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順利地向目的地行駛著,不時濺起的浪花將船身上的血跡沖刷一凈。
“這種時候你們就需要像我這樣專業的雇傭兵來駕駛輪船。”駕駛著游輪的韋德得意地說著,從褲襠里掏出了兩張名片:“你們以后有需要的話,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我可以給你們打emmm九點九九折。”
‘看’著韋德手上還留有余溫的名片,伊文和馬特都沒有伸手的意思。
“好吧,九點九八折,不能再多了。”韋德一把將名片塞進避之不及的兩人手中,說道。
讓毒液將名片悄悄扔掉,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求上死侍的那一天。
“韋德,游輪進港他們肯定會先派人檢查,所以待會直接拉足馬力沖過去,只要上了岸,一群混黑幫的小屁孩,我們三個還不是手到擒來。”伊文叮囑道。
“OK,沒問題。”答應了一聲,韋德轉過身去愣了一秒,又轉過身來:“等等,我只是看在前輩的份上幫忙開一下船罷了,什么時候變成我們三個人了,三人行不會有好結果的。”
顧不得異味,伊文靠近韋德,小聲耳語道:“我們馬上要把島上的壞蛋解決掉,上面的財產就變成了無主之物,難道我們不應該幫助這些財物重新回到市場中嗎?”
聽了伊文的話,韋德倒吸了一口熱氣,面罩上白色的眼睛部位睜得老大:“你說沒錯,樂于助人就是我的座右銘。”
“你的座右銘不是‘能力越大,越不負責’嗎?”拱火使伊文快樂。
“不要在意這些,我現在覺得彼得的座右銘和他英俊的小臉蛋,一樣讓我喜歡。”說著,韋德轉過頭,對著窗外空無一人處小聲道:“這句話你們別和凡妮莎說。”
得知一座金山就毫無防備地躺在前面,等著自己隨意進入它,韋德一下子有了干勁,他是沒有存錢的習慣的,向來有多少錢就用多少,所以雖然雇傭兵的生意很賺錢,但是他的n個女友花的也不少,即使韋德經常黑吃黑撈上一筆,但終究是愈過愈窮。
這也是為什么韋德會跑這么遠來接任務的原因,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獲,怎么能讓他不興奮呢?
‘富蘭克林,我來了!’
小島靜謐的港口上,海風吹拂著岸邊的樹木,青草的芳香裹挾著淡淡的咸腥味,闖入岸上人的鼻子里。
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咸甜的空氣,從手里的煙盒中抽出一根好彩遞給身旁的同伴:“伍德,今天怎么又是你在這守著?”
在身旁遞過來的打火機上點燃了香煙,看著在高溫下變得通紅的煙絲,被叫做伍德的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只有在這個僻靜的角落,我才能感受到一絲寧靜。”
給自己也點了一根,休閑服輕輕地吐出一團煙霧,夾著香煙的手指著伍德說道:“又輸了?和你說賭場那是凱子花錢找樂的地方,你配當凱子嗎,也學人家一擲千金?”
伍德搖了搖頭:“不要說了,威爾,我現在只想在這里遁入寧靜。”
“是嗎?那這個禮拜的輪休就讓給別人吧。”說著,威爾轉身作勢要走。
不出他所料,還沒走出兩步,一只手就拉住了他的袖子,威爾微微一笑:“怎么,改變主意,不想遁入寧靜了?”
預想中討好的回答沒有出現,只有拉著自己袖子的手更用力了,感覺到有些不對,威爾轉頭看向同伴,只見伍德一只手抓住威爾的袖子,另一只手指著前方,渾身顫動著,嘴中抖動的香煙,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而一明一暗地閃爍著。
可能是感覺到威爾的轉身,伍德拉著他的手更用力了,顫抖的嘴唇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沒能說出口。
威爾疑惑地看向伍德指著的方向,只覺得一片黑暗襲來,威爾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么,就失去了知覺…
過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一會兒,也可能是很久,知覺和五感一點點地回到了威爾身上,耳邊雜亂的爭吵聲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讓你沖過去,是讓你找個好上岸的角落登岸,不是讓你對著碼頭撞過去啊,混蛋!”
“也差不多啊,我們這不是成功登岸了嗎,不要那么在意過程嘛,走哪條道總之爽到了不就行了嘛。”
“馬特,你沒事吧?”
“可能斷了兩根肋骨,小問題。”
力氣重新涌上身體,威爾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剛剛讓他昏迷的罪魁禍首的殘骸,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整個碼頭上不復之前的寧靜,到處都是船只的殘骸,和還沒來得及熄滅的火焰。
“咦,這里還有個活著的!”
隨著一個俏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威爾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碎裂的骨頭和錯位的內臟,瞬間讓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識再次變得有些混沌。
“輕點,韋德,你快把他弄死了。”看到威爾的狀態,伊文連忙提醒道,好不容易有個活口,可不能就這么死了。
聽到伊文的話,韋德連忙收回了雙手,伴隨著威爾的慘叫聲說道:“抱歉,你知道的,我碰到的家伙都是那種,刮成鴨架都能活蹦亂跳的家伙。”
“這里沒有你的狼獾!”伊文翻著白眼說道:“他只是個平凡的普通壞蛋。”
“我的?他可不是我的,”韋德連忙反駁道:“從他拋下我殺青那天,我們就已經完了,我現在只在意彼得。”
聽著兩人莫名其妙的爭吵,馬特在心里默念了幾遍‘為了杰茜卡’,走到了哀嚎著的威爾身邊。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也許我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亡。”
被馬特揪起,威爾掙扎著說道:“伍德,伍德在哪兒?”
“伍德?誰是伍德?”馬特疑惑地問道。
“可能是剛剛站在他旁邊那個人。”伊文抽出空來說了一句。
聽到伊文的話,威爾費力地點了點頭:“在,在哪兒?”
“哦,是那個人啊,他就在你下面啊。”韋德也想了起來,好心地回答了威爾的問題。
韋德的話像箭一樣刺中了威爾,他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掙脫了馬特的束縛,伸手探往身下,摸索了一會,拉上來了一根不知道是腸子還是什么的部位。
看到腸子的一瞬間,威爾的動作一下子靜止了下來,就好像發現了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情,但又沒辦法改變,只能呆呆地看著。過了一會兒,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威爾一把將沾了些黃白的腸子抱在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馬特看著眼前這個痛不欲生的男人,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堵在了喉頭。
不過好在,威爾的痛苦和馬特的糾結都沒有持續多久,一道銀光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沒入了威爾的頭頂,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
不需要做任何辨認,這熟悉的感覺就讓馬特知道,來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