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過后幾日,安國公以年事已高,無力擔負國公之責,上折讓爵;圣上應允了,傅知行襲爵,成為安國公。次日,他上折請封嫡妻晏氏和嫡長子傅時卓。
晏萩榮升國公夫人,傅時卓亦成了安國公世子。
平國公約大舅兄老安國公飲茶回來,也說要寫折讓爵;平國公夫人傅氏好奇地問道:“你和大哥談了什么?怎么就要讓爵了?”
“國公府大公子和國公府世子那個聽起來尊貴一些?”平國公笑問道。
傅氏嬌嗔地橫他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世子爺聽起來要尊貴些。”
“那世子爺和大公子娶親,誰更體面些?”平國公接著問道。
“自然…原來你是因為則亭呀。”傅氏笑道。
“那秦氏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丫丫是國公府的貴女,還是你的侄孫女,我們要給她應有的體面。”平國公笑道。
傅氏面露喜色地道:“謝謝你愿意給我娘家這份體面。”
平國公笑道:“幾十年夫妻了,你還跟我客氣。”
第二天,平國公亦上折讓爵,圣上同樣應允,老國公都是他的長輩,在朝廷也早已邊緣化了,現在等于是正式回家養老了,不用大朝時上朝當柱子了。
閔自白做了國公,上折請封嫡妻和嫡長子。
兩府皆沒有大擺筵席,但相熟的人家都送來了賀禮。丫丫幫著晏萩抄寫禮單,“娘,你看這份禮單。”
晏萩接過去一看,上面寫著:楠木嵌寶石如意、銀鎏金執壺、薔薇水晶蓋爐、松山訪友煙青玉山子、八仙珊瑚葫蘆瓶、翡翠花卉瓶…
禮單上的禮物不是金銀玉器,就是珊瑚瑪瑙,當真是價值不菲,是什么人送這么厚的禮?
“太仆寺卿,誰呀?”晏萩皺眉,年初朝中官員有調整,傅知行跟她說過,可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來了。
“太仆寺卿姓馮,單名一個燦。”卓兒走了進來道。
“馮?”晏萩恍然大悟,“馮妃的大哥。”
重禮相送,必有所求,馮家求得是什么?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了,晏萩把禮單遞給卓兒,“你父親在書房,這事還是你們父子處理吧。”
卓兒拿著禮單去書房找他父親傅知行,晏萩和丫丫繼續整理禮單;禮物得登記在冊放進庫房,還得寫明是誰家送的,不然過幾個月不記得了,把人家送得禮,再送回去,那是要鬧笑話的。
與此同時,平國公夫人薛氏也在整理禮單,看到馮家的禮單,也感到十分吃驚,命人把閔自白和閔則亭請過來。
看到這份禮單,閔自白和閔則亭也覺得馮家是有所求,閔則亭揣測道:“安國公府應該也收到這樣一份重禮。”兩府的情況一樣,馮家不可能顧此失彼。
“所以呢?”平國公夫人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閔則亭右手虛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我覺得可以過去和傅伯父商談一下。”
“國公爺,你覺得呢?”平國公夫人轉眸看著閔自白,笑問道。
閔自白摸著下巴上剛長出來的一點胡子,道:“他想去,就讓他去。”
閔則亭拿著禮單,迫不及待地出門,往安國公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