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樹屯的人跟著文員小劉和小陳來到后面的大廳,嘴里還吹噓著自己和蘇云帆的事。
“你們是不知道,當年要不是我們大伙幫忙,他們家的人早死絕咧!”
花姨坐在椅子上抱著腿說道。
“你那算個啥,當年要不是我們把他家的房子給占了,讓他只能去孤兒院,他現在哪有機會發大財?這都是我們賜給他的!”
“對對,沒有我們這些鄉親,他現在還在種地呢!”
“剛才當著他的面我給他留面子,沒有罵他!回老家了竟然先去大柳樹村,還給人家每人發了一百萬還一輛小轎車!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二哥你說得對啊,他要是想讓我們說他聲好,一家至少得給我們五百萬,再加一輛小轎車。哦,還得再家家戶戶蓋個樓才行!”
小劉和小陳交換了一下眼色,一個人在大廳里招待這些村民,另一個人到了旁邊拿出準備好的合同,把村民們一個個叫了過去。
“只要簽了這份合同,以后你們每個月都可以拿到錢,還有穩定的工作!”
小劉笑呵呵的說道。
大家伙一聽,頓時來勁了。
“工資高嗎?一個月能有十萬嗎?”
“不止不止,一個月好幾百萬呢!”
“唉呀媽呀,那還等啥呢,我先來!姑娘,我可不認字,你別坑我啊!”
“我倒是認識字,可這上邊都是洋文,也看不懂啊!”
“哪能坑你們啊!您沒看到上面有數字嗎?”
“是嘞,那么多個0。哼,我料小帆子也沒那個膽子騙我!”
于是,榆樹屯的村民們爭相恐后的簽好了合同。
蘇云帆在外面微笑著看著他們,滿意的點了點頭。
想到一個月后,他們在非洲積極開發荒地,和當地人民打成一片的模樣,蘇云帆充實而又欣慰。
榆樹屯的村民們拿著合同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臨走之前,還指著蘇云帆保鏢們開的那些寶馬,問道:“這些車是給我們準備的嗎?我們開回去了啊!”
蘇云帆搖了搖頭,笑道:“這倒不是,下次送你們,得開大飛機才行!”
聽到他這么說,大家都開懷大笑了起來。
蘇云帆的那些所謂親戚們都被打發走了,然后債主們又跑了過來。
“小帆,當年你爹問俺們家借了兩萬塊錢,現在都過去二十多年了,按照利息來算,你得還俺們家1000萬!”
一個面容黝黑,瘦呼呼的中年人板著臉走過來,手里還舉著一張被揉皺了的紙。
蘇云帆定睛一看,上面寫著“借條:某年某月某日,蘇大強借王老桿2萬塊錢,約定二十年后償還1000萬元!”
底下還有他父親的簽名和手指印。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手里還都有借條,雖然五花八門,但是金額卻從50萬到1個億不等。
“俺是來要錢的,不給錢今天你別想走了!”
黑瘦子梗著脖子喊道。
蘇云帆笑著點了點頭,熱情的把這一批債主都邀請到了后面去簽合同。
高星悅在他耳邊偷偷說道:“這些欠條一看就是假的吧?”
“啊,當然是假的。不過我要的就是假的!”
說著,他給自己的律師打去了電話。
“喂,蔣律師,偽造欠條詐騙巨額錢財能判多少年啊?”
從律師那里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之后,蘇云帆欣慰的點了點頭。
想到這些無業游民幾個月后將會得到穩定的住所和食物,還能有專人指導他們,幫他們養成不抽煙、不喝酒,按時作息的好習慣,蘇云帆充實而又欣慰。
“下一波還有誰?”
“蘇云帆,我們是你小時候的好兄弟啊!”
“都過來都過來!”
蘇云帆臉上笑呵呵的,來者不拒。
對于那些上來就套近乎,找蘇云帆借錢、要工作的人,蘇云帆與他們達成了統一共識。
從此,廣闊的非洲大地上又多了一批勤勞的工人。
后來有一天,當國外的記者采訪他們,詢問他們是為什么放棄家鄉的生活,來到一毛不拔的非洲做建設的時候。這些勤勞善良的榆樹屯村民都落下了激動的淚水,久久說不出話來。
其實今天過來找蘇云帆的這些人,蘇云帆確實有幾個人是認識的。
不過背井離鄉那么多年,他對那些人根本沒有什么感情。
而且一上來就張口閉口要錢的人,也不值得蘇云帆去回憶。
高星悅可是眼睜睜看著蘇云帆把那些人都收拾完了,驚訝的目瞪口呆。
“這樣也行嗎?萬一他們之后反悔怎么辦?”
