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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刻印

  阿白一直躺到深夜才醒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杜非羽正蘸著水,在墻上寫著什么。

  “啊”

  她開口要問,竟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而頭頂上方,似乎也隱隱約約地漂浮著什么東西,阿白看不清楚。

這是中了詛咒  阿白心中一驚,冷汗冒出,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漂浮的東西不見了,自己也可以順利講話了。

剛剛那個,到底是什么阿白正慢慢地整理思路,那邊杜非羽看見她慢慢坐起,便問道  “感覺好一些了沒有”

  阿白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嘗試著運轉了一下體內的妖力。

  妖力的運行很平穩,并沒有被擾亂的跡象。在冥想的意識之中,也沒有出現混亂的圖像。

  阿白確信,自己并沒有中幻術。

  “感覺好多了呢。”

阿白回答道,又問  “你在畫陣”

  “對。”杜非羽苦笑,“今天夢魘一支的人入侵了進來。雖然他被嚇跑了,但不修補一下,我心里不踏實。”

  “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真的一點都沒有發覺嗎”

  “沒有”

  阿白坦誠回答。

  杜非羽心里涼意頓生。

  之前動了樂玄,恐怕會引起強大的連鎖反應。

魔宗在現代的勢力如此龐大,如果二十三將全體出馬,他的勝率又有幾成  現在二十三將損了一將,魔宗一定想要找回場子。

  自己哪怕露出了一點破綻,都可能有殺身之禍。

  不得不承認,在小區的日子里,他對于現代生活產生了越來越多的認同感。

  這段時間他忙于商業競爭,對于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漸漸產生了厭倦。

  但是印光再次打破了這種平靜。

  現在杜非羽看這早餐店里的一切,反而都像是虛無的幻想了。

  他一邊想,一邊用水在墻上畫陣。

  清水滲入了杜非羽的靈氣,在墻上金光一閃,就隨之隱沒。

  這是兩儀封印式的擴大化運用。

  兩儀封印,本就是抽取清濁兩氣,相生相克,從而壓制住魔宗子弟的經脈。

  而這兩儀封印式擴大的陣法,維持了類似的原理,再加入了大量傳導能量和鞏固形狀的符文,使它可以抽取這方圓十里的靈氣,歸為己用。

  但這只是其一,是作為兩儀封印陣日常維持的方式。

  這陣法最重要是相生相克的原理。

  一旦有人在這陣中使用魔宗功法,只要靈氣可以運轉過來,法陣可以維持原狀,杜非羽站在陣中,便可以把打來的所有力量轉換成自己使用。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這是個當年杜非羽費盡心力研究出來的法陣。

  他把兩儀法陣一亮出來,對于躲在暗處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來說,無疑是一種非常有效的示威。

  杜非羽聚精會神地寫完最后一筆,長舒了一口氣,去到桌面上泡茶。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阿白,那天你和李牧白出去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啊你是說他抱了我這件事么”

  阿白微笑著回答道。

  杜非羽手里的茶杯“咔嚓”一聲脆響。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我說的是那天你們和魔宗交手的事情。難道沒有發生嗎”

  杜非羽想了一會兒,面不改色地說道。

  阿白兩只耳朵和被窩里的大尾巴瞬間耷拉了下來,一副非常無趣的表情。

  “你怎么都不生氣呀”

  “關鍵在你不在我,我為何生氣”

  杜非羽不為所動。

  和狐貍相處,就必須扛住這種甚至是有點過分的戲弄。

  “白十七,匯報情況。”

  “是,宗主。”阿白很不滿意地撇撇嘴,嘟囔道,“你還真是心大”

  但她仍然乖乖地把事情講了個清楚。主要講的,就是被伏擊的事情。

  杜非羽一邊聽完,知道事情和自己心中猜想的差不太多。

  “你回來以后功力損耗得很厲害,真的只是破解幻陣的副作用嗎”

  杜非羽有些懷疑地問道。

  “唔”

  狐貍托腮沉思了一會兒。

  “我覺得不僅僅是。”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  “我的這里,可能受到了某種幻術的刻印。”

  “刻印”

  “是的。咱們狐族的幻術之中,有一種方式可以不著痕跡,卻潛移默化地改變對手。那種方式,就是刻印。”

  杜非羽皺緊了眉頭。

  這種名為刻印的幻術,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稱之為心理暗示。

  也就是說,這個刻印很可能出自印光之手。

  印光借助這種暗示,輕而易舉地逃過了阿白的感應,進入到了早餐店內。

那這種刻印,這種暗示完全可能一點點地滲透進阿白的思維,在她某日虛弱之時,完全奪取她的意識  杜非羽的背后流出了幾滴冷汗。

  “有辦法破解嗎”

  連阿白都中了這招,杜非羽開始覺得,二十三將當中藏龍臥虎,自己三成的功力,怕是不太夠用。

  “暫時沒有。”阿白攤了攤手,“因為感應不到它的存在,所以只是可能存在而已呢。”

  “這”

杜非羽眉頭緊鎖,但阿白只是自信地笑道  “如果哪天刻印突然發作,依我的幻術修為,自然可以很快地把它壓制下去。”

  即使經過了這樣的波折,杜非羽第二天還是要照常營業。

  不過有了生死的交鋒,這樣的商業競爭,老杜竟然覺得已經有點像享受了。

  而昨天的事情也弄得馮柳有些尷尬。

  清晨5點,他給老杜遞了根煙,表示感謝,隨后就各回各店。

  一場打斗,杜非羽的全新單品并沒有落下。

  仙草芋圓,紅豆紫米、牛奶西米,諸如此類大熱門的甜粥,也都給杜非羽仿造了出來。

  只是他沒有固定化生產的加持,所有東西都是從鍋里現煮撈出,用方便盒裝好。

  一排大鍋擺在店門口,里面的粥類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和馮柳不同,老杜的粥永遠熱乎,在秋冬之交的時節冒著熱氣。

  馮柳在隔壁就聞到了這邊大鍋里散發出來的香味,伸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沒彈出來。

  “我說你昨天為什么買粥是宣戰嗎”

杜非羽答道  “我沒有這種本意,當然可能造成了這種效果。”

  “一二三四五六”

  馮柳在心里默默清點著杜非羽粥的種類。

  “你你在仿制我們的粥”

  “是的。”

  “你瘋了做早餐店不行嗎你什么都要做啊”

  杜非羽聽到這話,只是笑著指了指馮柳的甜點蛋糕,又指了指自己的燒餅油條和饅頭。

  “我做的,一直都是早餐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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