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德妃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地笑話一般,氣極反笑:“原本厲害的人遮掩鋒芒才叫低調,你就是沒用罷了。就憑你這副模樣,竟然還敢說陛下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敢動本宮,當真是愚鈍。”
若是往常,魏清宸也就不說話了,可是被罵了這么多年,他心中實在難受,便和德妃犟嘴:“就算不是看在兒臣的面子上,也是看在朱家的面子上,您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本宮的確是做事顯眼,但是這么多年來,有誰抓住了本宮的把柄?”德妃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眼前的兒子:“本宮能穩坐妃位多年,你當真以為僅僅是憑著朱家和區區一個你?本宮做事顯眼,甚至不惜用蠢笨如豬的歐氏,就是為了讓對手放松警惕,即便是深得陛下信任的賢妃,也無法把本宮怎么樣。”
德妃說這話的時候,面上少了幾分平日中所表現出來的浮躁,多了幾分陰沉。
魏清宸心中暗驚,這才明白了德妃的用意。
能讓先皇后的倒臺,甚至一直穩坐宮中高位的女人,不可能愚蠢,更不可能做出蠢事。
魏清宸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想勸德妃:“在宮中存活本就不易,您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
“不會有那么一天,”德妃打斷他的話。
魏清宸勸解德妃未果,反而被訓斥了一頓,只能灰溜溜地出來。
德妃看著兒子的背影,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都十四歲的人了,竟然還不知道陛下的心思。
與此同時,擔心皇太子和太子妃出事的秦瑾瑜跑到了賢妃的寢宮。
在確倆這倆人安然無恙之后,秦瑾瑜終于松了口氣。
秦瑾瑜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她疑惑了很久,卻一直不敢問賢妃。
她思量再三,終于鼓起了勇氣開口:“娘娘,當年先皇后薨逝,難道一直沒有證據說明這時誰做的嗎?陛下為何不…”
說道激動處,秦瑾瑜差點兒喊了出來,她費了好大勁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為何不懲處惡人?這些年奸人橫行宮中,陛下如此明君,為何竟看不出來?”
“秦瑾瑜,”賢妃知道她早熟,卻沒料到她竟會問出這樣的話來,更沒想到她對于先皇后的事情如此的在意,也嚴肅了起來:“有些事情,你不必問,等到了時候,本宮自然會告知你。還有,今日的話以后不要再說,讓別人聽到了不好。”
秦瑾瑜深吸一口氣,忍下怒氣道:“是,我明白了。”
秦瑾瑜走后,賢妃肚子一人呆了很久。
“無論是宮中還是朝廷,都是一樣的,都是人們爭奪名利權益的場合。陛下也是從這些爭斗當中過來的,如何能看不透這重重的陰謀詭計。”賢妃的聲音很輕,輕的像一陣風,隨時都能飄走,她望著先皇后寢殿的方向,有些失神,喃喃自語道:“陛下不去處理德妃和朱家,是因為朱家的勢力,而且陛下還要用朱家勢力去牽制住其他的家族以及后宮其他嬪妃。”
身處后宮的德妃,能制約包括賢妃在內的后宮勢力,而朱家,能按耐住秦家和尊榮無上的玉家。
身居高位的掌權者,需要低下的勢力互相制約,只有這樣,掌權者的地位才能安穩。
若是底下一片太平,或許就是底下人聯合起來,將利劍對準了高高在上的君王。
“姐姐,不要怪陛下,陛下也有陛下的難處。”賢妃喃喃著,眼神堅定:“縱使陛下縱容朱氏逍遙,我也絕不會放過她!你且在天上看著我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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