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奇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只尸蟲差點爬到他身上。
這可不是外面的那些有君子風度的,于奇正嚇得急忙往后一縮,手上晃蕩了一下。
這么一晃蕩,盒子中的粉末就掉了一點出去,飄飄灑灑地落到了地下,正好掉到剛才那只尸蟲身上。
只見一陣青煙冒了出來,緊接著那只尸蟲就化為一灘黑水,隨之消失不見。
我去,原來這女人身上帶有殺蟲粉啊,難怪他們這伙人有恃無恐呢。
于奇正一邊唱著“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一邊把手里的殺蟲粉往雷音鈺腿上倒了下去。
隨著“嗤嗤”不斷的青煙,雷音鈺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疼醒了過來。
“現在怎么辦?”于奇正問道。
看來雷音鈺已經疼得連說話都費勁了,只是用眼睛望著盒子。
于奇正從里面拿出符紙:“用這玩意當狗皮膏藥嗎?”
雷音鈺艱難地搖搖頭。
于奇正放回符紙,拿出一顆紅色藥丸:“這玩意嗎?”
雷音鈺點了點頭。
于奇正將藥塞到她嘴里,見到雷音鈺喉結處滾了兩下,隨即翻著白眼渾身像是打擺子一樣抖了起來。
臥槽!不會是想不開吧?
于奇正急忙過去捏著她的嘴巴。不待他有下一步的舉動,就看到雷音鈺手腕一翻,露出了一朵牡丹暗器。
于奇正大驚,急忙朝后退去。
好你個賊婆娘,老子救了你,你還準備暗算老子啊!
雷音鈺根本就沒理會他,手中的牡丹暗器猛地一下扎進自己的大腿之中。
見到鮮血亂濺,于奇正心想:完了完了,這女人瘋了。
“拿來!”雷音鈺狠狠地盯著于奇正說道。
“什么?”于奇正不解地反問。
“符紙!”雷音鈺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變得蒼白起來。
于奇正不敢耽誤,立即將符紙遞了過去。
雷音鈺猛一咬牙,將符紙塞到大腿傷口處。
只見她緊緊咬著牙關,臉上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斷淌下,臉上的肌肉也因為痛苦而變了形。
就在于奇正目瞪口呆之際,雷音鈺猛地一把拉出了符紙。
于奇正看了個一清二楚,符紙上沾著七、八只大小不一的尸蟲。
原來,剛才雖然用了殺蟲粉,但還是有尸蟲進入了她的尸體。
“看來你們可是全套的啊,內科外科包圓了哦。”于奇正喃喃地說道。
雷音鈺瞪了他一眼,把手中沾滿尸蟲的符紙丟到地下有殘存粉末處,將這批尸蟲化掉。
“再來!”雷音鈺虛弱地說。
于奇正急忙又遞過一張符紙。
這次只吸出了兩次。
不等她吩咐,于奇正急忙遞過了第三張。
這次按了許久在拔出來時一只都沒有了看來應該是清除干凈了。
雷音鈺接著開始去撕自己的衣服。
于奇正急忙說道:“哎哎哎,別這樣啊。現在做這個…不合適吧?”
雷音鈺氣得揚手一個大嘴巴可是因為實在脫力手掌軟綿綿的揮到一半就軟了下來。
“包扎。”雷音鈺的聲音很微弱。
于奇正這才明白了過來,上前把她的衣擺撕成條狀用力幫她包好了傷口。
打完最后一個結之后,于奇正抹了抹頭上的汗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雷音鈺身子一軟,就往他懷里倒來。
不用說,多半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于奇正不好再躲閃,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不過他現在沒有半點春意盎然的感覺。
因為一支烏黑的牡丹暗器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于奇正終于發現電影里都是騙人的,哪怕是經典。
本來他很想說出一番“曾經有一份美好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愛你一萬年”,但是卻發現根本不可能。
因為被人用利器頂住咽喉,只會條件反射朝后仰到最大幅度,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時間似乎凝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雷音鈺收回了暗器,幽幽地嘆了一聲。
于奇正跟著舒出了一口長氣。
“你別高興我只是不想你死得那么痛快而已。”雷音鈺說道。
“那還要怎地?讓我?”于奇正脫口而口。
暗器再度頂到脖子上。
“你想激我殺你?我偏不!”雷音鈺說道。
于奇正簡直苦笑不得,我活得好好的有事沒事激你殺我,特莫的我是不是有病?
