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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慕林披散著一半頭發,瞪著翠蕉。
翠蕉大約也知道自己造次了,一臉愧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縮了脖子給姑娘賠不是。
謝慕林瞪了她一會兒,方才收回視線:“得啦,我也不是生你的氣,要氣也是氣蕭瑞那混蛋!”都是他招來的狂蜂浪蝶,才害得她今天無端被人針對了。
翠蕉眨了眨眼,她沒跟著謝慕林去燕王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呢,只能試探地問:“可是蕭二少爺做錯什么啦?不過他忽然提這種要求,也確實是過分了些。姑娘深宅大院地住著,外頭天寒地凍的,也不好出門,如何能跟他相見嘛。這又不是在湖陰老家的時候,能借老宅做個由頭;又或是象坐船北上的時候,還能去碼頭上尋個鋪子碰面;更不象在京城,能借著蕭二少爺或是歧山伯世子的產業遮掩。”
謝慕林淡淡地道:“要見面,多簡單呀,叫他只管上門來就是了。我們是訂了親的正經未婚夫妻,誰說做女婿的就不能上門見岳父母,順便瞧瞧未婚妻呢?明明已是過了明路的關系,用不著再鬼鬼祟祟的,象是官鹽做了私鹽賣一般,叫人知道了還要說閑話。”
翠蕉有些吃驚,小聲提醒她:“姑娘,雖說蕭二少爺上門來也沒什么,可他要是真的來了,附近左鄰右舍都會看見的!定然少不了有人嚼舌頭!”
謝慕林輕哼了一聲:“誰愛嚼舌頭,就叫他們嚼去!蕭瑞自個兒愛到咱們家來,自個兒想要來見我,誰還能管得著他嗎?!就算我會被人打趣幾句,又有什么關系?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只有那些心虛的人,才會拿這個來說嘴呢!”
翠蕉面露遲疑:“那…我就這么傳話過去啦?讓蕭二少爺大大方方地上門來求見?老爺和太太真會讓他來見姑娘么?”
謝慕林道:“蕭瑞多聰明、多能干呀,只要他想見我,還怕他說服不了我爹娘?我才不為他擔心!到時候頂多就是有人盯著我和他說話,沒有私下見面這么自由,但起碼不必擔心是否會有旁人撞破,更不用擔心外頭不知內情的人在那里胡編亂造。反正你把我這話傳過去,蕭瑞肯定會明白我的意思。”
翠蕉聞言便答應下來了,手腳利落地替謝慕林簡單梳好了頭,又將首飾好好地裝回妝奩中,見香桃帶著小桃拿了熱水盆、干巾帕與藥粉進來,便趁機退了出去。
謝慕林隔著玻璃窗,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心里想著,等見到蕭瑞,一定要好好找他打聽打聽,他到底是怎么叫周四姑娘給看上的?他倆私底下有沒有接觸?如果有,那就得問問他心里的想法了。周四姑娘確實挺美的,他看著這樣的美人,該不會有心動的感覺吧?
但愿他不會有什么不該有的念頭,否則…
謝慕林轉了轉脖子,伸了個懶腰,松了松身上的筋骨,覺得自己也許可以把以前上學時在興趣班學過的幾招武術套路溫習一下。
正院里,萬太太還在向文氏訴苦:“不是我小氣,周大家的真沒有她外頭看起來的那么和善好相處!我知道她是世家望族出身,可我也不是小門小戶的女兒呀!真論起官職來,她祖、父、叔伯、兄弟全都加起來,也未必有我爹的官位高!她在我面前有什么可傲的?!當初若不是見她那三兒子讀書不錯,人也生得俊秀,脾氣還算軟和,象是個佳婿的模樣,我也不會想到要把我家大丫頭許過去。我特特托了人去試探她的口風,可偏偏她眼睛長在頭頂上,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卻愣是不肯接話,還總是提起嚴家的丫頭如何出眾,又說她家周四教養得好,才貌雙全。這是瞧不起我家大丫頭呢?!”
文氏還真不知道萬太太與周大太太之間有這么一件舊怨,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還記得,萬太太的嫡長女萬大姑娘,早在京城時就跟趙家的子弟議親了。只是后來趙家不大順,萬太太有了變卦的意思,婚事就沒定下來。莫非是他家到了北平后,周老大人尚未重病,周家在北平還風光無限,萬太太就起了聯姻的心思?只是聯姻未成,近幾個月來一向跟趙家作對的二皇子與林家人麻煩纏身,顧不上趙家了,趙家又重回中樞,萬太太才又重提了趙家親事,但這回就輪到趙家猶豫了。
吃過兒女婚事虧的趙家,估計會更希望找個靠得住的誠信姻親吧?
萬太太沒有留意文氏的表情變化,還在繼續抱怨:“若不是想著他們周家在北平還有幾分根基,我會看得上他們家?!我們萬家再不濟,也有個侯府的名頭支撐,他們周家算老幾?!不就是憑著跟老太妃是親戚,他家老爺子才得了個布政使的官做,這些年一年三百多日倒有兩百天是在家養著的,滿天下也沒處找比他更清閑的高官了!尸位素餐到今日,都快要咽氣了,居然還有臉死賴著不肯請辭!也就是王爺王妃好性兒,才會由得他們囂張!
“可就算他們曾經有過徐家這門好親戚,這好親戚如今也早就不成了,他家跟王府又不是頂親近,還總跟徐夫人糾纏不清,事事與王妃過不去。只等周老爺子一蹬腿,就好全家吃西北風去了,憑什么瞧不起我們平昌侯府呢?!錯過了我們家這門好親事,我倒要瞧瞧,周大家的將來能給她那寶貝蛋說什么好千金!”
文氏默默地給她添了杯茶,讓她罵完之后,還能喝口水潤潤喉。
萬太太發泄了一回,心頭爽快了許多,忽然記起自己今天過來并不是為了罵周大太太來的,而是有自己的打算,方才似乎忘記了?
她干咳了兩聲,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來:“瞧我,一時興起說了這半天的話,叫你看笑話了。”
文氏跟她客氣:“怎么會呢?萬姐姐是把我當知心人,才會跟我說這些呢。”
“正是。”萬太太拉住了文氏的手,“我在北平,正經連個說得來的親友都沒有,若不是有你在,這日子我都沒法過了!好妹子,你我這樣親近,何不親上加親,做一回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