奇正問了一下當前鐵匠鋪的產品,當得知是鋤頭、鐵鍬等農具以及菜刀等生活用品之后,并沒有像剛才對飲食局那樣直接同意,而是思考了一陣子之后才回答。
對于鐵器的管制不但不能放松,相反還要更加嚴格的控制。以后類似于剛才這些凡是能作為攻擊械使用的工具,不但不允許外賣,而且就算是本集團內部都要嚴格控制。每個產品都必須做好嚴格的出入登記。
彭巡典快哭了出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找大人討糖吃的小孩,不但沒要到糖,還被打了一耳光。
于奇正這么說自然有他的考慮。
盡管現在不再低調,但有一點是底線:絕對不能出有可能令朝廷不滿的事情。
拿鐵器這個事來說吧,如果現在放開,技統局和材料局這兩伙人絕對是天天變著心思想花樣怎么煉制出更好的產品。
現在下面這些人的騷操作實在令人防不勝防。稍微不注意,就不知道得翻多少個筋斗。到時候會不會給他們折騰出鋼材這種逆天的玩意都說不準。
但鐵器這玩意不同于別的,一旦你曌建集團掌握了最精良的制造工藝,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你就可以生產出最精良的兵器。
加上曌建現在這種規模化標準化生產,就能在短期內生產出大量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這對于任何一個朝廷來說,就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當然,對彭巡典這位開朝元老,還是必須想辦法安撫一下的。
于奇正又考慮了一下之后,拿起筆“刷刷刷”在紙上快速地畫了個框架出來,然后遞給了彭巡典。
“這是什么?”彭巡典不解地問道。
“高低床。”于奇正解釋起來。
一張床分為兩層,同樣大小的地方就能睡兩個人。
高低床的框架用鐵器打造,運輸的時候拆散成鐵架,用的時候組裝成床架。
然后在上面鋪上標準規格的木板,就成了床。
目前而言,就能夠用到曌建集團宿舍上,將來也可以外賣。
彭巡典見狀大喜,天可憐見,總都料還是沒忘記咱們材料局啊。
這還不止,于奇正又拿起筆畫了一張圖:“這個,也可以做。由石材和木門組合而成的櫥柜,應該也會受到家庭的歡迎。對了還有這個,下面裝四個鐵輪子的兒童推車,嬰兒床…”
一連畫出了五、六種家庭常用品之后,于奇正才說道:“暫時就這么多吧。”
彭巡典已經樂得像是喝醉酒的猢猻,上下抓耳撓腮不已。總都料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心里可以確定,這其中的任何一樣東西做出來之后,都會受到市場熱烈的追捧。
其他人也都呆住了。特別是技統局局長萬茛茍,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出來了。
知道于總都料逆天,但怎么也想不到逆天至此!
要知道,現在技統局的研發科,已經集中了一大幫優秀的人才。他們所研制的東西,都被其他局視為天物。
即便這樣,整個研發科所有人加起來一個月也就能研制成功那么一兩件東西。
現在總都料隨隨便便一下子就設計出五、六種神奇的產品,這還是個人嗎?!
見到這個情形,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罐頭廠的關廠長。
這個紅臉大漢,本來對于研發就有著非常狂熱的迷戀。現在親眼見到“大發明家”,哪里還按捺得住。
紅臉大漢激動的臉比紅棗還紅:“于于于于于總都料,您您您您您能不能給給給給給我們罐頭廠也也也也也…”
于奇正忍不住笑了,想了想之后說道:“我昨天看過你們在臨時廠房選料,全部都是人工篩選對嗎?”
“對,對對對對。”紅臉大漢依舊語無倫次。
“唔,”于奇正說道:“我覺得把,類似于罐頭廠這種勞動密集型的,應該盡量機械化。”
“機械化?”紅臉大漢變成了白臉大漢,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是個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