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念翻身被浩然劍氣震回遠處,神色凝重,他沒想到汪雨成的殺意那么足,對于這一切那么的憤怒。七念明白自己敵不過汪雨成,也明白這次如果不阻擋住汪雨成,這佛國僧侶真的會血流成河。
七念嘴唇微啟,汪雨成目光一凝,七念施要破自己十六年閉口禪,一朝破禪而出,那一刻的七念,將擁有多么恐怖的境界。
嘴唇微開,隱約可以看到七念殘破的半截舌頭,他此時的臉色去莫名的平靜下來,面容生動了起來,一臉悲憫的看著前方二人,輕聲說出了一個字,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聲音嘶啞的如同枯木,含糊不清。
“鎮!”
汪雨成和莫山山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的震動,寺廟與周圍的建筑墻面上出現了道道裂痕。但是詭異的是周圍的環境一片寂靜,萬物如同回到最初的狀態,平靜的讓人可怕。
莫山山有些痛苦的皺著眉頭,汪雨成見狀浩然劍再起,接引昊天神輝,無視著七念的閉口禪威能,直刺而入。劍氣裹挾著熾熱的昊天神輝霸道的掠過周圍,焚化著閉口禪封鎮的一切。
七念身上的僧袍頓時被焚化,眉毛也被點燃,他有些痛苦的抽動著面容,嘴唇再起:“如是我聞:有山名般若,其重十萬八千倍天棄山,能填風暴海,能鎮一應妖魔!”
這周圍的天地元氣頓時狂暴激蕩起來,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壓縮,如同山峰直鎮汪雨成。汪雨成頓時輕聲嗤笑:“言出法隨?你還沒到講經首座的火候!”
“子不語怪力亂神!”
來自四面八方被壓縮的天地元氣,直接爆開,七念仰天長吐一口鮮血,飛身倒地。汪雨成確是不依不饒劍氣劃過,直接想要割掉七念的頭顱,然而劍氣剛到七念身邊,一道金光閃過,劍氣撞上,如同金鐵叫擊,不如寸步。
“十二先生何必趕盡殺絕!欲得一如,但佛與眾生一時放下,則無了無不了!”
隨著聲音想起,一道握著錫杖的身影緩緩顯現。身前不得寸進的劍氣,緩緩消散,爆開的天地元氣也被撫平!
“金剛不壞?言出法隨!看樣子是天擎宗講經首座來了!”汪雨成沒想到講經首座出手了。天擎宗的講經首座,此人境界在五境之上,首座已經修至肉身成佛,無論身心皆金剛不壞。不離大地,便金剛不壞,這是講經首座修行的無上佛法,就算是知守觀主陳某前來也是拿他沒有辦法。
“老師說過,你不能出手!”
講經首座看著汪雨成平靜說道:“多年之前,我確實向夫子做過承諾,非滅世之大事,不得出手,此時我并沒有出手,我夜夜讀經不倦,最終煉就佛言,我沒有出手,我只是出言!”
汪雨成一怔,搖頭道:“果然我師兄說的話很有道理,和尚都該死!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滿肚子男盜女娼,卻裝著一副慈悲樣子!”
“十二先生著相了!”
講經首座一臉的平靜。
汪雨成沒有再說什么,重新提起劍,這一戰非戰不可,就算是講經首座,金剛不壞之境,打不過也要打!
莫山山了解汪雨成的心意,手指揮動間已經劃出了自己最強的不定神符。
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汪雨成身后響起:“老師讓我給您帶句話,請您讓路!”
汪雨成和莫山山聽到這聲音頓時驚喜的轉過頭,只見一身穿布衣棉裘,腰系著半個水瓢,別著一卷舊書的中年人站立在遠處。
“大師兄!?”
大師兄李慢慢輕輕一禮:“十二師弟!莫師妹!”而后轉頭繼續對著講經首座道:“我這十二師弟既然看不慣這些事情,要推翻這佛國!請講經首座莫要阻路!”
“殺人滅佛,這就是書院的道理!?”
講經首座面色平靜,仍是不動。
大師兄沒有說話,汪雨成在旁邊鄭重的說道:“滅佛!是我的道理!”
說道此處,便意味著書院和天擎宗談崩了,談崩了便意味著開戰!
西邊一道身影立于寺的塔頂,筆直中正,頭上的高冠一如既往的帶著,拿著一把劍驕傲的杵立在那里,瞬間直落而下。
東邊身著長裙,身材纖巧的女教授雙手立于身前,平靜的望著這邊,目光冷冽,飄忽間不斷的靠近。
“二先生!三先生!”講經首座再也平靜不了了,書院的加上汪雨成,此次來了三人。
“夫子果真要趕盡殺絕嗎?”
三師姐余簾一聲蟬鳴,落于大師兄身旁:“我書院只做想做之事,不在乎這事有沒有意義,只覺得這事情有沒有意思!滅佛很有意思!”
二師兄君陌走到身前:“剛才十二師弟說師兄說的話很有道理,禿驢都該死!”
說到這二師兄君陌補充道:“他這句話里的師兄,是我!”
講經首座啞然失笑,拿著金剛杵的右手重重的往身前一頓,竟是率先發動了進攻。
大師兄只身向前,無距之境發動,閃爍間到了講經首座身邊,但是沒有出招,便被震飛而回。
三師姐余簾,連忙念力涌動接過拉回,而后兩側現出天地元氣組成的蟬翼,一道道小蟬翼如刀般劃過,如同雨水般不斷的射向講經首座。汪雨成昊天神輝落下,手中劍再次以浩然氣刺出,直刺講經首座身上。
二師兄君陌的配劍飛出,雙手張開,配劍一分為五,不斷的擊打著講經首座的金剛軀體。
莫山山飛身而起,不定神符發動,從天空中壓下。
“如是我聞:三界皆無常,諸有無有樂,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無,無風亦無露,無霧亦無電,以此清靜觀,自彼身而起!”講經首座言出法隨,八方天地元氣瞬息而無,講經首座五境之上,他便是人間之佛,他說的話便是佛言,而佛言便是他這個世界的規則!
蟬翼劃過僧袍,卻無法傷其肌膚,二師兄與汪雨成刺進僧袍,卻如同入金石,無法寸進。講經首座說話間,周身泛起佛光,籠罩周身,刺入僧袍的劍被一點點的逼出身前。落下的不定神符直接被震碎,昊天神輝也是被檔于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