“我要你和我一樣餓死、渴死、被蟲子咬死!”雷音鈺惡狠狠地說。
于奇正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得表現出一個新時代四好青年的樣子出來了。于是拖著聲音說道:“困難是暫時滴前途是光明滴…”
雷音鈺歇了一口氣:“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嗎?”
于奇正滿不在乎地問道:“哪里?”
“大巫師墓。”雷音鈺冷冷地說道。
“什么?!”于奇正一下跳了起來。
雷音鈺臉上呈現出絕望的表情:“我們現在就在大巫師墓的深處,已經沒有可能出去了。”
于奇正完全呆住了。
不是八門的最后一處機關嗎?怎么會進到大巫師墓了?
“呵呵,”雷音鈺笑了起來:“我們牡丹派機關算盡,還是頂不過天意啊。”
于奇正實在無法理解:“天意,什么天意?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雷音鈺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既然你能到這里,就應該知道這是個按照星象變換的陣法吧?”
于奇正點頭答道:“這個知道啊,八鬼抬魔混沌陣嘛。”
雷音鈺說道:“不錯。原來你們也都看出來了。這個跟著斗轉星移會變化,這一點你應該也知道吧?”
于奇正點點頭:“怎么了?”
“怎么了?”雷音鈺苦笑一聲:“你算算今年今天的日子。”
于奇正掐指算了一下,好像也沒什么啊。
雷音鈺這才說道:“九星連珠。”
這個詞一說出來,于奇正整個人都石化了。
但是他還是不肯相信,馬上追問道:“是九星匯聚吧?”
雷音鈺搖搖頭,臉變得更白了:“九星連珠!”
荊塔高速通道的建設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二俅每天也不斷地奔波巡查著。
又是傍晚,他正坐著馬車行使在回荊州城的路上。
車夫慌亂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就聽到前面幾匹馬的驚嘶聲。
再緊接著,整個車廂猛地朝右邊翻到,二俅那球一般的身子滾了好幾滾。
“有刺客,來人啊,護駕!”二俅怪聲叫道。
刺什么客?護什么駕?那不是扯嗎?
等二俅從車中鉆出來,就看到前面站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少女。
一雙迷人的眼睛上,有長長的睫毛為它做裝飾。
眼神令人無法琢磨,下面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滿是甜甜的笑,水靈得能捏出水來。
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櫻桃般輕薄如翼的小嘴,蕩漾在精致無暇的臉上的笑顏嫵媚動人。
頰間微微泛起一對小酒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絲綢般紅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蠻腰贏弱,顯得楚楚動人。
再配上那白質修長的脖子,真個是傾國傾城,風華絕代。
不需粉黛就是天姿國色,艷冠群妍。
整個人秀美得如同畫一般。
少女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眸怯生生地流轉著。
見到二俅出來,車夫立即迎上去:“何,何副總,您沒事吧?”
看到眼前的少女,二俅忍不住地覺得自己應該拿出男人的威嚴,何況自己還是副總呢?
二俅輕聲咳了咳:“怎么回事啊?”
車夫急不可待地解釋:“何副總,屬下正常駕車,這,這個女人突然從旁邊沖出來。屬下怕馬車撞到人,只有急忙勒馬…”
“嗯,你做得不錯。”二俅夸了夸車夫:“沒傷人就好。”
何副總寬宏大量,不代表車夫不履行職責。
“你找死啊!我告訴你,要是咱們副總出什么問題,我和你拼了。”車夫怒氣沖沖地吼道。
“我…我就是想…我就是想你們能捎帶我到荊州城。”少女也知道自己闖了禍。
車夫更是來氣了:“有你這么攔車的嗎?就你這樣的,就算沒事咱也不會捎帶你。滾滾滾!”
