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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再見面具

  圈外,霧蒙蒙一片,毫無生機,地面隨處可見的坑坑洼洼。

  之前的荒漠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灰色的天空,以及破敗不堪的廢墟。

  蜃妖屬水,吸萬物精魄為所己用,此地才變為黃土荒漠,蜃妖一死,圈外本貌自然重顯。

  淡紫色大霧之中,一道光出現。

  光霧中,一人一兔走了出來。

  “終于還是出來了…”出來后,兔子捂著胸口跪地痛惜道。

  它此次出圈,無非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百花鄉寶藏,可現在百花鄉是找著了,可寶藏沒到手啊!

  誰能想到,里面會有一個活了幾萬年的恐怖怪物,一招秒殺龐大如天的蜃妖。

  藏寶圖弄丟了,小命還差點沒了,這波巨虧…

  “目前情況,我們得盡快回到圈內。”狐白望著那看不到邊的紫色大霧。

  想如今生魂草已到手,圈外危險重重,沒必要繼續留下。

  普通人要是遇上圈外妖魔,內心但凡只要有一絲絲情緒,便會受之控制無限放大,漸漸迷失自我,輕而易舉淪為妖怪的養分。

  雖說狐白已經能免疫大部分這種精神攻擊,但自身實力早已大損,生命剩下不到五天時間。

  只有回到圈內,盡快將生魂草交給容容,然后激發珠子,找到百花妖說的那個“她”才能說結束。

  “只能這樣了…”兔子重新披起黑斗篷,一臉垂頭喪氣。

  帶著兔子一并御劍而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離開后,此地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緩緩從紫色大霧中走出。

  “就是這兒了…”她喃喃著。

  一身白衣的女子站立著,那雙褐色的眸子,看著天空上的大霧,愣愣出神,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的發絲從發頂由白色漸漸變墨黑,兩種顏色的發絲直至軟腰之下,沒有用繩子束縛,散散灑落在身后。

  腰間挎著一把折扇與破碎的刀鞘便可知她是何人—涂山十一。

  她出圈已有二月之久,游蕩這么多天終于找到此地。

  恐怕狐白與她也沒想到,對方彼此僅差幾時便可以相遇,緣分本來就很奇妙。

  在前些年,為找尋有關姑姑的線索,她潛入黑狐娘娘匿身之所,發現了很多秘密。

  黑狐與自家姑姑曾經聯手出圈,與圈外某秘境大妖大戰三天三夜,獲得天地至寶藥材的同時,姑姑唯一的法寶也遺落此處。

  為了尋得此物,找到更多關于姑姑的線索,她瞞過天門道人以及所有邊境道士,隱藏氣息出圈。

  這么多年來,她對黑狐虛體的研究,了解滲透,對付圈外無實體的妖怪,她也早已有一套閑熟的方案。

  圈外妖怪絲毫不敢近她一毫。

  喚出一把寒刀,注入全身妖力,一刀插入大地。

  “破!”一聲喊下。

  “轟!”大地瞬間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出現在眼前,巨大的沖擊也讓地面劇烈震動。

  裂縫綿延千里,經過一座的大山被被粉碎裂開成兩半。

  誰能想到,這眼前的一切,僅僅只是一把妖氣凝聚的刀造成?

  此刻,百花鄉中百花妖。

  “…又有人來了…”百花妖望著天上的那裂口,長呼一口氣。

  這多少年來,雖有妖怪誤入此地,但都太少了,畢竟都是四十七萬了…

  而這次接二連三,恐怕是百花鄉里最熱鬧的一天…

  涂山十一從裂縫降落而下,落入無盡的百花田里,拔出寒刀,指向百花妖,冷冷道:“你是這里的守護者?”

  百花妖堅守這里,道:“再踏入一步,吾必誅殺!”

  指尖落下百花飛起,一瞬間恐怖的妖氣凝聚為霧,飄繞身后。

  涂山十一大笑:“哈哈,那便試試吧!”

  向著那恐怖的妖力飛去,一刀破萬法…

  那天,誰也不知道涂山十一與百花妖打了多久。

  十一知道,黑狐娘娘與姑姑曾經來過這,聯手與眼前的這只大妖打過。

  連黑狐都不容易對付家伙,就她那實力,本沒指望有多大希望。

  但!拿到姑姑的遺物可沒必要打敗百花妖,為了此次能全身而退,她向人間收購了太多替身符。

  三天之后,她雖受了重傷,損失三百年道行,最后,也如愿得到姑姑的遺留下此地的寶物—百花劍。

  圈外。

  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

  空蒙而迷幻,這是圈內看不到的景觀。

  沒過一會兒,粗大的雨點兒便落下來了,打在僵硬許久的土地上,叭叭直響。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像掛著無比寬大的珠簾,迷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坑坑洼洼的水坑中,濺起一朵朵水花,地上的水越來越多,匯合成一條條小溪。

  “下雨了嗎…”狐白飛在空中,掌握靈力推開天空中下落的雨滴,形成一個保護屏障。

  兔子冷的哆嗦,緊緊拉起黑布,道:“還是第一次見圈外下雨。”

  天空霧蒙蒙一片,暗淡的烏云,耳邊的雷聲不時轟轟響起。

  狐白像前繼續飛行,不知為何,心中越發不安。

  沒過多久,霧蒙蒙的前方隱隱出現斷壁殘垣,一片狼藉。

  狐白他停下了,看著這一切。

  被烈火燒的焦黑的土地,寸草不生,巨石上無數把殘缺不全的劍,把把帶血。

  血與水滴落、流淌,匯聚一灘。

  血腥的氣味參雜在雨中。

  看清地上那些的扭曲、斷裂的尸體。

  狐白的心猛地一顫。

  “面具…”

  他們都是面具,一個個熟悉的身影躺在血泊之中。

  神眼被挖去的三識神君楊一嘆,身首異處的牧神氣,被貫穿胸口的青木媛,法寶碎裂斷手李自在等等…

  一切慘像,盡入了狐白的眼,他傻了。

  就那么幾天的時間,人沒了…

  天地凄凄,冷風蕭蕭,小雨血泊,面具已去。

  令人心生凄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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