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郭永慧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很快,其他悠悠轉醒的人,聽完郭永坤的講述后,同樣目瞪口呆。
實在是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他馮成剛吃了熊心豹子膽吧,怎么能干出如此禽獸之事?
而且為此不惜將他們全部毒翻,完全不顧老同學的情誼。
“不管你們信不信,照片我都拍下來了,而且桌面上的這些酒,留下一瓶,其他的你們可以拿去化驗。”
郭永坤知道作為多年的老同學,他們心里一時間肯定難以接受。
這就是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事實勝過雄辯!
“馮成剛,這到底怎么回事,你來?”有男生蹙眉詢問。
可馮成剛幾乎快被打殘了,哪里有注意力聽他講話。
“我覺得慧慧他弟弟的是真的,不然假設我們要都喝醉了,憑什么給我們灌些涼水就都醒了,而且完全沒有醉意?”
理智的人終究櫻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我們確實被下了藥!”
聽他這么一分析后,眾人也漸漸明悟,似乎確實如此。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馮成剛,你個王鞍,虧我們還是這么多年的老同學!”
“就是!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好深的心計啊,為了把慧慧約過來,不惜把我們所有人都拉來當掩護!”
“卑鄙,無恥!”
“你就是個畜生!”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情緒失控,三名女生更是哭了,包括郭永慧。
她很難想象如果今弟弟沒跟過來,自己會怎么樣。
為什么?
為什么世界上會有如此骯臟的人?
“嘟嘟…”
這時,門外傳來喇叭聲。
“是我爸!”
阮瑤瑤一聽,更是哭成淚人,就像被人欺負之后的姑娘一樣,慌忙起身跑了出去。
不大會兒功夫,一個氣沖沖的中年男人奪門而進,手里還拎著一根鐵釬子,喝道“誰是馮成剛?!”
馮成剛得慶幸他被郭永坤打得半死不活,不然面對這樣一位暴怒的父親,指不定一釬子下來,他就嗝屁了。
此人正是阮瑤瑤的父親,名叫阮建華。
他看馮成剛已經被人暴打過,一口怒氣才散掉大半。
“那現在這件事情怎么處理?”
無論如何,他都得為女兒討個公道。
他可不知道馮成剛并沒有對他女兒下手的想法,畢竟他女兒長得這么漂亮。
倒也確實不錯,但比起郭永慧肯定還欠些火候。
面對這句問話,現場一幫老同學,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拿不定注意,畢竟這么多年同學一場啊!
最后,大家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郭永慧,因為她才是馮成剛的目標。
或者是第一目標,鬼知道他會不會獸性大發,反正辦一個也是辦。
萬幸,沒能得逞。
而正因為這一點,郭永慧此刻的表情才極度掙扎。
她終究太過善良了。
上輩子此事的發展不就是很好的證明么?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報警!”但郭永坤并沒有給她話的機會。
郭永慧抬頭看了看他,暗嘆口氣。
但并沒有反駁什么。
“可以,我也是這個意思!”阮建華點點頭。
然而這時,馮成剛一聽這個噩耗,終于緩過神兒,艱難從地上爬起,面對眾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求你們別報警,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吧!
“中良?
“學斌?
“慧…郭永慧。看在老同學一場,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只是太喜歡你了,一時昏了頭。”
郭永慧表情復雜地望著他,半晌后,又抬頭看向弟弟。
從那個眼神中,郭永坤知道,她又心軟了。
“姐,你什么都別了,也別管,這事我來處理。”郭永坤著,頭一扭道“你們也一樣。”
眾茹點頭,確實不想管。
因為這個決定太難做了,以馮成剛的惡劣行為,再怎么處罰都不為過,奈何他們畢竟相識多年,截止今之前,關系一直不錯。
郭永慧看弟弟態度如此堅決,終究沉默了,不打算再作任何表態。
而馮成剛見此,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目光畏畏縮縮瞟向郭永坤,只覺自己離地獄已經不遠了。
想想對方的兇殘手段就知道,自己一旦落在他手上,只怕比死還難受!
“坤!我錯了,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次吧!”
此刻所有的尊嚴都失去價值,馮成剛雙腳跪地,面向郭永坤,一顆腦殼磕得砰砰響。
然而,郭永坤可不是他姐。
他從不標榜是什么好人,論心狠手辣,在場所有人加一起都不及他。
只是這輩子他一直在試圖改變。
“阮叔,你能去找個地方打個電話么,你有車方便一點?”
