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百四十七章 告狀無效

  朱芬芳還是有點小心機的,頂著被晏萩打的微腫的臉,去向她娘告狀,最重要的是揭發晏萩的惡行惡狀,讓太子妃認清晏萩的真面目,“母親,晏十二小姐她打我,說我攔了她的路。”實話是不敢說的。

  “這臉都打腫了,這個晏十二小姐下手未免忒狠。”朱沈氏立刻道。

  朱家母女以為諸位太太都會出聲譴責晏萩,可是她們聽到的卻是,“瀟瀟是講理的孩子,不可能動人。”

  “說別的小女孩兒打人,我信,瀟瀟是不可能動人的。”

  “瀟瀟一向乖巧,怎么可能動人?”

  “朱小姐,你該不會認錯人了吧?”

  “人怕是不會認錯,怕是想要陷害人。”

  晏萩在外的形象太好,朱芬芳卻恰恰相反,沒人相信晏萩會動朱芬芳;朱芬芳被氣哭了,跺腳嚷道:“就是她打了我,就是她打了我。”

  “有其母必有其女,前兒不久不是有人就動人了,當娘的是這樣,做女兒的也就有樣學樣啰。”汝順郡主和南平郡主有舊怨,那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幫著朱家母女說話。

  “本郡主的脾氣不好,能動手絕不廢話的干脆人,我家瀟瀟是斯文人,像她父親,那是不會跟人動手的。”南平郡主也不相信女兒打人,兒女都學晏四爺,講究君子動口不動手。

  “且不說瀟瀟不會動人,就是她動了你,也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瀟瀟。今天是太孫大喜的日子,你們要是不安分,那就走,別掃了大家的興致。”太子妃其實很想直接攆人的。

  “姐,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朱沈氏沒想到太子妃當著眾人的面,就這么不給她面子。

  “閉嘴吧你,要是攪亂了太孫的喜宴,你以后就不要進沈家門。”效恩伯夫人也趁機表明對朱沈氏的不喜,讓大家知道,沈家并不怎么看重這位小姑太太。

  眾貴婦若有所思,汝順郡主也不吱聲了。

  這時晏萩已入廁回位,環顧四周,發現朱芬芳沒有回位置上,撇撇嘴,看來是去告狀了。

  “瀟瀟,你找誰呀?”余青青問道。

  晏萩湊她耳邊,小聲把她打朱芬芳的事說了;合宜郡主啃完雞翅,瞧見了,“你們說什么悄悄話,我也聽。”

  她這一嚷嚷,跟她們坐一桌的貴女都看了過來,晏萩笑道:“我們在說,你越來越胖了。”

  “討厭,我哪胖了?”合宜郡主不依地道。

  余青青也知道晏萩打人的事,不適合當眾說出來,配合晏萩道:“上上下下都胖。”

  “討厭,你們倆快賠禮道歉,要不然我就要生氣了。”合宜郡主噘嘴道。

  晏萩和余青青笑,“好,我們賠禮道歉,你一點不胖。”

  “這還差不多。”合宜郡主咧嘴笑。

  事情算是混過去了,其他貴女也不再看著她們了。晏萩嚴陣以待,可宴席散了,也沒等到人叫她過去問話。在回家的路上,南平郡主就說了朱芬芳告狀的事,“她居然誣陷你打她。”

  “不是誣陷,我真打她了。”晏萩抱著錦墊,縮在車廂角落道。

  南平郡主愕然,“你真打了她四耳光?”

  晏萩怯怯地點點頭。

  “手痛不痛?”南平郡主問道。

  “痛。”晏萩癟嘴。

  南平郡輕嗤一聲,“笨丫頭,明兒讓詹嬤嬤教你怎么打人。”

  晏萩呆怔片刻,“娘,您不是應該說打人是不對的嗎?”

