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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宮中有賊

  先前不知道是凌波雇船跟隨,現在知道了,韓飛當然要將之驅趕走,免得擾了世子夫人的清靜,又惹來世子動怒。凌波是混跡青樓的女子,她只是看上傅知行,而不是愛上傅知行,再次碰壁后,她也就放棄了,不再糾纏。第二天,天一亮,她就讓她雇的船返回許城。

  凌波識趣的離開,昨晚的事,也就沒必要說了。用過早膳,船繼續前行。兩日后,到了漯城。晏萩飛快地下了船,站在岸邊,長吁一口氣,道:“還是站在陸地上舒服。”

  “等回程,我們不走水路。”傅知行沒想到晏萩會這么暈船。

  “走陸路回京,花費的時間會比較長吧?”晏萩第一次出遠門,不是太懂。

  傅知行盤算了一下,道:“走水路需要十六天,走陸路大約需要三十天。”

  “要這么久,那還是算了,繼續走水路吧。”晏萩不想三十天都窩在馬車上,那不比暈船好受。

  “不怕吐?”傅知行問道。

  “其實也就頭一天吐,其他天還好啦。”晏萩笑道。

  漯城叫螺城更合適,酒樓的招牌菜以田螺為主,白煮田螺、白灼田螺、清水田螺、炒田螺…

  點了五道菜,三道與田螺有關,晏萩嘗過后,就專注于唆螺了,一開始還斯文的用筷子夾著唆,可唆著唆著覺得別扭,直接上手。見她唆了一個又一個,傅知行跟一個唆螺較上了勁,唆不出來。

  “你還是用牙簽吧。”晏萩好心建議。

  “不用,我一定能唆出來的。”傅知行暗自磨牙,他就不信唆不出來。

  “噗哧”晏萩難得看到傅知行在這樣的小事上露出幼稚的一面,“沒想到還有你不擅長的事呢。”

  傅知行輕咳一聲,繼續唆螺,耳根有點紅。

  “里面的湯汁都唆干了,不好吃了,你換一個吧。”晏萩伸手奪走他手中的那個,丟進空螺殼堆里。

  “那你幫我挑一個好唆的。”傅知行也不想再唆不出來。

  晏萩隨便挑了顆給他,傅知行一唆就唆出來了,如是認定晏萩挑的才唆的出,如是晏萩在自己唆的同時,還得伺候傅知行。

  漯城的知縣沒有路知府消息靈通,傅知行和晏萩吃完了午飯,到街上散步消食了,他還沒有出現。

  “不出現更好,我們微服私訪。”晏萩興致勃勃地道。

  這一微服私訪,還真讓晏萩訪出問題來了,他們在一個古玩店里看到了一個小銅鼎,十分眼熟;掌柜的見兩人盯著小銅鼎,樂呵呵地道:“兩位真是好眼光,這小銅鼎又名獸環耳三足銅香爐,雖然小巧精致,卻不失厚重大方之氣。形制規整,圓潤有度,以精銅為材,質地堅硬,色澤內斂雅觀,整體古樸韻味。”

  “這不會是陪葬品吧?”晏萩蹙眉。

  “小姐盡管放心,絕對不是,小店所有古玩,來歷正宗,沒有一件是陪葬品。”掌柜信誓旦旦地道。

  晏萩拿起那個小銅鼎,轉過去,果然看到小銅鼎的三足之一有凹進去的一塊,目光微閃,看了眼傅知行。傅知行亦眸色微沉,宮中之物,怎么會流落到這么一個小城來?別的宮中之物,或許不能一眼認出,但這個小銅鼎是被卓兒給砸壞的。

  “這銅鼎多少銀子?”晏萩笑問道。

  “一千三百兩。”掌柜報價。

  晏萩把銅鼎放回架子上,“太貴了。”

  “小姐出個價。”掌柜笑道。

  晏萩伸出一根手指,“一兩銀子。”

  掌柜表情一僵,“小姐,請不要開玩笑。”

  “不要淘氣。”傅知行抬手摸了下晏萩的腦袋,“行了,先帶你去買糕點,別生氣了。”

  “這還差不多。”晏萩抱住傅知行的胳膊,“哥哥,我們快走,我餓了。”

  就這樣出了古玩店,晏萩不肯逛街了,“我們快回船上去,安排人查這事,宮里肯定出現了賊。”

  傅知行贊同晏萩的說法,回到船上,寫了封密信送去宮里,從源頭查起。這事兩人也不多管,坐船繼續南下。

  次日,晴轉多云,午后下起了小雨,到申時,雨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陰沉,船家擔心會有大的雷暴雨,船在雷暴雨中航行很危險,傅知行又不趕時間,“船靠岸,等雷雨過后再走。”

  船家聽命行事,不多時,船停靠在了岸邊,這里是荒郊野外,四周看不到人煙。

  “會不會有野獸出沒?”晏萩打著傘站在岸邊,環顧四周。

  “不會,這里沒有高山。”傅知行笑道。

  “這里有好多莧菜。”船娘也跟著一起下了船,發現路邊長著許多野菜。

  “莧菜,可以吃嗎?”晏萩問道。

  “可以吃,六月莧,當雞蛋,七月莧,金不換。”船娘笑道。

  “那就采些回去,晚上煮了吃。”晏萩吩咐道。

  幾個婢女就和船娘就去摘莧菜,晏萩本也想湊熱鬧,可是她看到了蝸牛,就把摘莧菜的事給忘記了,專心找蝸牛,“耳草,去找個小盒子來給我。”

  “瀟瀟,這蝸牛可吃不得。”傅知行提醒她道。

  “我知道這種小蝸牛不能吃,我是拿來玩的。”晏萩笑道。

  傅知行默然望天,好吧,他家小嬌妻很無聊。

  晏萩捉了五只蝸牛,還在找第六只時,雨勢越來越大,大家趕忙回船上避雨。

  風大雨大,船搖晃不定,晏萩站都站不穩,全靠傅知行攙扶著,“哇”她又吐了,只能奄奄地靠在床上,想看蝸牛爬是沒戲了。

  這一夜,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簡直弄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晏萩被傅知行摟在懷里,安穩的睡覺,而有的船來不及靠岸,桅桿被吹斷,船在河中打了幾個轉,撞在了突出水面的巖石上。

  “不好,船破了,進水了。”

  “救命啊!”

  浪一個接著一個打過來,船很快就沉了,一船的人在河中浮浮沉沉,有的運氣好,抱住了破碎的船板,暫時安全;有的運氣不好,被浪打沉了下去,溺水身亡。

  一夜過去,雨過天晴,碧空如洗,河面上不時飄過殘枝破葉,還有…尸體。

  “昨夜看來有不少船只遭了難。”晏萩打開艙窗往外看,“那邊,那邊好像還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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