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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年歲末

  “孩子孩子,你別鬧,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喝幾天,一喝喝到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正月初一歡歡喜喜拜大年。”城中小孩兒開始唱這童謠,就表明又到歲末了。

  卓兒雖被老國公教得十分懂事,可他畢竟還是孩子,和越兒一樣,還是很盼望著過年的。至于丫丫和君兒,她們才一個多月大,屁事不懂,就知道憨吃憨睡。

  申時正,又落雪了,天空陰暗昏沉的,各房各院早早點上了燈。酉時祭了祖,一家大小在花廳坐下吃大飯。

  飯后,在暖閣坐下,澄陽大長公主開口就問道:“老頭子,丫丫的名字,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取好?你不會又要翻一年書,才能取出名字來吧?”大名沒取好,連族譜都不能上,這不是耽誤事嘛?

  老國公面露尬色,“快了,過幾天就行。”

  “父親,要不還是讓我來取?”安國公趁機想奪權。

  “你不學無術,能取出什么好名字來?一邊去。”老國公怒瞪他一眼。

  “父親,我可是您教出來的。”安國公提醒他道。

  “你是個棒槌,我教的,你都沒學會,浪費我精力,還好,無咎、卓兒不像你。”老國公貶低兒子,抬高孫子和曾孫。

  為了不繼續被打擊,安國公郁悶的閉嘴喝茶。然而老國公為了不讓澄陽大長公主再說曾孫女的名字,“卓兒,今天是除夕夜,你背一首,不,背三首除夕詩來給你這不爭氣的祖父聽。”

  “曾祖父。”卓兒背三首詩到是不難,可是這有打祖父臉的嫌疑啊!

  卓兒懂事,知道要給祖父面子,越兒還小,不懂,他嚷嚷道:“曾祖父,越兒也會背詩。”

  “越兒這么厲害,會背詩了,背出來,曾祖父有賞。”老國公樂呵呵地道。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越兒背的正是下午晏萩才教他的詩。

  “這是昨兒教的?”傅知行小聲問道。

  晏萩笑道:“今天下午才教的。”

  “難怪。”傅知行淡笑。

  “越兒不錯,比你祖父強多了,你祖父在你這么大的歲數時,背一首詩,背的結結巴巴的。”老國公解下腰間上的玉佩,塞給越兒,“曾祖父賞你的。”

  “謝謝曾祖父,曾祖父,越兒最最喜歡您了。”越兒往老國公身上爬。老國公彎腰抱起他,越兒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瀟瀟,越兒像你。”傅知行湊到晏萩的耳邊,“嘴甜,會哄人。”

  晏萩嬌嗔地橫了他一眼。

  老國公和澄陽大長公主年事已高,說笑了一會,就有些精神不濟,支撐不住,如是就散了,各自回院子守歲。

  外面又落起了雪,卓兒堅持要自己走回去,越兒朝晏萩伸手,“娘抱。”

  “你這個小胖子,你娘可抱不動你,爹抱你。”傅知行伸手將次子抱了過去,另一只手攬著晏萩。

  丫丫和君兒包裹在襁褓里,由奶娘抱著。

  一家六口回到蒲磐院,正屋廂房、東西跨院,燈火通明。說是守歲,可實際只有傅知行和晏萩在守,卓兒還好,越兒邊洗腳,邊打盹,要不是旁邊的婢女扶著,他非一頭栽進洗腳盆里去。

  晏萩下午被丫丫和君兒鬧得沒歇午覺,這會子也困的不行,縮在傅知行懷里,直到外面噼里啪啦鞭炮聲響,才驚得睜開了眼睛。

  子時了,又到了新的一年。

  卓兒稍大,就算被鞭炮聲鬧醒也沒哭,越兒則絲毫不受影響,依舊醒得香甜。丫丫一被鬧醒,就扯著嗓子哭,君兒有點懵,可姐姐一哭,他也細聲細氣地哭了。

  “哎喲,你女兒這大嗓門,屋頂都要被她哭得掀翻過來了。”晏萩揉揉額頭,她可記得她打小就是斯文人,“女兒的性子一定是像你,才這么壞。”

  傅知行無言以對,他的性子比較晏萩來,的確沒那么好。

  晏萩抱過女兒,解開衣襟,動作利落地堵住了她的嘴,哭聲停,只余外面的鞭炮聲。至于哭得斯文的君兒,傅知行抱著哄。

  正月初一,卯時初刻,晏萩和韓氏依品大妝,去見澄陽大長公主。大長公主歇了一晚,精神氣恢復,只是厚重的冠服讓她不舒服,“老了老了,這公主鳳冠壓得我脖子都直不起來。”

  澄陽大長公主貴為圣上的姑母,她完全可以告假不進宮朝賀,但澄陽大長公主不愿讓人家說安國公府恃寵生嬌,更不愿意日后有人以此彈劾,才不顧年事已高,也要堅持進宮朝賀。

  上了馬車,晏萩幫澄陽大長公主捏了捏脖子,澄陽大長公主才稍微覺得舒服些。

  初一,進宮朝賀,初二,傅知行和晏萩帶著孩子們,陪著安國公和韓氏回韓家。韓氏的大哥病重,熬不了多久了,也許這就是他過得最后一個新年了。

  下午,從韓家離開,韓氏的情緒低落,“我身體這么差,本以為會走了兄弟姐妹之前,卻不想最先走的會是大哥。”

  這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安國公也只能道:“這些日子,你就常過來陪陪大哥。”也算是全了兄妹之情。

  初三,傅知行陪晏萩回娘家。初四,他們又帶著孩子回老宅給晏太傅、晏老夫人他們拜年。初五,去榮王府給老榮王、老太妃他們拜年。

  過年期間,就這么走親訪友,吃吃喝喝地過去了。到了正月初九,雖然過年的氣氛還在,但文武百官已按部就班的開始了官場生活,三年一度的考課亦正式開始。

  景朝立朝已過百年,考課之事在吸引前朝的經驗和教訓后,經過多年的發展,已經相當成熟和完備,吏部和都察院的官員對此也都是駕輕就熟。

  京兆各部的主要考課內容是依其所掌的事務而制定的,并且以品行和能力作為衡量官吏是否稱職的主要標準。考課雖然極其嚴格,但也還是有余地供官員動作的。即便不能徇私舞弊,也就是給姻親故舊在合理范圍之內謀劃謀劃,都察院的官員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大理寺那邊也不會追究。

  只是今年不同,今年總領此事的是傅知行,這讓不少官員心中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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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壓器上面為什么就不能放遮雨蓬呢?質量問題,還是負荷問題?為什么會起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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