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合宜郡主把禮物收好,土妞來了,三人就跟著土妞出去了;盧琇群沒有同去,她不去,正合三人的意,有她鎮在那兒,她們放不開,她們可不想再聽她數落她們的“行為不端”。
“我們去玩什么?”合宜郡主興奮地問道。
“坐扒桿。”土妞笑答道,扒桿又叫爬犁、雪橇、拖床…
大人為了運貨,除了用牛拉馬拖爬犁,還用狗、鹿、四不像等動物;小孩子玩的爬犁都不大,僅坐一人,而且也不用動物來拉,而是將爬犁放到一個冰坡上,順坡而下,手里拿著兩根長棍,用來撐地,可加速,也可以讓爬犁停下來。
說話間,她們到了冰坡,那是一個斜斜的土坡,昨兒夜里澆了數桶水,又凍了一夜才凍成了冰坡,已有孩子在玩了。合宜郡主和余青青同時開口道:“我要玩。”
兩人對視一眼,“我們一起玩。”
“不行不行,冰坡太窄了,不能兩個人同時玩,萬一相互碰撞會受傷的。”土妞忙道。
“你們石頭剪刀布,贏了的先玩,輸了的后玩。”晏萩提議道。
“好。”兩人劃拳,合宜郡主出了剪刀,余青青出了石頭。
余青青先玩,合宜郡主后玩,晏萩沒得玩。晏萩到是想玩,可甘草不讓,“小姐,從坡上下來,有風往身上撲,萬一感染風寒生病了,那以后小姐就休想再出來玩了。這次替小姐作保的四爺,也會被老太太和郡主責怪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玩就是了。”晏萩不怕生病吃苦藥,但她不好意思連累父親大人。
原本在冰坡上玩的孩子,見合宜郡主和余青青上來了,紛紛退讓,合宜郡主忙道:“不必走,大家排個次序,輪著來玩。”
那幾個孩子呆愣愣的,土妞提醒他們道:“還不快謝謝郡主。”
“謝謝郡主。”孩子們的聲音參差不齊地道。
“不必謝,人多一起玩才好玩。”合宜郡主笑道。
在合宜郡主的同意下,大家一起輪流玩,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合宜郡主的生辰,雖然沒有很多人為她慶賀,也沒大擺筵席,可她過得很開心,只是快樂時光易過,二十二日上午,婢女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回城,合宜郡主坐在暖閣里長吁短嘆,“下午就要回城了,真不想回去。”
“你可以不回去。”晏萩挑眉,在合宜郡主期待的目光中,緩緩地補充道:“等著你母妃拿著戒尺來接你。”
合宜郡主鼓起腮,“瀟瀟,你…你太壞了,我…我…”眼珠一轉,使出餓虎撲食,朝晏萩撲了過去,把晏萩壓倒在身上,把晏萩壓得直翻白眼,這胖妞越來越肥了!
“我哪里壞了?我說得不對嗎?青青,你來評評理。”晏萩斷斷續續把話說了出來。
余青青笑著搖頭,“我可不參合,免得順得哥情失嫂意。”
“瀟瀟,她想獨善其身,怎么辦?”合宜郡主問道。
晏萩笑瞇著眼道:“拖她下水。”
合宜郡主從晏萩身上滾下來,和晏萩一起撲向余青青;余青青坐在炕里面,發現情況不妙,想要逃,卻已來不及,三個人滾成了一團,嘻嘻哈哈的,鬧得歡快。
盧琇群如廁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亂象,眉尖微蹙,道:“身為女子應當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動靜有法,不可高聲。你們這樣實在有失體統,趕緊坐好。”
三人僵在炕上,合宜郡主嘆氣,“又來了。”
余青青撇嘴,小聲道:“她比宮里的章嬤嬤還要古板啰嗦。”
“她也是為了我們好。”晏萩這些天也看出來了,盧琇群心是好的,只是語氣用得不對,仿佛是在指責人;而且她們到莊子上來,為得就是輕松恣意,為得就是不必守那么多的規矩,可盧琇群唱反調,因而也就不討喜了。晏萩坐直身體,扯了扯揉皺的小襖。
合宜郡主和余青青不情不愿,哼哼唧唧地坐好。
午后,馬車已套好,在離開之前,合宜郡主賞了土妞一對金臂釧,“這些天你伺候的很好,這是賞你的。”
“謝謝郡主。”土妞磕頭道。
晏萩也賞了,賞了一對小金錠,“拿著壓箱底吧。”
“謝謝小姐。”土妞也給她磕了個頭。
余青青則賞了土妞一對赤金八寶瓔珞圈,“成親的時候可以戴喲。”
土妞臉紅通通地道:“謝謝小姐。”
盧琇群沒有準備,見三人都賞了,她不賞似乎不大好,可是下人伺候好主子,不是應該的嗎?她繃著臉,最終沒有賞任何東西給土妞。
大家出門上了馬車,在侍衛的保護下,浩浩蕩蕩地回城。
合宜郡主先送晏萩回家,“瀟瀟,年后見。”
“年后見。”晏萩擺擺手。
守城門的一個小吏,趕去了東宮,求見在那兒被太子抓著做苦工的傅知行,“傅公子,秦王府的馬車在半個時辰之前已進城了,郡主和三位小姐應該都已到家。”
傅知行合上手中的折子,他原本是想去接人的,可早上一出門,就被太子給抓到東宮來了。如今東宮多了許多折子和差事,弄得太子到處逮人做事。秦王借口家中有客要款待,已經請假三天,把傅知行給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