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新chi'quan
雷歐本來以為最先投降的會是青雉這類并沒有太大的門戶之間的海軍,又或者像是黃猿這樣,早早被抓,早早的接受革命軍的思想的洗禮的海軍。
但是他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赤犬的投降。
赤犬的心里他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摸透了,但是在赤犬做出來這件事之前,沒有人相信赤犬能做出這種事來。
但是他做出來之后,大家反而能夠體諒他,感受到他的心情。
他和澤法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澤法拿自己的命將赤犬救下來正是因為能夠理解赤犬的想法。
赤犬在原著里對艾斯痛下殺手純粹是立場問題,如果艾斯一開始加入的是海軍的話他最多只會嫌棄艾斯,絕不會對艾斯有任何的怨言——他只會對戰場逃兵痛下殺手,而艾斯是絕不可能當逃兵的。
血統論是最愚蠢的——但是在天龍人的支配下,所有人又不得不承認血統論的正確性,而艾斯父親本身就是海賊王羅杰,再加上他居然又投身四皇集團白胡子旗下,做了一個番隊隊長,恰恰印證了血統論的觀點,就不得不讓人覺得他未來成長起來之后又是一個新的海賊王羅杰。
但是現在艾斯加入了革命軍之后,就直接從根本上推翻了這一點,讓所有人都明白并不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的。
然后革命軍推翻了天龍人的統治更是直接把他們根都給挖了:如果血統論是真的的話,那么為什么你的子子孫孫卻和一條廢材一樣呢?
五老星為什么打不過革命軍,世界政府那么多年的技術儲備為什么比不過革命軍呢?
也正是因為這些事實擺在所有人的面前,所有人才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事實上盡管雷歐再三的強調不要慕強!不要慕強!不要慕強!
但是很顯然,人類的天性就是崇拜強者的,人類崇拜學習強者的一切,試圖自己取而代之,比如說海賊王,他是因為擁有海賊王這個名頭才說話如此鄭地有聲嗎?
不,他的話語權除了來自onepiece之外,還來自他橫行大海數十年,海軍根本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夠不斷的用高額的懸賞不斷的推高羅杰的身價幾乎以捧殺的姿態讓羅杰登上了海賊王的寶座,這才讓羅杰正兒八經的成為了海賊王。
可以說羅杰的話語權來自擊破了諾克斯海賊團的力量,來自于無論怎么蹦噠海軍都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的武力!
所以,當羅杰說出:想要我的寶藏嗎,它就在那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的時候,卻直接拉開了長達數十年的大航海時代。
他的語言之重,是一位比戰國還要強大的男人用自己的武力和信譽和死亡做保證,所帶來的。
這就是人類最為本能的東西——慕強心。
強者說什么都是對的,強者干什么都不會被譴責,強者作奸犯科都不應該處罰。
這種觀念和想法在海賊這種個人武力至上的世界里被發揮到了極致。
就像是橘子鎮里發生的那樣。
盡管大家被壓榨的都要死過去了,但是卻仍然只是恨惡龍,只是覺得他稅收的太高了。
如果他慢慢的給鎮子里的人進行減負的話,那么他們很快就會成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患者,甚至會覺得惡龍是好人:作為一個強者居然只征這么少的稅,實在是良心。
這就和雷歐那個世界里的資本家一樣的,明明是在壓榨羔羊的一切價值,但是當他們多給羔羊一些口糧之后,每天都在壓榨自己生命給資本家進行生產的羔羊們居然交口稱贊資本家的寬容和大方。
這就是典型的慕強思維在作祟。
又有一燈塔,滿嘴皿煮自由,卻又滿肚子男盜女娼,只因為拳頭大,全世界不少天真的孩子就以為此地如同天堂一般,還沒踏上去一步呢就開始大吹法螺,為其頌歌。
這都是慕強思維,同樣,在海賊王世界里,因為個人戰斗力能夠達到極限幾乎就是羅杰這種程度了,所以慕強者也大有人在,認為艾斯能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當革命軍擊敗了海軍好幾百年的積累之后,所有人這才發現,強者并不衡強,弱者也不是衡弱的。
盡管革命軍已經收攏了非常多的惡魔果實,但是革命軍的例子擺在這里,反而激起了更多人野心:革命軍摸得,我摸不得?
這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命題:盡管雷歐一再強調革命軍是人民的軍隊,革命軍就是人民,但是革命軍之中始終有人覺得自己加入了革命軍就脫離了人民的范疇,最不濟也已經有了一定的特權。
但是有意思的是外人們看的非常清楚,包括超新星十一人在內的他們看的清清楚楚:革命軍就是由一群草根建立起來的。
說句不好聽的,在傍上女帝之前誰認識雷歐是誰啊?
所以雷歐來自民間,他是個普通人。
在雷歐發現他之前,誰認識艾斯啊?
在雷歐給了他燒燒果實之后,他一舉成名,后來才被人發現是海賊王的兒子,在此之前,他是個普通人。
在雷歐發現他之前,誰認識一笑?誰認識艾尼路?誰認識娜美?誰認識索隆?
