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這第三場考核什么時候開始?”
祝正陽忽然出聲驚醒浮想聯翩的祁泰民。
他是現場最不愿意看到周超成為第一的人,甚至希望對方連前二十都進不了。
“呵呵,沒有考核了,這次前十五的排名就是青醫正式成員的最終人選。”
“什么?不是說好有三場考核的嗎?”
“時間來不及了,上面催促我們趕緊把人送過去。”
祝正陽眉頭皺成一團,后槽牙緊咬,瞥向下方被人群圍住的周超,寒光閃動。
“咳咳,大家安靜,下面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聽到祁泰民的話,現場漸漸安靜下來,眾人回到各自位置。
“這次排名前十五的人將成為青醫正式成員,具體報道時間后續通知。”
所有人腦子一片空白,剛才還滿臉喜色的廖志遠散發出濃濃的喪意。
和他反應一樣的還有四人,最失落的當屬排在十六的人,他距離十五只差十幾票而已。
隨著祁泰民等人的離去,其他人等也慢慢散去,相互間也留下了聯系方式,再者因結果導致情緒不佳,也就沒有過多交流,草草散場。
“周大夫,中午大家一塊吃個飯吧,我們都是從廣云出來的,以后有事可以隨時打招呼。”
周超看向陸雪松,待他點頭后同意此人的邀請。
場內估計除了周超外,其他人最少都走到副主任醫,所以挑選的就餐地方也不能太差。
最后提議去萬壽宮,一家能夠做滿漢全席的地方。
一張大桌子圍著十五人,坐在首位的是年紀最長的人,周超年紀最小,自然而然坐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來,我提議這一杯祝賀我們成為青醫正式成員。”
“干杯!”
一杯酒下肚,眾人的話匣子也隨之打開。
“周大夫,這杯酒我敬你,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認為你是走后門進來的,但你后面的所作所為另外刮目相看。”
這話引起不少人的共鳴,周超太年輕了,三十歲不到,放在醫院里最多也就是個住院醫。
“不敢當,在座的都是我的前輩,我也就是因為過目不忘才占據優勢,要不然又怎能同諸位前輩同坐一堂。”
“哎,周大夫這話就謙虛了,過目不忘的人不少,就說中醫這一行里,有哪一個沒有點特殊本事的,就比如說他,嗅覺就比一般人要強。”
“哈哈,我的味覺也比一般人要強,當初還想著去學廚師呢。”
這些人大多是玩笑話,為了不讓周超覺得尷尬,也讓氣氛變得很活躍。
推杯換盞幾輪,眾人差不多快要摟著脖子稱兄道弟。
一人起身看向周超:“周大夫,聽說你在收購三十年份的首烏?正好我家里收有一支,你需要就送給你了。”
“真的!”周超猛地彈起來:“李大夫,送就不用了,我按市場價從您那買。”
“哈哈,行,等我回去聯系你。”
這頓飯一直吃到臨近黑夜眾人方才散去,讓周超意外的是,這些人一個個酒量驚人,一斤白酒下肚居然連點反應都沒有。
回到家,周超洗洗上床,自己已經是青醫正式成員,也就能夠將全部精力放到搜找骨髓事情上。
距離最后三月之期只剩下一月,榮冉冉現如今的身體看似如常人,但隨時都會出問題。
迷迷糊糊睡著,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九點,周超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吉明縣中醫院。
考核結束,他也從海風堂離職,重新成為中醫科的一名住院醫。
當天上午他就到了中醫院,沒想到院長沈開城竟然親自出來迎接他,還有中醫科的同事。
“周師兄!”
“超哥,你總算回來了,沒有你在的日子我好難過啊。”
不用說,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話的人只有龐婷婷。
周超一把推開上來要抱他的龐婷婷:“別,我現在已經名草有主了。”
“什么,怎么可以這樣,你才離開一個月,怎么可以和別人在一起。”龐婷婷如遭雷擊,表情像是被人給拋棄一樣,看向周超的眼神閃爍著淚光。
“我的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了,你就放過我吧。”
“那你要請客吃飯。”龐婷婷陰雨轉晴,暴露最終目的。
“好。”
眾人看著大鬧的兩人不禁莞爾一笑。
沈開城走近前來:“小周,歡迎你回來。”
“院長您弄這么大陣仗,讓我萬分慚愧啊。”
“呵呵,我都還準備讓每個人都派個代表來呢,你在海風堂坐診這段時間,不知道搶走醫院多少病人。”
“哈哈哈…”
眾人放聲大笑,卻也知道這不過是沈開城的玩笑話。
歡迎儀式隆重又簡單,周超也很快調整心態,投入到科室工作之中。
半月轉眼即逝 周超往返深山市的頻率越來越多,榮冉冉的身體越來越差,最近一個多禮拜都沒有離開過病房。
看著床上人兒慘白的臉色,周超心像是裂開個口子,一片血淋。
他摸著榮冉冉的小臉呢喃道:“冉兒,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睡夢中的榮冉冉眼睫毛動了動,最后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周超加緊了收集藥材和尋找骨髓的動作,強顏歡笑面對著科里的同事。
龐婷婷時不時跳出來逗周超,給他講冷笑話,但從不提女朋友的事情。
周二這天,交完班周超查過房后處理手中患者的醫囑。
這時口袋中的手機響起。
電話一接通,話筒中傳出蕭軍急迫帶著倉惶的聲音。
“老師出事了,趕緊回來。”
周超腦海猛地炸開,手機滑落在地,好幾次試圖從椅子上站起來都沒有成功。
噠噠噠 周超如一陣風沖出科室離開醫院,留下風中一臉茫然的眾人。
上午十點半,周超趕到敦壽堂卻發現大門緊閉,心中不安更深,撥通大師兄電話得到確切方位第一時間趕過去。
深山市第一附屬醫院,全國名列前二十的頂級三甲醫院。
重癥獨立病房,張文耀安靜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滿各種導線,呼吸機遮住面部,露出的部位可見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