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鶯的親事還在考慮之中,唐江迎娶楊柳的日子定下來了,九月初二。端午節這天,在護城河畔遇到唐江時,晏萩就道了聲,“江表哥,恭喜恭喜。”
唐江樂呵呵地回道:“同喜同喜。”
這天,晏萩見到被秦王妃關了三天的合宜郡主,“合宜,你還好吧?”
“瀟瀟。”合宜郡主抱住,在她耳朵小聲道:“你要幫我。”
“你要做什么?”晏萩膽顫心驚,這丫頭不會是想要私奔吧?
合宜郡主的話證實了晏萩的猜想,“我要去找喬握瑜。”
“不可以,邊關在打仗,你過去太危險了,你別亂來。”晏萩把她扯到角落,用力抓著她的胳膊。這丫頭被愛沖昏頭腦了。
“瀟瀟,我母妃不肯答應我嫁給喬握瑜,我求了她好久,她都不肯,還把我關了起來,不讓我出門。”合宜郡主眼含淚水地道。
“那也不能就這樣去邊關找喬握瑜,聘則為妻奔為妾,你忘了嗎?”晏萩蹙眉道。
“不會奔為妾的,我是郡主,為了皇家臉面,皇伯父一定會讓皇伯母下賜婚懿旨的。”合宜郡主笑容里透著幾分得意。
晏萩問道:“你就不怕不是賜婚懿旨,而是褫奪你郡主封號的旨意?”
“不會的,皇祖母不會答應的。”合宜郡主挑眉道。
“你確定你真的要這樣孤注一擲?”晏萩沉聲問道。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合宜郡主認真地道。
晏萩目光微閃,“邊關在打仗,太危險,而且你母妃盯你盯的緊,現在還不是你離開的好時機,且等等吧。”等到戰爭結束,喬握瑜帶著赫赫戰功回京,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瀟瀟,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合宜郡主高興地抱著晏萩。
這個傻丫頭,晏萩呵呵假笑。
五月初十,秀女的復選開始,韋妙娘身上穿的是統一的草綠色宮裝,略顯老氣,通過初選的秀女共有一百零六名。復選的第一關,仍是驗身,擔心有秀女,初選過了,就不檢點。
等所有秀女驗身完畢,已近正午,管事嬤嬤道:“恭喜諸位小主驗身通過,小主們在宮里要住上二十日,奴婢丑話說的在前頭,不管各位小主在家里如何嬌縱,在皇宮里就要守皇宮的規矩,不該說的不要該說,不該做的不要做,要是發現哪個壞了規矩,宮里的刑法可不是擺設。”
秀女們齊聲應了是,接著就隨她們的教養嬤嬤去房間休息,下午開始學宮中的禮儀規矩。
宮中之事,不多費筆墨,經過各種考驗,二十天后,留下來的秀女只剩下七十二名,韋妙娘是其中之一。這七十二名秀女被帶去見太后和皇后,又刷下四十多人,最后僅二十六留了牌子。
韋妙娘握著玉牌,險些喜極而泣,無聲地道:“太子,等我,我就快要到你身邊去了。”
二十六名秀女的去處很快就定了下來,最美的兩個,被圣上送給了太上皇,圣上留下兩個,賞給太子兩個,指了兩個給二皇子當試婚宮女。剩下的,或指給宗室子,或留在宮里充當女官。
聽到這個旨意,韋妙娘驚呆了,為什么會被指給二皇子?她把帶進來的銀兩全拿去打點了,為得就是能去太子身邊,那怕是做女官。可現在,她卻成了二皇子的試婚宮女。
“韋秀女收拾一下,一會就送你去景麒宮。”宣讀旨意的內侍道。景麒宮是二皇子唐礿的寢宮,在他沒封王之前,他會住在宮中。
韋妙娘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小宮女的幫助下,把隨身衣物收拾好,提著小包袱,和另一位秀女跟著一個嬤嬤往景麒宮去。走到萬春亭時,遇到了經過的太子,韋妙娘大聲地道:“太子,韋家妙娘給您請安。”
唐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必多禮。”
就這么擦肩而過,韋妙娘不甘心,道:“太子,表妹瀟瀟托我向你問好。”
瀟瀟。
唐禮皺起了眉頭,走到韋妙娘面前,“昨天瀟瀟去東宮探望太子妃和長樂,她要向我問好,何必托旁人?而你二十天前就已入宮,與瀟瀟都沒見過面,她是什么時候托過你?”
韋妙娘臉色微變,“太子,我…”
唐禮卻不想與她多言,拂袖而去,若不是看在晏家的份上,他不會輕饒了她。領路的嬤嬤過去擰了她一把,“賤人,你是不想好了是吧?”二皇子的試婚宮女,覬覦太子,這可是大大的丑事。
“嬤嬤,我只是以前認識太子,和太子打招呼而已,只是太子不認識我,我才借用我家表妹,也就是榮福縣主的名義的。”韋妙娘立刻察覺到自己此舉的不妥,趕忙改過,一邊央求,一邊把最后一點旁身銀子塞給了那嬤嬤。
另一個秀女抬頭看了眼韋妙娘,目光閃過一抹精光,又把頭低了下去,仍是那副木訥老實樣。
那嬤嬤猶豫了片刻,“你安分些,要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韋妙娘最終還是被送去了景麒宮。
在秀女復選期間,邊關不時有戰報傳來,還好都沒有什么壞消息,天天看邸報的晏萩,稍感安心。
五月二十七日,在保清侯夫人第七次上門后,晏老夫人松口了,“擇吉日上門提親吧。”
保清侯夫人大喜,“多謝老夫人成全。”
晏家一個庶房的庶出小姐,居然能嫁進國公府做國公夫人,頓時引得議論紛紛,“必是個狐媚子,迷得成國公神魂顛倒,才會不顧她是庶出,也要迎娶進門。”
“八成珠胎暗結了,成國公不得不娶進門來遮羞。”
“我聽說晏家似乎曾經救過成國公,這是挾恩以報吧!”
總而言之一句話,晏鶯高攀上成國公,必然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等晏三太太出了月子,為晏鶯擇吉日辦笄禮的時候,賓客盈門,大家都想瞧瞧是什么樣的妖艷貨,把成國公給迷住的。
在老成國公和周氏被送去莊子,趙巖卿在朝中混得風生水起后,他就成了某些貴婦眼中的良婿,對搶了她們良婿的晏鶯,恨之如骨。
晏鶯笄禮的正賓請得是保清侯夫人,贊者是晏葒、有司是韋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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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文更迷糊了,忘記上傳今天的文,一早出門辦事,等發現時,就已經這樣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