革命軍內部大量的普通人,簡直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一樣,他們就這樣神奇的被雷歐發現,湊在了一起,然后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海軍和世界政府。
對于革命軍來說,整個世界已經是塵埃落定了,已經是定式了,但是對于全世界的野心家們來說,現在正好是一個風口:新王還沒有登基,革命軍毀掉了海軍之后并沒有直接對天龍人趕盡殺絕,這被人視為革命軍實力大損的象征性案例。
也正是因為嫉惡如仇的革命軍到現在還沒有打上瑪麗喬亞,攻上圣地,所以大家都在猜測革命軍的力量是否已經收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和損失。
像是革命軍并沒有直接重進偉大航路的新世界之中占據底盤,霸占更巨大,資源更加豐富的島嶼,反而在新世界外面整頓這些國家和人民,看上去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一般,已經無力穿透新世界了——也正是這種錯覺讓超新星們迫不及待的提前兩年進入了新世界之中,打算在革命軍還沒“緩過氣來”的前提下進行自己的霸業,完成自己的野心。
在他們看來,接下來的一兩年時間里是難得的空窗期,他們要立刻進入新世界之中搶占自己的底盤,招募自己的人手,打算在革命軍緩過氣來之前進行最后一擊了。
黑胡子對于這些事情看的更是極準,他也是最著急的那個,他正是因為知道革命軍的強大,所以才更加的著急,所以才愈發的想要兵行險招,結果就是被巴雷特直接活捉,這回他被抓住就是一件挺大的事情了,直接鬧進了雷歐的耳朵里。
雷歐怎么可能不認識黑胡子呢?
所以他直接冷面拒絕了好幾個向黑胡子求情的白胡子原海賊團隊長,直接下達了對黑胡子死刑。
也就是說下一周黑胡子就要死于非命了。
但是薩卡斯基這些新投靠革命軍的海軍則是另一付樣子,他們吃驚的看著不斷下水的革命軍的新式戰艦,看著新的新聞,幾乎忍耐不住自己,薩卡斯基更是直接一路沖到了雷歐的辦公室之中,質問著雷歐。
“為什么,為什么擁有如此強大的戰艦和兵力的你不去進軍新世界,反而一直在四海打轉轉?”
他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寬大的辦公桌上問道。
雷歐平靜的坐在辦公桌的后面,雙手交叉cos著碇司令,沉默著看著薩卡斯基,停頓了半響,等他說完了之后,他才淡淡的說到:“因為新世界那里,還有海賊,從來都不是重點。”
他知道薩卡斯基就算是在海軍之中也是經常和戰國拍桌子的人物,所以他也不介意薩卡斯基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倒是在他身后的漢庫克和羅賓對他怒目相視,仿佛想要用眼神殺死他一般。
“你看我的著作嗎,薩卡斯基。”雷歐盯著薩卡斯基雄壯的身體,直視著他的眼睛,開口問道。
雖然不知道雷歐為什么問出這樣的話來,但是薩卡斯基還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在種田的時候看過一些。”
“那么你覺得我提出的:海賊的核心在于不穩定的四海之國,四海之國不穩定的核心在于天龍人的剝削這件事情怎么看呢?”
雷歐的直視讓薩卡斯基莫名其妙的心虛起來,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情是對的,就是事實的真相,在以往,沒有人去細思這件事情,但是當雷歐說出來之后,等于捅破了一層窗戶紙一般,讓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紙窗戶后面的真相。
而薩卡斯基心虛就心虛在這件事情的核心在于:天龍人剝削其他國家的觸角和手段和幫兇正是過去引以為正義的海軍們。
他不由的提高了聲調說到:“說的,有點正確,但是這和不管新世界有什么關系嗎?”
雷歐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到:“新世界,是個籠子,將現在的海賊們丟進去的斗獸籠,這本就是戰國的安排不是嗎?或許你認為四皇已經只剩一個,大媽、百獸海賊團都被分裂,是千載難逢將高層海賊們一網打盡的絕佳的時機。但是…”
雷歐看著薩卡斯基不解的臉龐輕笑著搖了搖頭:“在我看來,現在是將海賊們全部引進去的絕佳的時機,在以前,海賊們迫于四皇的威名,并不敢進入新世界領域,不但在偉大航路的前半段自由散漫的閑逛,而且還對四海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他們的存在是海軍需要投入大量的成本來進行治安戰,維持基地的原因。”
“但是現在,他們看到了新世界的空虛之后,是個人都覺得找到onepiece的時機到了,他們自然而然的會蜂擁的沖進新世界之中,他們不但能夠幫助我們減輕對偉大航路前半段和四海的治理壓力,還能夠對新世界里四皇的殘黨們造成壓力,這對于我們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為什么要去管他們呢?”
雷歐放下了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薩卡斯基反問道。
這是他為薩卡斯基上的第一課:那就是不要質疑他的命令。
薩卡斯基是一個桀驁不馴的強者,這一點他比誰都要清楚,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要無條件的慣薩卡斯基的脾氣和毛病,薩卡斯基如果可以服服帖帖的聽從命令的話,他自然懶得管好用的工具人。
但是如果薩卡斯基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極其喜歡一軍獨走的話,那么久別怪雷歐要將他牽在身邊,進行敲打,將他的性子磨平之后,才能放心使用了。
像是艾斯,薩博,他們都是極為有個性的年輕人,但是卻因為雷歐的理論和智慧所折服,雖然有時候會稍微破壞一下局面,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言聽計從的。
但是薩卡斯基不一樣,薩卡斯基是海軍老油條了,坐在海軍大將位置上的他甚至要比革命軍大將們更加的難纏,因為你不僅僅是要說服他,甚至是打敗他那一絲屬于老年人的倔強,這可是非常困難的工作。
雷歐的一席話讓薩卡斯基瞠目結舌,啞口無言,以前戰國說服他的程序可不是這樣的,戰國可沒有這么清晰的戰略思路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現在革命軍的敵人不在新世界里,而是在新世界外!
“而且我還有另外兩件事要找你。”看著徹底被擊破沉默的薩卡斯基,雷歐從辦公桌下拿出了一顆惡魔果實來一下子就吸引了薩卡斯基的注意。
這顆惡魔果實正是他被稱之為赤犬的原因,自然系里最強大的幾顆惡魔果實之一,熔巖果實!
“這顆果實,你要吃嗎?”雷歐將果實放在了辦公桌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