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娟走開,余青青小聲問道:“你這個表妹,看著是個爽利性子,做了什么?讓你這么不喜?”
郭寶嬋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她假的很,嘴上說的親熱,做起事來,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蠢,上了好幾回當,吃了好幾回虧。我跟我娘說了,我娘不信我,信她,我都快要被氣死了。”
“不是說她出入軍營,上陣殺敵,十分英勇,巾幗不讓須眉。”晏萩蹙眉問道,這傳言不可信,傳言害死人,虧她剛才還想跟人結交。
“呵呵呵,那都是我那個好舅母吹出來的,她的身手還不及我,巾幗不讓須眉,要須眉都她這樣,那就成笑話了。”郭寶嬋嘲諷地道。
“別說她了,我們說點開心的,說說你邊關打獵的事。”晏萩轉移話題。
“我跟你們說,去年初秋,我跟我爹上山,打了只大狍子…”郭寶嬋有話說了,滔滔不絕。
說了會子話,余青青提醒她道:“寶嬋,你該去招呼一下其他人了,別一直跟我們聊。”
郭寶嬋嘆氣,“早知道就單請你們倆就好了,來了這么多人,都不能好好說話。”
“過兩日,我們去茶樓飲茶。到時候盡情的聊,我請客。”晏萩大方地道。
“瀟瀟,你發財了呀?”郭寶嬋笑問道。
“我現在可是縣主,我有封邑。”晏萩挑眉,她現在可是拿朝廷俸祿的人。
“你都是縣主了,就請我們飲茶,也太小氣了吧,得請我們吃飯。”郭寶蟬跟合宜郡主一個德行,立刻敲竹竿。
“行啊,我去酒樓擺一桌,請你吃飯,幫你洗塵。”晏萩笑盈盈道。
“那可真是謝謝縣主了!”郭寶嬋欠身道。
“別耍花腔了,趕緊過去吧,沒瞧你那表妹在口若懸河啊,這要把人哄住,若出什么事來,可就麻煩了。”余青青笑著輕推了她一下。
郭寶嬋一看,還真是,趕緊過去了。在郭家吃過午飯,又聽說書的女先生說了兩回書,才告辭回家。
晏萩說話算數,過了兩日就在珍膳館擺了一桌,為郭寶嬋洗塵。只是晏萩和余青青在包廂里等了一刻鐘了,郭寶嬋也不見來,余青青蹙眉,“這丫頭怎么回事,吃飯都不積極?”
“有可能路上堵車了。”晏萩笑道。
話音剛落,門嘭地一下被人推開了,“晏小姐、余小姐,不好了,我家小姐跟人起了爭執,把人家公子給打趴下。”
晏萩和余青青呆愣片刻,齊聲道:“快帶我們去。”兩人拔腳往外走,這丫頭勁大,可別把人打出個好歹來。
“得虧我家二嫂去邊關了,要不和寶嬋湊一塊,成京城雙剎了。”晏萩嘆氣道。
“京城沒雙剎,邊關會有,你別忘了郡主去邊關了,就跟你說的,她在邊關絕對放飛自我。”余青青笑道。
“也不知道到時她們會把邊關禍害成什么樣。”晏萩笑道。
兩人腳步不停,嘴也沒停,說話間,就到地了。
京城大街上打架這種事兒不常見,尤其是一位年輕公子和一個少女打架,更是頭一回見,更令圍觀百姓驚愕的是,女的把男的給打趴了。哎喲,現在的女孩兒咋這么厲害呢?
“你是哪家的小姐?報上名來。”年輕公子見郭寶嬋的打扮,應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只是舉止粗野了點。
“怎么打不過,想尋仇啊?”郭寶蟬叉著腰道。
年輕公子摸著臉,方才挨了兩拳,這會子疼得厲害,這丫頭的力氣也忒大了,“你身手不錯,我再練練,找日子再打。”
郭寶嬋面露喜色,“成呀,你小子不錯嘛,想打就到…”
“寶嬋。”晏萩和余青青擠了進去。
“瀟瀟、青青。”郭寶嬋和年輕公子同時喊道。
晏萩和余青青定睛一看,和郭寶嬋打架的不是別人,正是二皇子唐礿。
“你怎么認識瀟瀟和青青?”郭寶嬋和唐礿又是異口同聲。
“礿表哥,寶嬋,我們去珍膳館,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晏萩不能叫破唐礿的身份。
到了珍膳館,把雙方身份一介紹,唐礿和郭寶嬋瞪著對方,一個說:“野猴子。”一個道:“男人婆。”好嘛,小時候留給對方的印象都很深,這綽號都還記得呢。
是吃飯的點了,唐礿也就留下來和三人一起吃飯,然后兩人為了爭一個雞腿,筷子打起架來了。
這也能爭起來!好幼稚呀,
晏萩放下啃完的雞翅,“有兩只雞腿,你們一人一只,別攪和了,攪得滿桌子都是湯。”
“這只是我先夾到的。”郭寶嬋嘟著嘴道。
“灼表哥,寶嬋是女孩子呢。”余青青勸唐礿讓著郭寶嬋。
唐礿嫌棄地撇嘴,“男人婆。”
“野猴子。”郭寶嬋不示弱地道。
筷子又啪啪兩下,唐礿收回了筷子,“行,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我讓你一回。”
“搶不過就認,什么讓不讓的?”郭寶嬋將雞腿夾進了自己的碗里,對他嗤之以鼻。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婆。”唐礿找到了另一只雞腿。
“蠻橫不講理的野猴子。”郭寶嬋沖唐礿眥牙。
這頓飯就在這兩人的爭吵中吃完的,吃得好生熱鬧,而郭寶嬋光顧著跟唐礿斗嘴,完全忘了要跟晏萩和余青青敘舊了。晏萩和余青青看著這對歡喜冤家,好生的無奈呀!
日子過得飛快,二月二十日,余青青嫁人了。時間一滑,過了五月端午,天天漸漸熱了起來,嫁到晏家已有半年之久的曾玉致心里添了事,犯了愁,她這肚子怎么一直都沒有好消息傳出來?
南平郡主就發現她一向端莊有禮、處事井井有條的大兒媳屁股上按針了,坐臥不安,站著都能走神。于是尋了一天,準備開導開導兒媳,可這話還沒說幾句,南平郡主就發現曾玉致又走神了。
“咳咳。”南平郡主輕咳了兩聲,又端起茶盞飲茶。
曾玉致回過神來,見南平郡主笑吟吟看著自己,臉微紅,“母親,您剛才說了什么?”
“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為何總是走神?”南平郡主問道。
“沒、沒什么事。”曾玉致不敢直言。
南平郡主淡淡一笑,放下茶盞,“你進門有半年了,身子一直沒動靜,要不要找個大夫進府來瞧瞧?”
曾玉致臉色發白,娶媳添丁,人之常情,婆婆這么問,理所應當,只是她心難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