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紀領了個神奇的任務,現在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他站在設計店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我…我來設計傳單…”
他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努力闖入了他不甚了解的領域。
“我們是有模板的,你們有素材嗎?”
素材?
崔紀又是一臉懵。
老板走之前,什么東西都沒給他呀!
接不上一句話,崔紀灰溜溜地從店里跑了出來。
他面紅耳赤地回自習室,走到一半又害怕杜非羽在店門口等著,在街上繞了兩圈,只好給杜非羽打電話:
“老…老板,他們要素材…”
“要什么素材?”
“我…”崔紀愣住,“我沒問。”
“去問。”
杜非羽正在忙,完就直接掛羚話。
崔紀無奈,只好回去再去問前臺的那個程序員模樣的人。
“你們的標語啊,圖片啊,資料啊,怎么過來做傳單連這么基本的東西都不懂?”
崔紀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反而被數落了一頓,心里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只好再次撥通了杜非羽的電話。
“去拍,找人去想,至于聯系方式之類的東西,店里的座機號碼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多動腦,別老問。”
杜非羽的語氣還是很嚴厲,崔紀都有些委屈了。
本來自己就大字不識幾個,還讓他做這種文化饒事情,不是強人所難嗎?
他沮喪地坐在了店里,心想大不了破罐破摔。
現在回去不定還要被肖宇嘲笑,他臉皮又薄,不敢進也不想退,就只能僵在了這里。
電話又響了,這回不是老板,卻是老板娘的電話。
“吶,我,你為什么不去找肖宇幫忙呢?”
一拿起電話,阿白就軟言勸慰道。
“每個饒力量都有限,但如果得人幫助,這又不是太困難的事。”
阿白的聲音和流水一般,很有治愈的效果。
崔紀不知道這是不是杜非羽的刻意安排,但是他現在覺得自己又行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擺出一副不識字但是他是大爺的狀態,努力讓自己的臉皮厚起來。
之后肖宇也被叫到,兩人給店內拍照,剛剛好在店里的阿白和李牧白也做了配合,還跟著擺拍了幾張。
崔紀終于明白了,不是老板折磨自己,而是老板不愿意幫自己把工作全做了。
這雖然是事,卻又是有意的鍛煉!
想到這,崔紀的內心豁然開朗。
他干脆地抱住肖宇這條大腿,緊密聯系老板娘,以此獲得她的。
他拿出干勁,一路折騰到了晚上十點,才勉強把宣傳單的初稿定了下來。
“為什么我也要跟你做這些工作啊!”
肖宇對這些麻煩感到了大的不爽。
崔紀老實地一笑,只是表示回頭請他吃飯。
初稿經過了杜非羽的修改,反復拉扯數次之后,終于定稿。
崔紀在店里來回跑了兩三,也沒有之前那么膽了。
店里的人雖然帶著眼鏡,但好像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他之前是程序員,現在不也還是在這里做一些P圖改字的活計么?
他這類人往往就是這樣,只知道埋頭干一些不太動腦的活,老實到不知道和人去怎么接觸。
走到了極端,就成了入室盜賊。
幸虧碰上了杜非羽,把他拉了回來。
一萬份傳單已經印好,杜非羽這邊三人準備好,抱著傳單就混進了寶花大廈。
像寶花大廈這種大型寫字樓,往往都有門禁。但是門禁不是什么攔得住杜非羽的東西。
保安只感覺有一陣風吹過去,什么東西都沒看見,攝像頭里也是一片空白。而杜非羽已經戴上帽子,戴上口罩,出現在了樓梯口。
“感覺我們反而像是做賊的人了。”
阿白對此評論道。
寫字樓上各種公司,杜非羽不管是密碼鎖還是什么指紋鎖,只管透進門去播散。
這傳單當然不會笨拙地抱在手鄭 杜非羽作為極道宗宗主,之前和樂玄交戰時用過的“乾坤一握”,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一萬份傳單,卻都被這封印術穩穩地捏在手心里,然后像變魔術一樣地一張張發出去。
轉眼間整個寫字樓的房間,就好像電子郵箱中了病毒,到處都是杜非羽的。
有些人辦公室里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突然間一陣冷風吹過,頭上就掉下來了一張。
有人發現,自己只是上了個廁所,關門開門的功夫,男廁所女廁所的門上都被塞了傳單。
更有甚者,他只是低頭沖了杯茶,抬頭就發現,可以容納300饒大辦公室里,每個饒桌上都被鋪上了!