  “打人是不對。”南平郡主頓了頓,“但是打那種賤人,就沒什么問題。”

  “明白了。”晏萩樂呵呵地從角落滾出來,滾進了南平郡主的懷里。

  晏萩掌摑朱芬芳這事,沒有引起任何風波,就跟沒發生似的。朱家母女被太子妃和效恩伯夫人的態度給嚇住了,暫時老實了。畢竟朱老太爺雖是二品大員,可京城,二品官真不算什么,而朱父僅是個六品小官,所以朱沈氏真正能依仗的人是太子妃和效恩伯。

  日出日落,數日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一家人團團圓圓守歲,雖少了晏三太太和晏薌,但多了一個洪氏,而且看晏同華那小心翼翼的樣,估計洪氏肚子里有孩子了。

  守歲的時候,照舊是背詩、猜謎、說笑話,其樂融融。到子時,接神后,大家就散了,各自回院了歇息。

  次日正月初一,兒孫們來拜年,見四個兒子成雙成對,唯晏三爺形單影只,晏太傅就對晏老夫人道:“老三家的走了也快一年了,是時候給老三續弦了。”

  “我已讓老大媳婦幫著相看了。”晏老夫人答道,三房沒有主母,也是件麻煩事。

  正月初二、三、四晏萩隨長輩走親訪友,相互拜年。初五俗稱破五節,依習俗,女子不得出門;初六是馬日,官員開始上朝去衙門,店鋪開張做生意。初七是人日,晏萩照舊剪彩為人,戴在頭上鬢角處,以應景。從初八到十四,晏萩為了上元夜能出門觀燈,很乖的在家里完成晏太傅布置的作業。

  到了正月十五,吃過晚飯,晏萩就回院子梳妝打扮,換上橘紅色繡孔雀紋立領鑲兔毛的錦緞小襖,下身是黑色繡如意花的百褶裙,挽著垂掛髻,插了一枝串鈴簪,走起路來,小銀鈴叮當作響,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嬌俏可愛。

  梳妝打扮好,晏萩就帶著麥雀往二門去,晏同燭和晏同明已等在那兒,“不好意思,讓四哥哥、九哥哥久候了。”

  “哥哥等妹妹是應該的。”晏同明笑道。

  晏同燭則道:“我們也剛出來。”

  兄妹三人上了馬車,往太平樓去,合宜郡主在太平樓訂了包廂;在店門口遇到了應約而來的余青青和包家興。晏萩挑挑眉,湊到余青青身邊去,“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呀,不錯嘛。”

  “你難道就沒約你的傅表哥?”余青青斜她一眼。

  “沒約,我們心有靈犀,偶遇。”晏萩洋洋得意地笑道。

  “你就不怕遇不到?”余青青問道。

  “不會的,一定會遇到的。”晏萩信心十足。

  說話間,她們到了二樓的包廂,合宜郡主已到了,陪著她的是唐祉,兩人手里都捧太平樓的招牌點心;看到晏萩和余青青,唐祉兩眼放光,“瀟瀟。”

  合宜郡主則含糊不清地抱怨,“青青,瀟瀟,你們太慢了,我等你們等得好無聊,都吃完一碟點心了。”

  也就是說她手上是第二碟點心。

  “現在我們來了,你可以不用吃了。”晏萩伸手奪過碟子。

  “郡主,你不能再胖下去了,這些點心,你還是少吃些吧。”余青青亦勸道。

  “你要是胖成球,被喬握瑜嫌棄了,你可別哭。”晏萩故意嚇唬她。

  “他才不會嫌棄我胖呢,他說胖胖的好可愛。”合宜郡主驕傲地道。

  “瀟瀟,你是不是不喜歡胖子?”唐祉插嘴問道。

  晏萩看著圓滾滾的唐祉,“是的。”

  唐祉把碟子放回桌上去,咽咽口水,“那我不吃了。”

  “瀟瀟,走走,我們去掃街去。”合宜郡主知道晏萩去年掃街的事,今年也想效仿一下。

  “好歹也讓我們坐一下,再去也不…”余青青話沒說話,就被合宜郡主給拖著往外走。

  晏同燭四人也只能帶著護衛跟上。

  “哎哎哎,慢點,慢點,看路啊!”晏萩被合宜郡主拖著磕磕絆絆往前走。

  一直低頭看路不抬頭看人的結果就是,一頭撞進了人家的懷里。嗚嗚,撞到額頭了,好痛啊!

  “瀟瀟,讓我看看,傷到哪了?”

