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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證據、升堂、小烏龜

  獄卒很快趕了過來,拿著水火棒敲著牢門:“叫什么?”

  趙天賜指著于奇正:“這個人,我不認識他,他又是和我攀兄弟的,又要毒死我。”

  于奇正無奈,拿起手里的燒雞自己嚼了幾口。

  剛才衙役給于奇正燒雞,獄卒也是親眼看到的。

  不用說,現在抓進來的這人一定是有關系的,不然衙役不會這么客氣。

  加上于奇正自己這么吃燒雞,自然不會有什么毒了。

  當即沖著趙天賜喝道:“皮癢了?閉上你的鳥嘴!”

  等趙天賜畏畏縮縮地縮到角落之后,獄卒這才過來說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關系,到這兒來了就老實點,別他糧的給老子惹事。聽到沒?”

  于奇正連忙唯唯諾諾地點頭。

  獄卒用水火棒指著囚室的另外一個角落:“到那邊好好呆著,沒事別過來。”

  于奇正也不廢話,直接走到指定的角落半躺了下來。

  獄卒這才滿意地離開。

  剛剛走到上面,就遇到了唐七。

  “他們說什么了?”唐七開口問道。

  獄卒把下面的情形說了一遍。

  唐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回想到剛才的事。

  他們剛押解于奇正道縣衙,張有德就將自己叫了過去。

  言語間不斷暗示,這件事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就這么算了。

  唐七也知道,百姓聚集的事雖然沒鬧到城里,但張有德必定是收到了消息。

  張有德受到民眾壓力,想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個心情唐七完能理解。

  若是其它的案子,唐七也就順水推舟,給頂頭上司面子了。

  但是這個案子,是難得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如果錯過了,以后都不一定能遇到。

  就這么放棄的話,唐七實在不甘心。

  于是就不卑不亢地說了幾句官面上的話搪塞了過去。

  令他想不到的是,張有德接下來直接宣布,明天早上就直接開庭審案。

  為預防誘供逼供,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提審于奇正。

  唐七立即爭辯,說這個案子不能審得這么倉促。

  沒等他話說完,張有德就火了,說了一句“難道你真要本縣縣衙被百姓圍攻嗎”之后,拂袖而去。

  現在看來,只有明天在公堂之上,靠人證物證徹底把這件事扳倒。

  到時候以劫獄這件事先將其入罪,再慢慢審出藏在后面的大案。

  主意打定,唐七走到樓梯拐角邊,朝趙天賜對面的囚室望了一眼之后,邁步離開。

  第二天。

  昨天城門口發生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因此一大早縣衙門口就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在“升堂”“威武”堂威聲過后后,張有德一拍驚堂木:“將人犯于奇正帶上堂來!”

  通常來說,這個年代的民事糾紛案件,都是采取的“不告不理”原則。

  由原告向案件管轄地官府提交“辭牒”,經官府立案后,根據相關內容進行調查、審理。

  在案件審理過程中,縣司有時會傳喚當事人或者證人,到縣衙來接受詢問或對質。

  最后,由縣官依據“律”、“令”、“格”、“式”,對當事人作“判”。

  而于奇正這個案件就不一樣了。

  簡單點說,這個情況就類似于現代的“公訴”。

  因此,同樣有“公訴人”。本案的“公訴人”就是唐七了。

  案件審理一開始,張有德問了于奇正姓名年齡籍貫這些基本信息。

  事實上,這也是唐七最關心的核心問題。

  于奇正按照上次和萬茛茍所商量好的答復。

  大意就是自己是個孤兒,從小就被五臺山清心寺寂靜長老所收養,一直在那個小廟里長大。

  不等唐七開口,張有德拿著作為證物度牒和寂靜長老的親筆證明說道:“這些就不須廢話了。本官問你,上月十七夜里你在哪里?”

  于奇正低下頭,囁嚅著說道:“回大老爺,這個小民需要好好回憶回憶。”

  唐七冷哼一聲,開口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于奇正不解地說道:“小民不知道唐縣尉這話的意思。”

  “哼!”唐七說道:“上月十七夜間,你在縣大牢外面,與另外兩個同伙,見到了一個人,你都忘記了?”

  于奇正睜大眼睛,轉而望向堂上的張有德:“冤枉啊大人,說實話咱老百姓都是日復一日過日子,突然問到上個月的某一天,還真沒那么容易記起來。但是,小民絕對沒有如唐縣尉所說,大晚上的來縣大牢。”

  “還敢狡辯!”唐七怒喝一聲轉向張有德:“此刁蠻人犯拒不伏法,須以刑伺之。”

  下面圍觀的群眾都“哄”地一聲議論開了。

  “肅靜!”張有德拍這驚堂木,不悅地說道:“唐縣尉,此語失當!”

  唐七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轉過身對著于奇正厲聲說道:“好,你說你記不清楚具體十七日晚上的事情。那至少那幾天人在哪里,總還記得吧?”

  于奇正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唐七絕不是因為趙天賜的事,而是早就盯著自己了。

  甚至,已經找到了看到自己當時晚上在縣城的目擊證人。

  想到這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萬茛茍來。若不是他早有安排,今天這里就完蛋了。

  “十六日到十八日我都在竟陵城。”

  “做什么?”

  “談生意。”

  “談什么生意?與何人談?”

  “陸家茶莊、龔家酒樓,以及其他幾個營造之事。”

  “晚上分別宿于何處?”

  “這個…”

  “說!”

  “白日里和各位東家談生意,晚間宿于青樓。”

  唐七冷笑一聲,繼續步步緊逼:“哪家青樓?哪位姑娘陪侍?”

  于奇正苦著臉答道:“這個真不記得了。那幾天天天喝醉,哪里還記得去的具體哪家青樓找的誰啊?”

  圍觀的人們發出鄙夷的笑聲。傳言中這于奇正可是個大英雄大好漢,原來不過是個酒后爛性的好色之徒。

  人群中的勾采薇更是氣得一整張臉都白了,緊緊咬住下唇。

  “哈哈哈哈哈哈,”唐七放聲狂笑起來:“那我來告訴你,你去的是咱竟陵城最出名的眾芳樓。李小烏龜,滾出來。”

  人群中鉆出一個瘦小猥瑣的漢子,很多人都認識,正是眾芳樓里的龜奴李小烏龜。

  李小烏龜說道:“這位大爺那幾日確實來過眾芳樓,都是去柳姑娘房里聽了一會曲子,從來沒在里面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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