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處傳來的巨大聲響,伊文翻身坐起,看向門口處,門板和用來的堵門的柜子上半截已經完全變成了四散的木屑,只剩下下半部分還頑強地立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躺在衣柜的端口上:
一身血紅色的緊身衣,健壯地不似人類的肌肉,銳利的爪子和茂盛的體毛,以及脖子上帶著的尖牙項鏈都表明著這位客人來者不善。
就在伊文觀察這位意外來客的時候,緊身衣壯漢也轉過頭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伊文,雙方對視了一秒,伊文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野****和…喜悅?
緊身衣壯漢就像看到了獵物的獅子一樣,抬起左手一掌拍碎了身下的衣柜,鋒利的爪子扣入堅硬的水泥地面,以此為支點一下子翻過身來,弓著身子,如同捕獵前的猛獸一般看著伊文。
“這位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并不認識。”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威脅,伊文覺得暴力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東西,文明人應該用溝通去解決問題。但是很顯然,伊文眼前的這位朋友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實際上都不太文明。
他沒有去接伊文的話茬,雙腳一蹬就以一種秒殺奧運冠軍的速度向伊文沖了過來。短短一秒的時間就從門口沖到了伊文的旁邊,雙手鋒利的爪子向著窗旁的伊文抓去,就在他以為眼前的小子已經被嚇傻的時候,距離他只有咫尺之隔的伊文突然蹲了下去,同時揚起了悄悄抓在手中的沙發罩單。
短暫失去目標視野的壯漢一只手靠著利爪撕開蒙在眼前的沙發罩單,另一只手向著記憶中之前伊文蹲下的位置抓了下去,堅硬的利爪輕松地把水泥地面抓出了一個爪印。
“不在!”壯漢心中一緊,隨即身旁的窗戶響起木條碎裂的聲音,沙發罩單撕裂后重獲光明的壯漢看向身旁的窗戶,果然,原來封住的窗戶的木條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破洞,雖然想不明白這個小家伙為什么要跳樓,但是這家伙要是摔死了自己可就沒有人質了,不及細思,壯漢縱身一躍,想在伊文摔死之前抓住他。
剛剛跳出窗口,壯漢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一只腳已經從背后踹在了自己的腰上,若是平時這點力氣連給自己撓癢都不配,但是現在他處在半空中無法借力,這一腳施加的力讓他一下子遠離了高樓的墻面,壯漢努力伸長左手,想靠鋒利的爪子抓住墻面,可惜事與愿違,他出手的風壓將他推得離樓墻更遠了。
他只能看著頭上那個用繩子吊在窗口的可惡小子對自己擺手,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從二十樓摔下,和地面來上一次親密接觸。
看著壯漢和地面撞擊產生的煙塵,伊文并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反而死死地盯著壯漢摔落的位置。果然,有煙無傷是世界規則。
壯漢從撞擊行成的土坑中緩緩爬出,身上除了有些狼狽之外居然沒有一點受傷。壯漢舒展了一下身體,看了下自己有些狼狽的樣子,又看了看還掛在二十樓窗口的伊文,扯著嘴殘忍地笑了笑。
隨后一躍而起,一下子就跳了二樓高,然后一爪子狠狠抓入了墻面,通過一雙爪子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就在爬上十樓的時候,頭上的小子突然說話了:“你知道我為什么現在還不進屋內跑路嗎?”
壯漢聽得一愣,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為什么,小子,難道你還有什么小聰明要使嗎?”壯漢的聲音低沉而又嘶啞,就像野獸的低吼一般。
“因為我猜到你是誰了?”伊文雙手抱胸,斜著頭看著已經爬上十二樓的壯漢。
“哦?我還有這名氣嗎,難道你是我的粉絲,想死在我的爪子下面?”壯漢戲謔中帶著一絲殘忍,說道。
“no!no!no!”伊文連忙搖頭,仿佛自己被侮辱了一般:“美洲獅這種過氣角色,要特色沒特色,要人格沒人格,誰會粉啊,你不要瞎說啊?”
饒是性格堅毅的壯漢看到伊文這一臉不屑的表情也氣得三尸神暴跳:“那你這沙灘之子到底想說什么?”
“美洲獅,原名托馬斯·費爾哈爾特,1米83,93公斤,是基薩尼部落的基因工程產品,可以通過集中精力來激發身體轉變,擁有超強的力量和感官以及超強再生能力,是國際上有名的刺客和雇傭兵…”
聽到伊文將自己的能力的來歷娓娓道來,托馬斯心中一驚,難道我被打進這棟樓并不是巧合,眼前這個狡猾的小子也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路人?也是,這種荒郊野外的爛尾樓怎么會有人住,老子一定是被暗算了,想到這,托馬斯有些忌憚地看著這個距離自己只有十幾米的年輕人,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
伊文把雙手枕在腦后,調整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我是誰,我只是一個路過的額…路人罷了,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是你說的托馬斯又怎么樣,你今天還是要死!”說著,托馬斯又往上爬了一點,同時也警惕著伊文突然暴起發難。
“當然有關系,你是美洲獅,是個沒什么名氣的超級反派,”看著因為自己反復說他沒名氣而氣的咬牙切齒的美洲獅,伊文指著他說道:“而你的敵人,就是紐約人民的好鄰居蜘蛛俠,從你剛剛入門的方式,排除你在玩特殊play的億分之一的可能性,你顯然是被打進來的,而能做到這點的,自然是你的死對頭——蜘蛛俠。”
“那又怎么樣。”托馬斯的爪子更深入了樓墻幾分。
“既然如此,我要做的就簡單了,我只需要弄出些動靜,引起蜘蛛俠的注意,然后用話術拖住你,等那位好鄰居到來就可以了,你說是吧,蜘蛛俠。”說完,伊文對著蹲在對面樓上的黑色身影搖了搖手,以示歡迎。
彼得其實并不是剛到,只是眼前的畫面實在是讓他聰明的大腦有些理解不能,為什么力量超人的美洲獅一副投鼠忌器的樣子,而這個看上去就是個普通路人的年輕人卻掛在那邊怡然自得?還有,為什么你們都在墻上待著,難道自己在墻上晃來晃去的這個特色也要被抄襲了嗎?還有天理嗎?
不管彼得的腦內小劇場演到了第幾幕,聽到那個年輕人典明了自己的到來,彼得知道自己該上去收場了,只見彼得抬起右手,一團蛛網從黑色的戰甲中射出,將美洲獅固定在了墻上,不等美洲獅掙脫,彼得又射出一束蛛絲黏在對面樓頂,隨后縱身越下,借著蛛絲一腳把美洲獅踢進了樓內。
看到蜘蛛俠將美洲獅踢離了他的視線,伊文不禁松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有些發僵的雙手,緩緩地從只剩一個洞的窗口爬回了自己的屋內。揉了揉發軟的小腿,伊文又躺回了灰色沙發上,任誰一覺醒來就上演一出生死一刻,都不會好受,但伊文思考的卻不是在樓下大打出手的美洲獅和蜘蛛俠,相比之下,之前那個無比真實的夢境讓他更為的在意,因為那夢境中的一切,包括他閱讀的那本書的內容他都一絲不差地記得,這是極不正常的,哪怕是真實的經歷人類的大腦也無法記憶的那么清楚,更不要說夢境中的經歷,可現在那些記憶卻如同刻印在了自己的靈魂之上。
這還是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