  熟悉的聲音,晏萩抬頭一看,“傅表哥。”轉眸看著余青青,眉飛色舞,“青青,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

  “是,沒有說錯,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余青青笑道。

  傅知行唇角上揚,這是理所當然的。

  “傅表哥,我們一起逛燈市吧。”晏萩牽起傅知行的手。

  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唐祉噘起了嘴,“瀟瀟,我也要和你牽手。”

  “不行。”晏萩拒絕的很干脆。

  “傅表哥那么大了,不用牽著,他也不會走失。”唐祉道。

  “可我還小啊,我需要傅表哥保護。”晏萩仰面看著傅知行,“傅表哥,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當然,我可是你的英雄。”傅知行微微笑道。

  唐祉趕忙道:“瀟瀟,我也可以做你的英雄。”

  “不用了,我已經有我的英雄了。”晏萩晃著傅知行的手,往店外走。

  唐祉沮喪地耷拉著腦袋,跟在后面。

  一行人走出了太平樓,街道兩邊已經擺滿了攤子,有賣彩燈的,又賣面具的,還有買胭脂水粉這些的,也小姑娘結伴提著花籃賣鮮花的。

  晏萩叫來一個小姑娘,“這花怎么賣?”

  “兩個銅板一枝花。”小姑娘笑道。

  “我要三枝花。”晏萩從花籃里抽出三朵花來。傅知行要給錢,晏萩攔住不讓,“這花我是要送給你的,所以不能讓你給錢。”

  麥雀已經數了六個銅板給那小姑娘,小姑娘甜甜笑道:“謝謝小姐。”

  小姑娘正要離開,余青青喊住了她,“等等,我也買三枝花。”

  “你買花做什么?”晏萩笑問道。

  余青青笑道:“你買花做什么,我就買花做什么。”她把花塞給了包家興。

  晏萩眸光流轉,“你知道我為什么買三枝花嗎?”

  “為什么?”余青青笑問道。

  “想知道啊?”晏萩看余青青點頭,“不告訴你。”

  “告訴人家嘛。”余青青央求道。

  “不說不說。”晏萩笑著搖頭。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余青青以退為進。

  晏萩不上她的當,牽著傅知行的手往前走。傅知行柔聲道:“瀟瀟,我也想知道你為什么送三枝花給我?”

  “以后告訴你。”晏萩俏臉微紅地道,含蓄的表達愛意就夠了。

  傅知行笑了笑,沒有追問。

  上元夜,花市燈如晝,小的只有巴掌,大的約有數丈高,最讓人驚嘆的,就是燈樹,樹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琉璃燈,造型各異,有花卉型的,有人物型的,有動物型的,流光溢彩,耀眼奪目。

  “這盞荷花燈扎的好別致呀。”晏萩看到了一個含苞欲放的荷花燈。花瓣是用漸變的絹紗做的,軟軟的,就像真的花瓣一樣的嬌嫩,透過薄薄的荷花瓣,隱約可見里面嫩黃色的花蕊。

  見晏萩喜歡,傅知行問道:“這盞燈多少錢?”

  “公子,這盞燈不賣,誰能猜中謎語,這盞燈就送給誰。”守在燈架邊的男子笑道。

  “謎面是什么?”傅知行問道。

  “公子請聽好,‘占字分明迎客心’,猜一字。”

  晏萩蹙眉,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聽過還是看過這個謎語。

  “咎。”傅知行答道。

  男子把荷花燈遞給他,“公子猜對了。”

  傅知行轉手要把荷花燈交給晏萩,見她蹙著眉,“瀟瀟,怎么了?”

  “傅表哥,是哪個咎字?”晏萩終于想起是在什么時候看到那個謎語的了。

  “就是我的字中的那個咎。”傅知行笑答道。

  晏萩眸光微閃,閔靈芝在手帕上繡一道謎底是咎字的謎語的用意是什么?

  “瀟瀟,你在發什么呆呀?”合宜郡主拍了下晏萩的肩膀。

  晏萩回過神來,不管是閔靈芝是什么用意,反正傅知行是她的,與閔靈芝無關。晏萩揚唇一笑,“沒發呆,走,我們繼續掃街。”

  三個小姑娘興致勃勃地猜起了燈謎,“設酒殺雞迎客至,打一字。”“濱。”“滴滴雨落塞北路,打一節氣。”“寒露。”“白露沾我裳,打一成語。”“一衣帶水。”

  掃完街后,接下來就和去年相差無幾了,去太平樓坐著飲茶看舞獅子、高蹺隊的表演,然后去放河燈,走百病,看煙火,各自歸家回家。

  過了上元節,便算出了年,吏部的文書下發,晏同書外放江西魯城為官,年前就隱約知道這事了,晏大太太安排王氏隨行,至于兩個孩子,留在京中,京里的條件到底比江西好。

  正月十七,晏同書帶著王氏辭別家人,在幾個隨從的護衛下,離京前往江西魯城。

大熊貓文學    吾家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