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這位表妹廖氏,是個精明能干的人,當然她若是不精明能干,也不可能在只生一女的情況,將男人牢牢控制在手中,還成功的為女兒招贅,讓蔡家族人無法以她無力而霸占她們這一房的財產。
廖氏也很會奉承人,與韓氏聊的十分順暢和合拍;而晏萩和蔡艷娘聊則相反,艷娘實在不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晏萩說:“冬日寒冷。”
蔡艷娘道:“春天也不暖和。”
晏萩說:“垂柳依依惹暮煙。”
蔡艷娘道:“松柏青青耐歲寒。”
晏萩說:“陽春白雪。”
蔡艷娘道:“下里巴人。”
不過聊了這么久,晏萩發現蔡艷娘雖然嬌蠻,說話不過腦子,但人不壞,也沒什么心機;因而等這對母女走后,韓氏對晏萩說道:“等艷娘生了孩子,你帶著她去幾次宴會,認識些人吧。”
晏萩想了想,“好的。”蔡艷娘應用得當,會有奇效吧!
過了幾日,就到了二十六日,晏萩前往寧國公府,參加賞花宴;孟冬十月,水始冰,地始凍,萬木凋零,然寧國公府的園子里,卻是鮮花盛放。
晏萩和赴宴的貴婦在園中漫步賞花,不巧走到花柵處,聽到有人說:“那晏氏長得就是一副狐媚樣。”
晏萩臉色一沉,停步細聽。
“要不是長得狐媚,就沒迷倒趙國公了。”
趙國公。
這說的是她九姐晏鶯。
“那趙國公色迷心竅,放著那么多名門貴女不娶,娶個庶女當正妻,真是讓人笑話。”
這些話雖難聽,但還在接受范圍之內,晏鶯是庶出是事實,以趙巖卿的身份,他的確可以娶名門貴女。可接下來的話,就有些齷齪了,“靠著那身皮肉勾引男人的妖艷貨。”
“出嫁之前,怕就跟趙國公有了首尾了,要不然趙國公會把她娶進門?”
“我聽說,她不僅用嘴伺候趙國公,還讓趙國公走后面呢。”
“那些樓子里的下賤人才這么伺候男人呢。”
“她一個妾室女,和那些樓子里的下賤人比,又能高貴到那兒去。”
“要不是這么伺…”
“住嘴。”晏萩聽不下去,不過喊住嘴的,還有晏蓉。
姐妹倆同時現身,讓說閑話的三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慌亂,說人閑話,雖沒讓當事人逮著,可讓當事人的姐妹聽到,也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晏萩冷笑道:“我九姐是踩著你們尾巴了嗎?讓你們這么編排她。”人可不長尾巴。
“還是你們對趙國公有意啊,見趙國公娶了我家九妹,才這么酸不溜秋的說我九妹的壞話啊?”晏蓉補刀補的厲害。
那三個貴婦臉色大變,這話要是落實了,她們的貞節…
立刻辯解道:“你、你休要胡言,我們對趙國公無意。”
“你們對趙國公有意,還是無意,我管不著,但是你們辱罵我家九妹,誣蔑我祖母清譽,我絕不允許。”晏蓉怒道。
“我九姐雖是庶出,可自小是養在我祖母身邊的。”晏萩瞬間就明白晏蓉的用意,配合默契地道。
這時,英國公夫人姜琪聞訊趕了過來,見狀,趕忙問旁邊的人,“出什么事了?”
那貴婦把原由一說,姜琪臉色難看到極點,“來人,把這三位太太給我請出去,寧國公府廟小,裝不下她們三尊大菩薩。”做為寧國公府的大姑太太,姜琪理直氣壯的攆人。
“日后有我晏家人出現之地,我不想再看到她們三人。”晏萩這是說給其他貴婦聽的。
晏家人不算男丁,就晏家女,就有兩個國公夫人一個侯府世子夫人,晏萩放下這話,可以預見那三人基本絕跡勛貴圈子了。不過沒有人同情她們,就算要背后說人閑話,也找個好點的地方呀。
在打牌的晏鶯還不知道此事,稍后知曉,特意向堂姐堂妹道謝,晏蓉不在意地道:“同是晏家女,辱你和辱我有何區別?”
區別還是有的,晏蓉怎么說都是嫡女。
晏萩則笑問道:“如果九姐姐聽到別人說我的壞話,九姐姐會如何?”
“我會狠狠地教訓那人。”晏鶯認真地道。
晏萩笑,“我也是這么做的呀,所以九姐姐用不著向我道謝。”
晏鶯笑,“這就是祖母說的,姐妹之間,當守望相助。”
宴罷,各自回家,晏鶯并沒有跟趙巖卿提及此事,但她的婢女將這事告訴了與之相好的趙巖卿的長隨,這長隨將這事稟報給趙巖卿知曉,如是那三個婦人的丈夫就倒霉了。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第二天,晏萩去了懷慶公主府,賞花宴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在寧國公府賞的是晚菊,在懷慶公主府賞的是木芙蓉。當然懷慶公主府里的木芙蓉可不是那些普通品種,而是有著顏色不定,一日三換,又稱三醉的醉芙蓉。
貴婦們雖然整日忙著管家理事,很少風花雪月,但怎么也都是出身名門,拽幾句詩來贊美一下這花,還是可以的,這個道:“庭前木芙蓉…爛漫欲謝時,潮臉暈紅媚。”
那個言:“璚姬秋宴集蓬壺…妝鏡明朝見真色,不知猶帶宿酲無。”
懷慶公主穿著一套漸變的長裙,大家又恭維她,“公主天生麗質,這衣裙更為公主添風采。”
“公主顧昐生輝,呵氣如蘭。”
“公主…”
懷慶公主正被大家夸得飄飄然,侍女過來稟報道:“公主,齊王妃和齊王側妃到。”
懷慶公主有瞬間變得很難看,她的確有給各個王府和公主府發請柬,但是她絕對不希望這些王妃和長公主們過來搶她的風頭;而她預料的也沒錯,幾個長公主府都婉言謝絕了,魯王妃還在禁足不算,其他長大一輩的王妃也沒過來。可齊王妃偏偏來了,還把側妃也帶來了。
即便懷慶公主內心有多么的不愿意,齊王妃已經上門,她不可能將人拒之門,只能親自去迎;齊王妃怎么說,也是她的王嬸。不過等懷慶公主看到杜側妃也穿了件漸變的長裙,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王嬸大駕光臨,侄女有失遠迎。”
齊王妃看到懷慶公主身上的長裙,也有一剎那的失神,今日怕是來錯了。但都進府了,也不可能再轉身離開,齊王妃笑道:“公主府的醉芙蓉,京中馳名,我是來長見識的。”
兩人虛假地說著客套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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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暈,我先去睡一覺,起來看能不能再努力一下,爭取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