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無序的暴動有序的革命 革命是毫無疑問一個階層推翻另一個階層的暴力活動。
但是所有人對革命的理解之中都認為這種暴力活動是無秩序,無組織,無紀律的。
毫無疑問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
但是當革命軍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的時候,當革命的手段進入歸納總結,數據整理,說書立傳的時候,早就已經不是最開始那種粗放的模式了。
等笛瓦他們十五個小伙子來到了聚集地的時候,直接就開始列隊進行分配裝備起來。
在火器和大海賊時代,防具的優勢并沒有意義,實在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所以軍隊統一不配備防具,但是服裝還是要統一的。
在革命軍本部里,所有的革命軍著裝統一,武官統一穿武官制服,眼色各不一樣,比軍銜還要顯眼,而文官則隨便的多,更多的則是靠佩戴在胸前的徽章來區分身份。
不過文官下要到基層,上要到雷歐面前露臉匯報,他們更多則是用來刷臉,而不是什么徽章。
等小伙子們到齊,列隊,簽到,甚至開始注冊在案,如果他們陣亡,這些東西會按照他們的家鄉將他們的骨灰或者遺骸送過去,而未來如果革命軍真的能建立大同世界的話,那么他們的名字將會銘刻在石碑上,與國同休,與世長存。
這個名冊很重要,所以是革命軍本部來的革命軍軍官來進行保管。
等造冊完畢之后,他們開始準備進攻。
革命軍內部的結構比較混亂,究其原因還是人多嘴雜,革命軍本部尚且還能夠保持一定的組織架構,讓這些只用火槍的人退出戰斗序列,讓海軍六式的士官們頂上去作為戰斗骨干使用,但是來到了分部之后,光是使用火槍就能夠給普通人帶來強大的殺傷力,所以這些“落后產能”很自然的開始朝著分支部的革命軍轉移。
而值得一提的是像是風貝或者炎貝這些東西終究還是生產起來太慢了,周期太長,被轉去做輕型火炮或者帆船動力系統了,被淘汰出了火槍武器的戰斗序列。
而新的火槍和現代火槍已經十分接近了,采用的是加蘭德步槍的制式方案,槍管很短,精度很高,半自動,彈匣供彈,簡單可靠,總裝彈量十五發,趴窩或者半蹲式射擊都有非常良好的精準度,在壕溝和城市之中也有良好的表現。
子彈則沿用雷歐那邊世界類似的設計,尖頭彈,大穿深,顆粒火藥,最后是巴基彈配方用來做代替雷汞。
這個世界物理和化學都一塌糊涂,但是卻有屬于自己的特色的科技領域。
比如說弗蘭奇的吞吞果實金屬,比如說巴基自己研發出來的巴基彈,還有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
總之依靠著這些產能,革命軍在火槍科技上已經屬于整個世界最領先的水平,用來碾壓那些腐朽的國王軍是輕而易舉的。
但是就算如此,他們也仍然沒有硬碰硬的打算,而是小心翼翼的耕耘了一年多,拉攏了不少核心骨干之后,他們終于打算開始朝王城進軍。
雷歐曾經在革命軍日報,哦,不,世界經濟報上提到過,封建王朝最致命的一點就是需要國王的血緣作為紐帶和聯系,國王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斷地加強自家的權威和威信,甚至用迷信來蠱惑普通人相信他們的權利是上天授予的,是正統。
最后達到萬世江山巋然一系的終極目標。
但是這一點恰恰是封建王朝最大的弱點。
特別是當皇帝猝死,早死,留下了未能成年合格的繼任君主之后,這種問題就會達到一個巔峰:如果你是神授予的統治權的話,那么你為什么會早死呢,難道是因為你惹怒了上蒼?還是說老天覺得你不配在那個位置上?
若是再來一個少主權臣,讓權臣不爽殺主換人的話,這種疑問就更大了。
如果說你權利來自上蒼的認可,但那權臣卻可以輕輕松松殺掉你換另一個皇帝,那么權臣代表什么呢?
權臣做得,我做不得?
若是皇帝死在某個小人物手里那就更加可笑了。
所以雷歐指出:封建君王的最大弱點就是君王本身,想要消除君王的統治其實并不需要任何辨經,只需要殺掉君王他就可以了。
在古代想要殺死一位君王是十分困難的,因為君王身里身外層層疊疊的好幾層護衛,本身就是一道有效的隔絕手段。
大量的刺客如果沒有權臣內部的策應的話,在皇宮里可能連皇帝住在哪里都找不到。
但是當武力巔峰來到海賊王這個世界上限之后,當火藥武器的攻擊距離在一百米外的時候,皇帝本身的脆弱性就暴露無遺了。
以前革命軍是想獲得廣泛的群眾基礎,所以并沒有出現那種直接刺殺皇帝,然后國家被大貴族們搞的一團亂麻,失去了最基本的秩序的平民們還念著皇帝死之前的好,甚至反過來怨恨革命軍。
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革命軍也不會做這種蠢事。
但是現在出于其他政治目的和手段,分支部的革命軍必須在未準備完全的情況下進行這場戰斗,而既然已經這么做了,雷歐很自然而然的就下達了一勞永逸的指令:不僅僅是國王要直接斬盡殺絕,就連當地的貴族都一個不能放過,直接摧毀當地的基層秩序,然后按照課本上學到的東西建立人民代表制度。
從當地的革命軍領袖中扶持新領袖,從當地聲望高的平民中選拔代表建立民間自治制度,除了稅收之外還要維持當地的有序運轉,最差的秩序也比沒有秩序要好,而只要你有了兵,一開始就擁有了建立秩序的能力。
三百多個年輕人踏著整齊的步伐往王城那邊走去,等他們經過了城外燒成一片白地,十年左右時間又重新旺盛起來的垃圾山的時候。
零零總總的四五百人的,如同丐幫一般的人們沉默的站了出來,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