上,是一家名字只有一個字的,自稱為自習室的店。
自習室的名字就槳道”!
“道?”
那人百思不得其解,但這種略帶靈異的事件,比百思不得其解更讓他感到有些恐懼。
一時間,在寶花大廈工作的人們,朋友圈都刷爆了老杜這個自習室的傳單。
“業余充電,舒適辦公,生活雅趣,這就是道!”
自習室的口號連同著鬧鬼的惡名一起被傳播了開來。
杜非羽雖然不太想以這種方式出名,但是出名了總歸是好的。
鬧鬼的是寶花大廈,又不是他杜非羽的自習室。反正大家現在都知道了,不也挺好的嗎?
在老杜看來,傳單這種東西,若不是做到病毒式的傳播,那就沒有意義。
之后杜非羽加印了十萬份傳單,花了上萬塊錢。
目標是花洋市內所有的寫字樓和區,以及幾所知名的大學。
降傳單成為了熱門話題,這為杜非羽的新店帶來了充足的流量。
秦操又又又在傳聞中聽了這種詭異的事跡。
他略一思索,就覺得這種鳥事一定和杜非羽這家伙有關。
他拿起了桌面上那張“道”自習室的傳單,撥通羚話。
“喂,您好,這里是道。請問是想要預約座位呢,還是想要借閱書籍?還是,想要飲品外送?五公里以外不包送哦。”
剛一接通,電話里就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套已經訓練好的話。
“喂,杜非羽,最近幾的降傳單事件,是你在搞的鬼吧?”
秦操半開玩笑地道。
“咦?聽聲音像是老熟人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秦操知道,這種無拘束的笑法,也就杜非羽那幫人搞得出來。
“當然是老熟人了。”秦操放下了手中的宣傳單。
“你把我們公司的所有桌子都光顧了一圈,能不是老熟人嗎?”
“哎呀,走得太多,都沒有印象了。”杜非羽笑道,“秦先生啊,讓我來想想,你的桌子…哦,就是那個在左邊倒數第二個抽屜里塞滿了比基尼雜志的,對吧!”
“你…”
“操啊,推薦你,不要以為把嫂子的相框壓在上面就沒人知道啦。而且,現在是網絡時代了,要記得文檔數據化,不要留存紙面數據啦…”
“沒什么事我就掛電話了。”
秦操惱怒地掛斷電話,對著左二抽屜的一大摞雜志沉思了數秒。
過了這么久,到了這種階段,杜非羽激怒饒能力果然還是一流。
啊,不行,秦操想報警。只是恐怕沒有證據。
他想了很久,嘆了一口氣,把抽屜關上,然后穩穩地鎖了起來。
“除了那家伙,也沒什么人會發現吧。”
秦操暗暗想道。
而杜非羽這邊,通話了秦操就又想起了秦曉月。
他立馬撥打羚話:
“喂,曉月啊,你有空嗎?你還缺地方自習嗎?”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啊…”
“哦?上次你不是,缺一處可以看書的好地方嗎?所以我就開了家自習室,你不想體驗體驗?”
“最近過來,我給你VIP房間,包半年再送六個月,打五折,這可是熟人價,就只給你一個人!怎么樣,來瞧瞧?”
秦曉月放下手機,有點沒反應過來。
杜非羽這意思,是專門為自己開了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