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喙獸瞄了狐白一眼,也和坐在枝頭上望著涂山下那抹人間燈火。
開口道:“人類你說的七夕嗎?這個我也不怎么清楚,我在苦情樹上面待了那么久,也才知道她們每次過七夕時都會很熱鬧…”
“那…除了熱鬧以外呢?”狐白小口咬著厄喙獸送來的苦情果,問道。
“等等…我想想,哦!對了!我晚上閑著沒事趴著吹晚風時,經常會看見一對男女打架。”厄喙獸沉思了一下,然后突然道。
“打架么?”
“對!在小樹林邊、后湖邊、沒關緊的屋子里!聲音還怪怪的,吵的我每次都睡不著。”
說到這個厄喙獸就有些抱怨。
我們厄喙獸一族聽力好、視力好也是一種悲哀,覺都不讓妖睡…
狐白又望向繁華落盡的涂山,感嘆道:“這個七夕還真奇怪…”
“這么久了,這里也挺安靜的,怎么沒見你的同類呢?”
說到著,狐白很疑惑。
自己在苦情樹上面也待了將近一天了,除了眼前的這只厄喙獸,啥妖怪也沒見到過。
厄喙獸白了一眼,道:“切!你以為我們厄喙獸是想見就能見的啊?”
“不說我們種群極為稀少,那群狐妖也不允許任何妖怪私自待在苦情樹上,更何況是我們這種專門破壞轉世續緣的壞妖怪了。”
說到這,厄喙獸苦笑著。
同類們都離自己而去,要么被其他妖怪當做危害消滅,要么成功跟隨續緣法寶進入轉世續緣的輪回。
現在苦情樹上留下的厄喙獸恐怕只有自己了吧…
自己血脈殘缺離不開苦情樹,天生又沒有妖力,無法通過吸取續緣者妖力進行修煉。
說白了,自己就是人畜無害的藍色小怪物罷了…
所以自己只能匿藏在苦情樹上吃吃果子,打發打發時間,在漫長的歲月里倉促過完自己的一生。
“別難過,當一個快快樂樂的普通妖怪不好嗎?”狐白笑著,潔白的牙齒很整潔。
“說的也是呢~”
一人一妖怪談話間,殊不知夜空中也已經悠悠升起了一個個紅色的燭光。
紅色的光芒悠悠地升空而去,和天上已經放飛的成千上百只紅點交會在一起,為涂山的夜景增添了一抹繁榮。
狐白搖著腳兒,指著天上的紅光道:“天上怎么飄著燈籠?”
“那是孔明燈…”
孔明燈冉冉升起在明亮的夜空,像一顆顆明亮的星星,一閃一閃的,載著人們的許多愿望在天上自由飛著。
在這個夜空中,很美…
狐白與厄喙獸沉醉在夢幻的景色里。
而不知苦情樹的下方不遠處,三個身影伴隨著朦朧的燈火悄悄走來。
“容容,你說我們為什么要放孔明燈啊?”走在前面的小狐妖背著大大的葫蘆,轉過身來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
容容笑了笑道:“因為每一盞孔明燈都代表了一個愿望啊,放上孔明燈許下了美好的愿望,聽說很容易實現的~”
涂山雅雅舉著手里畫著自己頭像的孔明燈,認真道:“那我要許愿狐白馬上出現在我身邊!”
上次一不留神被狐白跑了,自己想道個歉,跑去狐白家里苦苦守了一夜。
結果狐白愣是沒回來,在她犯愁之際曾問涂山容容,而容容卻說狐白哥哥在苦情樹下。
所以,在今天涂山雅雅她今天中午急忙趕了來,卻什么也沒發現,只好嘆氣離開。
而涂山雅雅不知道的是,狐白其實一直都在,只不過是在苦情樹“上”,而不是“下”罷了…
兩次錯過,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
涂山紅紅突然停下腳步,抬頭望著滿天的悠悠飛遠的孔明燈,道:“好了,我們就在這里放吧…”
涂山容容抱著孔明燈,看了看姐姐:“姐姐,我們不等狐白哥哥了嗎?”
涂山紅紅嘆了口氣,微笑道:“容兒,那你找得到他嗎?”
涂山容容不說話了。
狐白東跑西跑,每次都不見人影,涂山紅紅也很無奈啊。
自從狐白被自己抓額…好好帶回涂山,他總是一不留神跑出涂山,也不讓自己省心,這次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腦瓜痛~
干脆以后拿個繩子綁著吧…
點燃孔明燈上的燈芯,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苦情樹下的黑暗,帶來了絲絲溫暖。
三盞精致的燈輕輕托在她們三只狐的手掌上,沒過一會便隨著微風緩緩飛上了天空。
“可以許愿了~”涂山雅雅雙手合十,迫不及待地閉上眼睛。
三盞燈向著無盡的夜空里輕輕地飄著,越飛越遠、越飛越高。
“咦?怎么那么近?”狐白仰望著不遠處的三盞燃著燈芯悠悠飛上空中孔明燈,不禁有些好奇。
在這里看燈,燈是不可能飛那么近,可這三盞燈…
厄喙獸眼睛突然睜大,抓著狐白的衣服叫著:“糟了!人類!趕緊藏起來!她們來了!”
“誰啊?”狐白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被厄喙獸從樹枝頭拉進茂密幽暗的樹葉里。
厄喙獸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偷瞄著道:
“她們仨是管事的,你也知道,苦情樹上是不能輕易待著人的!你要是被發現了,你就完蛋了!”
厄喙獸視力很好,每當它看到苦情樹周圍一里內有強大的妖怪接近時,它會毫不猶豫躲進樹洞里活茂密的樹葉中。
畢竟自己可是人人誅之的厄喙兇獸啊!
雖然自己無法修煉,并不危害轉世續緣,但不代表著對方不會清除自己,所以自己必須匿藏起來,躲避危險!
厄喙獸推了狐白一把,沉重的說道:“人類,這樣待著也不是辦法,你快走!我現在也趕緊躲起來!切記!一定不要被發現!”
“嗯!”狐白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也鄭重點了點頭。
厄喙獸一咬牙看了狐白一眼,接著匿入了苦情樹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