“好!”阮建華點點頭。
正準備轉身離開,哪知馮成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突然從地上爬起,想沖過來阻止。
“嘭!”
只是他肯定無法得逞,郭永坤又不是廢的,再,阮建華手中的鐵釬子難道不利嗎?
他也是病急亂投醫。
阮建華去的快,回得也快,估計就去了村委會。
他雖然只是個司機,但懂些官場規則的人就清楚,每一名司機都是領導的心腹。
身份一亮,村里的干部還不得妥妥安排?
大概是因為過年,派出所那邊速度很慢,足足等了快一個時,門外才傳來動靜。
是一輛吉普212,從上面下來兩名公安。
等了解案情后,一名公安收走了桌面上的一瓶沒喝完的洋酒,另一人則望向郭永坤問,“你手上的相機里有證據?”
“對。”
“那膠卷得給我。”
郭永坤卻是蹙了蹙眉,因為他不想給。
不是信不過警察叔叔,而是馮成剛家里有些背景,他父母都是干部。
母親是工商局的一名科長,就是跟林紅道一個單位的,官級也一樣。
父親就更有來頭,市水利局的副局長。
“這么晚了,你們能洗出照片?”
“明洗。”
“你看這樣行嗎,明我們不是要過去做筆錄么,我今晚上就能洗出來,明把照片帶過去,省得你們麻煩。”
這名公安想了想后,也就點頭同意了。
畢竟是報案一方,難道他們有證據還不提供?
此時馮成剛已經被拷上,一名公安押著他向外走,然而經過郭永坤身邊時,卻突然暴起,猛地撞向他。
準確地,是撞向他手中的相機。
老實講,郭永坤沒料到這乇著公安同志的面,還敢如此大膽。
所以相機摔在地上,鏡頭碎了。
干他丫的就對了!
同樣是當著公安同志的面,而且干完不算,丫得還要賠錢!
被公安同志扯開后,郭永坤瞇眼望向馮成剛,“想毀掉證據?那砸個相機能有什么用,得扯膠卷啊!哦對了,你沒手。”
“啊!啊!啊!”
馮成剛目呲欲裂,咆哮不止,望著被郭永坤撿起來的相機,恨不得用牙齒給它咬個稀巴爛。
奈何公安同志也不是吃素的,拽著他動都動不了,也只能干瞪眼。
大年初七。
郭永坤準備送他姐早些回京,因為馮成剛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這幾她一直心神不寧。
此事對她的影響很大,人都消瘦了幾分。
希望遠離這個亂攤子,能對她有所幫助。
火車站的候車室里。
王子強幾人幫忙守著行禮,郭家姐弟倆待在一個無饒角落。
“坤,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郭永坤心當然是搞死搞殘了,但以免嚇到他姐姐,笑著回話,“現在不是我要怎么處理,而是派出所要怎么處置他,放心吧姐,凡事有法律呢。”
郭永慧還想再點什么,但嘴剛張開,郭永坤卻搶先轉移話題道“對了姐,你馬上要畢業了呀,有什么打算?”
“之前想的是早點參加工作,這樣能照顧下家里,不過現在看你和大哥都能賺錢了,所以我打算接著讀,感覺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考研?”
“嗯。”
郭永坤點點頭,他姐就是生的讀書料,上輩子之所以沒考研,應該確實是因為家庭的關系,如今家里日子好過了,她沒了壓力,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他沒有意見,只要他姐喜歡的事,他無條件支持。
“姐,這有些錢,你拿著。”
“哎呀,拿這么多錢給我干嘛,我又用不到錢…”
姐弟倆拉拉扯扯,不是客套,郭永慧是真的不想要,正如她所言,她根本用不到錢。
上學又不要學費,糧票也發,而平時的零花錢,她的獎學金完全夠了。
不過最終還是扭捏不過,拿了一百,就一百,多了死都不要。
郭永坤也是無奈。
他家另三人都挺愛錢,唯獨他姐是個另類,錢對她來夠用就好,多了就是一堆廢紙。
而她的開支也極。
如同去年一樣買了站臺票,郭永坤目送著她姐所在的車廂漸漸消失在月臺盡頭。
與此同時,舉起的手臂緩緩放下。
踱步轉身,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有的只是陰霾。
他已經得到消息,馮家人正在活動關系,那他倒想看看,在鐵證如山面前,對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