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溫小筠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急急上前,想要抓住白鶩的手。
不料還是被白鶩搶先了一步,他起身走出車廂,與溫小筠的手擦肩而過。
鄞諾見狀,也想要截住白鶩,但他已然施展了十分公力,又是出其不意的先手制人,一掌打在鄞諾的肩膀,將他擊開些許,閃身就逃了出去。
溫小筠回身打開車簾向外望去。
白鶩已然站到了對面一棵樹上,白衣勝雪,衣袂翻飛,姿態颯然,宛如天人。
鄞諾急急叫停馬車。
白鶩倏然轉身,臨走前,側眸一笑,“筠卿,你若真的把白鶩視為最重要的人,想要改變白鶩,便來打倒白鶩吧。
只要你能打敗白鶩,白鶩便如你所愿,做一個清白的人。”說完他大袖一甩,腳尖忽地彈跳而起,雪白的身影瞬間隱沒于翠綠色的樹林中。
溫小筠的臉色寒到了冰點。
白鶩到底不是凡人,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被說服。
“先是溫香教,后來又是有著御獸師蘇雪心的滕縣山賊,多了一個魯王,現在更有白兄參設其中,事情越來越難辦了。”鄞諾一面坐到溫小筠近前,一面皺著眉說著。
“遠遠不止如此,”溫小筠抬頭扶住額頭,“滕縣的楊典史一家都被山賊拉下了水,兗州府的王知府,甚至就連魯地巡撫,怕都早就牽涉其中。白兄這盤棋下的更大了。”
前面的貓耳朵見白鶩離開,回身撩開車簾,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鄞頭兒,溫刑房,白刑房他走了沒事吧?咱們還繼續趕路嗎?”
溫小筠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耳朵兄,這馬車咱們不用了,你騎著馬趕緊去找消息站,搜尋幾個人的消息。”
貓耳朵眨了眨眼,撓著頭嘿嘿一笑,“溫刑房,這馬車還是你們用吧,有什么人要查的,您只管說。俺貓耳朵別的不行,跑腿一頂一。俺不僅跑得快,還能抄各種小路,飛墻踩瓦。騎馬就非得要大路才從行,真要跑起來,根本沒有俺的腿腳快。”
鄞諾也跟著說道:“的確如此,小筠你有任務直說就行。”
溫小筠點點頭,“如此就辛苦耳朵兄了。對于溫香教的人,以前俺沒有什么線索,如今終于有了,你現在要查的第一個人就是在溫香教出現之前一年內,兗州四郡王,竺逸瀾所有的生意往來。
第二個是金陵素手謫仙盜的所有能查到的資料。
再次是已經被覆滅的蓮卦教中除兩名圣女外所有的幸存者。”
溫小筠在腦電波里也補過很多檔案,但是溫竹筠給她提供的都是官府記錄檔案。因為按照溫竹筠的身份,假如他還在世,能接觸到的舊案詳情,就只有官府檔案而已。
雖然能看出些許蛛絲馬跡,但距離事實真相仍差很遠。
真的要挖出最有價值的線索,還得是黑道消息鏈。
貓耳朵雖然識字不多,但是勝在記性極好,溫小筠交代一遍,他叨咕著又復述了一遍,就牢牢的記在了腦子里。
“好嘞,俺這就去查!”說完他一個翻身下了馬車,撿了另外一條小路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