說完這句話之后,低頭一看,臉色大變:“稟報何副總,車,車軸斷了。”
二俅一聽,不由得也苦著了臉。
最近實在太辛苦,早上早早到修路督陣,晚上回來第二天還要早起。
車夫忍不住扭頭責怪少女:“都是你!真是個害人精!”
原本一直面有慚色的少女聽到這話,態度也變了:“不就是一輛破馬車嗎?你說吧,本公…本姑娘賠給你!”
“你賠得起嗎你!”車夫憤憤說道:“這不是車的事!你知道咱們何副總的時間多寶貴嗎?誤了他的事,那怎么得了?再說了,就算是這一輛車,你賠得起嗎你!”
“你!”少女氣得頓了頓足,隨即發現自己還真沒帶銀子,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
“行了行了,和個小毛丫頭計較個啥?趕緊的想辦法,咱們早點回去。”二俅不耐煩地說道。
“你說誰小毛丫頭?”少女不依地跳了起來。
“哦哦哦,不是小毛丫頭啊。”二俅不以為意:“那好,這位大嫂,麻煩您讓一邊去,咱們還有事。”
少女氣得一跳三尺高,沖到二俅面前指著他鼻子說道:“你在說誰大嫂呢?”
二俅非常不耐煩地揮揮手:“咋了?大嫂還不滿意啊?那行,大嬸,您能不能讓開點?”
少女臉都氣壞了:“你…你敢說我是大嬸?”
“哎哎,你這人乍回事啊?這都不行啊?”二俅怒了:“你到底要怎么樣?”
少女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不夠是吧?”二俅斜著眼說道:“行,那我就再讓一步。這位大娘,請你自覺點滾開!”
少女氣爆了:“你要真有本事的話,再把我叫老一點!”
二俅若有所思地望了少女兩眼:“我從來就沒遇到這種自己找罵的人。行,那二爺今兒個就滿足你。老妖怪?女僵尸?老怪物?老虔婆?老妖婆?你看看,隨便選。”
少女氣得眼淚直打轉,長這么大還真沒人敢給這種氣她受。
被二俅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之后,氣急敗壞沖上前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胖臉的壞蛋居然敢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打!
不僅如此,這個可惡的丑八怪居然還把自己的柔夷放到了鼻端嗅了一嗅。
少女簡直是氣到殺人的心都有了。長這么大以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過!
可是接下來的那個可惡的胖臉說的話,就簡直想誅他九族了!
“真特莫的臭啊,你這手…是剛挑過糞吧?”二俅一臉嫌棄地甩開少女的手。
少女大顆大顆的淚珠兒打著轉,但就是忍著不讓它掉下來。因為她知道,越是這樣,這個壞人就會越得意。
少女咬著下唇,沖到二俅面前:“你敢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干啥?”二俅瞪了少女一眼:“想追我啊?呸!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少女氣得跳了起來:“你,你你,你不要臉!”
“呵呵,誰不要臉啊?”二俅鼻孔朝天:“要不咱說道說道?”
少女頓足道:“你說啊!”
二俅嘿嘿一笑:“請問,是你攔的我的車,還是我攔的你的路?”
少女:“…”
二俅繼續冷笑:“因為你半道沖出來要攔我的車,然后車夫大哥在我的長期熏陶下,也是菩薩心腸,不忍心撞到你,所以拼命的勒馬,對不對?”
少女:“…”
二俅仰臉望天:“然后菩薩心腸的我下車問清情形,不斷不追究你責任,反而讓你走,是也不是?”
少女:“…”
二俅望著少女:“可是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不但不知感恩圖報,反而像那農夫和蛇的故事里得蛇一樣,想要毒死我,對不對?”
少女:“不對!我沒有!”
二俅向前走了一步:“你沒有?我告訴你我早就看清楚了你的卑鄙用心了!”
少女氣得快爆炸了:“我能有什么卑鄙用心?”
二俅冷哼道:“你無非就是看到本人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有錢有面又有閑,于是起了覬覦之心,想要攀上我這個高枝。我說的對也不對?我告訴你,想你這種嫌貧愛富趨炎附勢的物資女人,本副總見得多了!還想以色相相誘,也不看看你自己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