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約定的通訊時間也臨近盡頭。
塞恩圖斯微微嘆了口氣:“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淪陷區的魔力干擾便增加到了如此驚人的程度,最終還是有隊伍沒能取得聯系啊。”
“或許,我們可以放寬聯系時間。”安德瓦一面摸著胡子,一邊說道。
“沒用了。”塞恩圖斯搖了搖頭:“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聯絡的,一定是提前進入淪陷區深處了。”
“希望他們能夠成功。”賽吉微微嘆了口氣。
沒有人出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六支隊伍成功的概率并不高,他們不知道敵人的計劃,不知道敵人的數量,甚至于,連敵人的具體位置都不清楚,在這樣極端不利的環境下,想要完成任務,實在是太過艱難。
但是,他們又不敢擅自離開王城,這里不僅僅是人類帝國的核心,同樣也是那自古傳承下來的大屏障的核心,如果自己離開王城,有敵人趁虛而入,那后果將無人可以承受。
無論是對人類,亦或是這個世界,都是如此。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敵人并沒有攻擊王城,或者說,敵人猜到了我們不敢擅自離開王城,從而故意破壞王城之外的設施,又該如何?”一陣沉默中,泰爾突然出聲問道。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狀況,那么我們也只能慢慢來了。”塞恩圖斯沉默了片刻,回答道:“等到那股影響平衡的力量消失,再讓那些余燼去處理,或者,只離開一名圣者。”
“無論什么時候,最重要的都是王城。”卡麗熙忽然開口說道:“王城以外的那些古代遺跡,如果敵人真的想要破壞,那就由他們去吧。”
“有很多遺跡,我們都未曾完全了解。”安德瓦悶悶的說道。
“那又如何?”卡麗熙看向安德瓦:“迄今為止,我們所發現的那些遺跡里,有多少是毫無意義的東西,又有多少是真正對我們有所幫助的?和王城相比,孰輕孰重,我想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安德瓦咕噥道:“我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源自古代的奇跡造物被破壞。如果我們能夠研究透徹其中百分之一的技術,我們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被動。”
“可惜,這很難。”卡麗熙毫不留情的潑了冷水。
“如果時間能夠更多一些就好了。”賽吉搖著頭嘆息著。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塞恩圖斯搖搖頭:“我剛剛進階圣者的時候,那時候人們都說局勢已經十分危急,現在過了這么多年了,情況又…嗯?”
卡麗熙注意到塞恩圖斯的臉色突然變了,急忙問道:“怎么了?”
“準備動手。”塞恩圖斯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有圣者級別的陌生氣息闖過了王城周圍的感應神陣,三個,不,五個,不,還有,九個,十一…不,十三個!一共有十三個陌生的圣者出現,位置,王城城南!”
安德瓦愣了愣,旋即站了起來:“終于,還是要動手了啊。”
塞恩圖斯沒有給其他人停留的時間,獨身一人已經沖向城南,在城南不遠處的郊區,十三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身影呈人字形隊列靜靜地站在地上,遙望著王城。
“你們是什么人?”塞恩圖斯冷聲問道。
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對面就是敵人,貿然出手,并不是合適的選擇。
“不愧是帝國第一圣者,這么遠的距離都能夠感應到。”站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用沉悶的聲音說道:“我們是混沌的代表,黑衣圣者,你可以稱呼我為——零一。”
“管你是零一還是一一。”塞恩圖斯緩緩地抽出長劍:“既然是墮入黑暗的生物,那就統統去死吧。”
“可憐的人類。”零一搖了搖頭:“為何還要執迷不悟?想要獲得永恒,唯有加入混沌的陣營。”
“想要我們墮入黑暗,做你的美夢去吧。”塞恩圖斯不在廢話,一劍刺向零一。
零一的身形猛然向后退去:“我們本不想現在便和你爭斗,但你若是緊追不放,那我們便陪你好好玩玩。”
“轟!”
劇烈的轟鳴聲響起。
在戰斗爆發的這一刻,系統公告如約而至。
系統公告:緊急戰役——菲拉洛肯帝國王城保衛戰現在拉開序幕,請各位玩家及時前往王城參加,請注意,此次戰役事關重大,如果失敗,菲拉洛肯帝國將被移除,由此產生的一切后果將由玩家自行承擔。
系統公告:緊急戰役——菲拉洛肯帝國王城保衛戰現在拉開序幕,請各位玩家及時前往王城參加,請注意,此次戰役事關重大,如果失敗,菲拉洛肯帝國將被移除,由此產生的一切后果將由玩家自行承擔。
系統公告:緊急戰役…
連續三次系統回蕩在每一個玩家的耳邊,這一刻,所有屬于菲拉洛肯帝國的玩家們都驚呆了。
什么?王城保衛戰?
什么?王城被入侵了?
什么?菲拉洛肯帝國藥丸了?
WDNMD!這TM是人玩的?一點提示都沒有,一點預警都沒有,直接就給來這個?你TM的逗老子玩呢吧?
有玩家一臉懵逼,有玩家驚慌失措,有玩家已經開始想著王城的方向趕去,當然,同樣有玩家不以為然,甚至心里打定主意戰爭結束之前絕不會去。
上一次的攻城戰給玩家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那些參與過戰斗的玩家們,幾乎每一個都死了數遍,哪怕是不考慮損失的問題,單單是那種無法戰勝的絕望之感,就已經足夠讓他們心生畏懼了。
反正我不去,總會有別的玩家去的,王城只有一個,只需要最強的精英們去就行了,自己么,身為一個小垃圾,還是遠遠地喊加油吧。
至于萬一失敗了,到底會發生什么,則根本不是這群人的考慮范圍。
反正天塌了也有個高的頂著。
無論如何,這場戰斗都已經拉開序幕,無論他是否真的愿意參與,都已經無法從中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