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虞弘新也專門分析了一下大黑的心理。
估計大黑是這么想的:哎呦,不錯哦。小伙子挺經咬的哦,看來前兩次還不夠哦。
于是不等主人吩咐,就直接朝老熟人賴四竄了過去。
這次可不是開玩笑了,咬住賴四了就死死不松口。
可人家賴四現在好歹也是個小頭目了好不,于是手下的小弟們紛紛拿起木棒去打大黑,想要解救自己的小老大。
大黑一挨棒子,秦直義可就不依了,然后沖了上去。
怎么說秦直義現在也是曌建筑的安保部長,是領導啊。
領導一上,手下的三四個安保也就上了。
本來就一肚子氣的農民工,見到有人帶頭上,就全部一擁而上了。
于是這十幾個地痞流氓全部都被打趴了。
這次賴四一拳一腳都沒挨,原因也很簡單,大黑幾乎沒給他身上留一塊好皮。
衙門里的人來了,把雙方都帶了回去。
由于這邊的工人太多,于是就只能把秦直義幾個領頭的帶走。
但工人們不依啊,就不讓他們帶人走。
后來還是虞弘新以及趕來的秦鐵牛好說歹說,才平息了工人的騷亂,讓他們把秦直義幾個人帶走了。
把情況全部講完之后,虞弘新問道:“總都料,現在該怎么辦?”
于奇正皺著眉暗想,再怎么低調,也不能不管兄弟啊。
可這事怎么處理呢?
有一點是需要先明確的,就是這個賴四,為啥老是要和自己過不去。
按說就算是一條狗,被打疼了也會怕人,這賴四的腦子難道真的比狗還不如?
從一開始他就很清楚,像賴四這種貨色,如果后面沒有人,是不會這么死攪蠻纏的。
他后面的人是誰呢?
之前在回龍鎮的時候是張老三。可這次發生的事情就和張老三無關了。
理由很簡單。
張老三的手還伸不到縣城那邊去,賴四從哪里帶的那批人?
還有一點就是之前他也打聽過,張老三從本質上來看,還是一個手藝人出生的工頭。
你說在這回龍鎮,和本地的小混混有些糾纏可以理解。但若是說帶黑性質,那還不至于。
也就是說,這次賴四后面的人不是張老三。
可這個人又是誰呢?自己好像也根本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啊。
于奇正覺得自己像個偵探一樣,把情殺、仇殺、激情殺人等因素一一排除之后,得出了一個結論:利益。
如果是利益沖突,那就根本不是說退一步兩步能解決問題的事。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這不是你想不想和老虎斗的問題,而是你不去斗就得被老虎吃掉的問題。
那好,現在斗不斗的問題不用去考慮,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就是怎么斗的問題了。
于奇正揉著太陽穴,片刻后終于做出了決定。
如果現在就是單一的去解決這次事件,將來也會一直處于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局面。
要想從根本上避免類似事件,必須掌握足夠的信息,能夠做到料敵機先。
因此,必須建立一個搜集和整理信息的部門。
這件事還有一個難度,就是自己不能出面。
如果自己陷得過深的話,將來要脫身只會越來越難。
所以,這個信息部的負責人的人選非常重要,關乎到曌建筑將來的安危。
可是,誰才能勝任這個任務呢?
于奇正把所有的手下全部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最后還是搖搖頭。
一直在旁邊守著的虞弘新見到于奇正搖頭,心里就急了起來:“老大,趕緊活動活動啊。縣城那邊我和他們相處時間比較短,還是說不上話。像陸公子、萬官人他們這些人,估計您去說的話,多少還會給點面子。”
聽虞弘新這么一說,于奇正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即問道:“這件事通常來說會怎么處理?”
虞弘新答道:“這個我問過,可輕可重。不過一般來說,打架斗毆也就是罰金這樣處理。”
“好,”于奇正說道:“這件事咱們誰也不找。你以都料的身份,直接去官府保小義他們出來。該罰多少錢,由總部來出。”
“可是…”虞弘新剛剛開口,看到于奇正的臉色,急忙把后面的“這事咱又沒錯”的話咽了進去。
“虞都料,”于奇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世界并不是每件事都有道理可講的。或許你覺得咱們這么繳納罰金很委屈。但是咱們的兄弟在里面吃苦,這才是最大的委屈。你現在的任務是,用最快的時間把兄弟們保出來,銀錢方面的成本不用考慮。”
虞弘新感動地站起身:“好,我這就去辦。”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于奇正叫住了:“對了,你回縣城之后,立即去找萬官人。就說我于奇正邀請他來回龍鎮玩一趟,還望能給點面子。這事你親自去辦,另外你得幫我想個我不能去縣城的理由,千萬不能讓人家覺得被怠慢了。”
見于奇正交代得如此鄭重其事,虞弘新也知道這事應該非同小可,當即點點頭,轉身出發了。
虞弘新走后,二俅這才開口道:“正哥,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看來一時半會撒不了手。”
于奇正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一個工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老板娘來了。”
“老板娘?”于奇正和二俅有點蒙。
工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自己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于奇正和二俅跟著走了幾步,就看到被一群工人們圍著的采薇。
上次送菜到磚窯,采薇得出了經驗。
如果自己就是提個籃子過來,那個缺心眼的肯定又會拿出來和所有工人分享。
所以這一次干脆讓秦媽做了足夠的,和蘇可憶一起提了兩大桶好菜過來。
現在采石場的工人中,有一些就是從程家項目調過來的,一個個大呼小叫地說:“我以為調過來之后再也吃不到食堂的菜了,想不到老板娘沒有忘記我們啊。”
“你這說的什么話?老板娘什么時候忘記過哪個人啊?”蘇可憶不滿地答道。
“可憶,別這么說。應該是于總都料隨時都記得每一個兄弟。”采薇笑著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