蘇云帆淡淡一笑,“簡單,賠錢唄!每個人也就幾十萬,要是賠得起他們就可以不用去非洲。”
“他們自己也想不到,事情的結果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高星悅掩著嘴笑了起來,蘇云帆的腹黑讓她非常的喜歡。
對那些無良的榆樹屯人,她也完全沒有好感。
要錢的、要工作的、要媳婦的人都被蘇云帆打發走了,門口還剩下一小撮人沒有離開。
這些人當中有很多都是記者,特地過來采訪蘇云帆。
“蘇云帆先生,請問您這次回到家鄉是準備在這里投資嗎?”
提問的是江南電視臺的記者,這可是大臺,此次采訪將會在全國播放。
所以蘇云帆也是正色回答道:“是的,俗話說得好,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這次回來,我收購了樂事集團旗下的一座工廠。之后將會開展電力汽車的生產!”
他雙手背在身后,打著官腔說:“這也是為了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努力開發無污染的電力汽車,為碧水藍天做貢獻嘛!”
“我們之前采訪了很多你的鄉親,他們都希望之后你可以為家鄉多做一些貢獻。那為你的鄉親嗎,有什么打算做的嗎?”
主持熱把話筒遞到蘇云帆的眼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富商回鄉,然后在老家的活動,這是非常引人注目的話題。
在華夏,富人是地位非常高的群體,也是最受崇拜的群體。
人人都想變得有錢,人人又都希望有錢人可以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多做善事。
誰讓你錢那么多呢?反正也花不完,還不如給我們點。
就算不給我們錢,那你幫我們修修路,建建學校也好啊!
由于這種思想的普遍性,所以蘇云帆這次回鄉的做法也會受到廣泛的關注。
蘇云帆知道記者問這話的意思,不過他只是淡淡一笑,“當然了,我的工廠建立起來以后,會帶動整個區域的發展,讓鄉親們都富裕起來!”
“不是,我是想問你老家,也就是榆樹屯的鄉親。之前我采訪過他們,得知現在榆樹屯還是非常貧窮落后的。那你有沒有幫助這些鄉親的想法呢?”
記者也不給蘇云帆顧左右而言他的機會,直截了當的問道。
蘇云帆的嘴角笑容更深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會努力為他們解決就業的問題!”
非洲那片廣袤的土地上,還是很需要勤勞的華夏人民去耕種的。
說到這里,蘇云帆不打算繼續扯皮了。搞了半天都十點多了,他隨便應付了幾句,就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凄涼的音樂聲,是二胡的曲子。
人群讓了開來,一輛用門板改造的小木車被緩緩推到了酒店的門口。
車上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皮膚黝黑的男人,他閉著眼睛不知道死活,一身黑色的污泥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身上蓋著破舊的棉被。
而拉著小車過來的是一個同樣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一個侏儒,只有一米多高,身上的衣服同樣破舊。
“這是干什么的啊?”
“還用問嗎,要錢的唄!”
圍觀的人馬上就明白過來這是干啥的了。在小縣城這種人并不少見,天天推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出來乞討。
要是演技好的話,兩個人還會在馬路牙子上摟在一起大哭。
侏儒女人看了一眼現場,蘇云帆和高星悅被簇擁在當中,一看就是傳說中的大老板兩口子。
她眼睛一轉,“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跪倒在地上就朝高星悅爬過去。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呀!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家男人得了癌癥,家里沒錢治他現在只能等死。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高星悅被嚇了一跳。
那侏儒女人渾身臟兮兮的,如果被這么抱住一下,那她的衣服應該就要不了了。
旁邊的兩個保鏢立刻擋在了高星悅的身前。
侏儒女人摟住一個保鏢的大腿,哭的撕心裂肺。
“大老板,你這么有錢就幫一幫我們吧!我這輩子死也不會忘記你的恩情,你就是我們的再生爹娘啊!”
蘇云帆搖了搖頭,“快走吧!再晚一點,全縣要飯的就都得過來了!”
他拉著高星悅往外面走去,馬東鳴帶著保鏢開道。
那侏儒女人見狀作勢又要撲過去,卻被保鏢給牢牢擋住了。
“你為什么不肯幫我們啊?你那么有錢,死了以后能帶到下面去嗎!你這個黑心的狗…#¥…&¥”
眼見要錢的目的無法達成,侏儒女人竟然開始破口大罵。
蘇云帆眼中寒芒一閃,把馬東鳴叫了過來附耳說道:“等我們走之后,去幫我把他們倆的腿打斷,滿嘴的牙給我拔干凈。他們不是要飯嗎?到時候樣子慘一點才有生意嘛!”
馬東鳴聽到侏儒女人罵蘇云帆,本來就想一耳光扇過去了。
可是周圍有太多記者,這么做不太好。聽到蘇云帆的吩咐,他點了點頭,“放心,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