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深山天氣說變就變,昨日還艷陽高照,今日烏云壓頂。
周超提著早餐來到醫院,榮冉冉似乎剛醒來沒多久,臉上還帶著倦容。
“冉兒,看我今天給你準備了什么好吃的。”
周超打開食盒蓋子露出里邊的小米紅棗粥。
“唔,好香呀!周大哥,你每次都給我帶這么多好吃的,我都感覺自己胖了好幾斤。”
周超上下打量一番,盯著她胸口的位置點頭道:“嗯,的確是大了不少。”
榮冉冉臉垮下來,接著發現他眼睛盯得位置,嬌嗔一聲,快速躲進被窩。
“好啦,快起來把早餐吃了,然后我陪你去做檢查。”
一聽到做檢查,榮冉冉眉頭緊蹙:“周大哥,能不能不做,好痛。”
周超坐在床邊,撫摸她的小臉:“冉兒,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好了,到時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嗯,那好吧!”
吃過飯,醫生進來給榮冉冉進行骨髓穿刺,看著她臉上豆大的冷汗,周超心也跟著揪起來。
不管花多大代價,我都要治好你!
周超心中默默想到,看著打了鎮痛劑慢慢昏睡過去的榮冉冉,他離開病房。
深海小區!
“榮阿姨,冉冉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如果得不到骨髓她挺不了多久的。”
對方沉默一會,道:“我知道了,今天我會去醫院。”
“謝謝阿姨!”周超心頭一喜,正欲感謝,對面卻已將電話掛斷。
果然,周超返回醫院沒多久,榮芬挎著手提包過來。
“阿姨,我帶你去掛號。”
“先不用,我先看看冉冉。”
此時榮芬臉上透出傷感,迫切希望見到自己的女兒。
來到病房,周超被攔在門外。
房內,榮冉冉正閉眼休息,榮芬看了她一眼,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同時拿出一盒印泥,小心抓起榮冉冉的手沾染印泥按向文件。
然后她又拿出一支筆,操控榮冉冉的手寫上她的名字。
周超在外面站了好幾分鐘,卻未聽到里邊有任何動靜,想了想準備進去看看,房門突然打開。
“榮阿姨,冉兒情況你也看了,我們早點檢查出合格骨髓,她也能早點康復。”
“不做,我還有事要辦。”
“榮阿姨,剛才不是說好了,怎么突然又反悔了。”周超愣了兩秒,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胳膊。
“你給我放手…啊…有人耍流氓…”
周超觸電般松開手,盯著快速離去的榮芬表情黑如鍋底。
冷著臉回到病房,發現蘇醒過來的榮冉冉,連忙換上笑容。
“冉兒,疼痛好些沒有。”
“嗯,好多了。”榮冉冉掙扎著坐起來,突然發現自己食指觸碰的床單出現紅色指印,疑惑道:“周大哥,我手里的這是什么東西。”
周超掃了眼,回想起剛才榮芬的表情瞳孔瞬間一縮,不動聲色道:“沒事,可能是護士留下的。你再休息會,我出去一趟。”
周超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離開醫院,終于趕上即將坐上車的榮芬。
“把東西拿出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滾開。”
周超五指如鐵箍般扣住榮芬肩膀,不顧她發出的慘叫:“不拿出來別想走。”
“啊…救命啊,殺人啦!”榮芬直接躺在地上耍潑,雙手卻緊緊護住胸前皮包。
周超恨得牙癢癢卻沒辦法奈何對方,眼珠一轉,蹲下撤斷她一根頭發。
榮芬看到周超離去,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鉆進出租車飛速離去。
周超拿著榮芬的頭發前往檢驗科,請熟人幫忙檢查一下她與榮冉冉兩人的DNA。
就在他等待結果的時候,榮芬去而復返,邊上跟著一位西裝領帶男。
“媽,你怎么來了?”榮冉冉露出驚容,從自己回到深山對方就最初來過一次。
榮芬面無表情:“我不是你媽,我和那個老鬼生不了孩子,所以才抱養了你。”
“媽,你別開完笑了,你知道的,女兒現在這樣子根本湊不齊給爸爸的賠償款。”
“這是抱養你時對方留下的憑證,另外,我和你爸沒有離婚,也沒有什么醉酒打架。”
“深海小區那套房也不是我們給你買的,而是你生母他們留給你的,我們要的是那套房子。”
榮冉冉目光呆滯,眼睛直直盯著兩尺外的紅色小包,對后面的話充耳不聞。
“我養了你二十幾年,要你一套房子不過分吧,過戶律師我已經請來了,不需要你簽什么合同,從今往后你我再無關系。”
突然,榮冉冉雙眼一翻,倒在床上,邊上的心電監護儀發出急促的警報聲。
榮芬臉色驟變,深深看了榮冉冉一眼,轉身離去。
不巧的是,周超拿著檢驗報告回來,報告顯示榮冉冉和榮芬不是母女。
他在考慮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冉兒。
“榮芬,你怎么在這?”周超愣了兩秒,忽然神色大變,瘋了般沖進病房。
“冉兒…”
“醫生,醫生快來!”
榮冉冉氣若游絲,臉色白如石膏,監護儀上心率和血氧降至極低。
一毫克腎上腺素靜推,心率上升,帶上呼吸機后血氧也慢慢升上來。
數分鐘后,昏迷的榮冉冉蘇醒過來,只是她的眼神黯淡無光,如失了魂般。
周超蹲在床前,握住她的小手:“冉兒,是不是榮芬對你說了什么?”
“冉兒,不怕,就算所有人拋棄了你,我也依舊會陪在你身邊,振作起來,你還有我呢。”
或許是周超的話起了作用,榮冉冉的眼珠微微轉動。
目光看向周超,淚水從眼角流淌而下。
“周大哥,我竟然是我媽抱養的,為什么我親生母親要拋棄我,為什么…”
周超皺了下眉,寬慰道:“沒事,反正他們對你也不好,不是親生的更好,至于你生父生母離開你,定然是有難言之隱。”
“嗚嗚,可是他們將我母親給我的房子給搶走了。”
一瞬間周超所有都明白了,榮芬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圖謀房子,冉兒沒有生病時還可成為他們賺錢工具,現在不能賺錢了,于是就榨干最后一點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