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老頭被兩人一嚇,端的是戰戰兢兢,不敢言語,不過又聽無名如此說話,當即不敢怠慢,請出了高家三小姐,將丹丸接過,取水化開,讓高翠蘭飲下,當即那氣色也好了許多。
“還望法師,指一條明路。”
高家一眾見高翠蘭整個人恢復娶親之前的神采,那是一個個俱贊妙法神奇,那高老頭卻又擔心起了那行者與無名先前所言,只怕那豬剛鬣身死之后還要挾私報復個個俱是不安。只能寄希望于化身。
“罷了罷了。你那女婿不過是一個呆子,斷然不會與你們計較的,你們先去準備香案來。最多半個時辰,這事情便見分曉了。”
想了半天,化身還是覺得與這些凡人計較太過掉價了。方才只是那么一嚇。便也就完了。最后還是請那高太公設下香案,擺下素齋,待一切準備完畢,那天穹之上,孫悟空揪著豬八戒的耳朵,將手綁縛,駕云而來。惹得高家一眾人俱是欣喜非常。
“長老,你來看,那正是我家女婿呢。”
話音剛落,化身駕云迎了上去,沖著豬八戒施了一禮。開口道:
“賢弟別來無恙?”
那八戒一見化身,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到這地步,他怎么還不能明白這事,笑著用肚皮撞了一下化身的身軀。開口道:
“原來是你,必然是你啊,兄弟你可害苦了我,若是你早現了身。我何必與他打一場呢?”
化身一聽這話,也不以為意,開口笑道:
“你莫怪我。這事情必須這么來,若不是悟空與你這悟能打了一場,你怎么能安心的與那三藏法師上路呢?”
化身看了看猴子和豬,臉上的笑容卻不曾斷過,意味深長的道:
“金公,木母,終于是齊了。就差最后一個咯。”
“師父,弟子失迎,早知是師父住在我丈人家,我就來拜接,怎么又受到許多波折?”
等到三人祥云落下,那豬剛鬣說起這事情的因由,一眾人自然是皆大歡喜,高老見這等去邪歸正,更十分喜悅,遂命家僮安排筵宴,酬謝唐僧。宴罷,老高將一紅漆丹盤,拿出二百兩散碎金銀,奉三位長老為途中之費;又將三領綿布褊衫,為上蓋之衣。三藏堅決不收,開口道:
“我們是行腳僧,遇莊化飯,逢處求齋,怎敢受金銀財帛?”
那行者上前,抓了一把散碎銀子,送予高才。權當帶路之費。這時,那八戒道:
“師父、師兄,你們不要便罷,我與他家做了這幾年女婿,就是掛腳糧也該三石哩。丈人啊,我的直裰,昨晚被師兄扯碎了一塊,與我一件青錦袈裟,鞋子破了,與我一雙好新鞋子。”
那老高一聽這話,哪里敢不給,一切安排妥當之后,那八戒脫下舊衣換上新衣,搖搖擺擺,對著那高家眾人道。
“上復丈母、大姨、二姨并姨夫、姑舅諸親:我今日去做和尚了,不及面辭,休怪。丈人啊,你還好生看待我渾家,只怕我們取不成經時,好來還俗,照舊與你做女婿過活。”
一行四人就這么告別了高老莊,而除了三藏之外的三人卻各懷心事,想的都是一些差不多的事情。
尤其是那化身,暗道那八戒看似憨直。實際上卻一點也不傻,在高老莊之時說的那話那可是赤裸裸的警告,有了八戒的警告,高老頭怕是日后要把翠蘭給供起來。
畢竟在他們眼里。說不準哪天八戒就回轉了,若是不善待高翠蘭,說不準會惹下什么禍事呢,而且以化身在翠蘭房中看猴子和豬的對話來看,他們的關系并沒有怎么糟糕。
若是那八戒無心說這話也就罷了,若是八戒有意說這話,那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十分奸滑了。而原著里他對猴子的多次精準打擊挑撥離間都證明。這頭豬表面憨直實際上奸滑的不行。
可以說原著里西行路上老豬奸懶饞滑壞五毒俱全,但是你不得不佩服的是唐僧在原著里最寵的也就是他,有時明知道他是錯的還是會一味的袒護他。
更讓人佩服的是,他每次都能和猴子重歸于好,猴子在從兩界山出來之后,那是一個愛憎分明的猴,就這個猴,他被整個團隊拖累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要當救火隊員。那是累死累活的。
就這么累死累活的猴,對于多次懟他的豬他都是不計前嫌每次都帶他玩,當然了,或許另外兩個太廢物也是原因。縱觀整部西游能夠一直一心一意保護唐僧這個廢物的除了猴子就是小白龍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很快便是一月時光過去,一行四眾行過了烏斯藏國地界,忽然見一座高山,三藏心中驚疑不定,勒住了韁繩,開口道:
“悟空、悟能、前面山高,須索仔細,仔細。”
那八戒一聽這話,絲毫不以為意,開口笑道:
“沒事。這山喚做浮屠山,山中有一個烏巢禪師,在此修行,老豬也曾會他。他倒也有些道行。他曾勸我跟他修行,我不曾去罷了。”
不多時,到了山上。但見那山南有青松碧檜,山北有綠柳紅桃。鬧聒聒,山禽對語;舞翩翩,仙鶴齊飛。香馥馥,諸花千樣色;青冉冉,雜草萬般奇。澗下有滔滔綠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真個是景致非常幽雅處,寂然不見往來人。那師父在馬上遙觀,見香檜樹前,有一柴草窩。左邊有麋鹿銜花,右邊有山猴獻果。樹梢頭,有青鸞彩鳳齊鳴,玄鶴錦雞咸集。
柴草窩中,一老禪師見三藏至立馬移駕相接。與三藏禮拜完畢,又見八戒在旁,故而開口道:
“你是福陵山豬剛鬣,怎么有此大緣,得與圣僧同行?”
那八戒將事情緣由告訴了老禪師之后,惹得老禪師十分的高興。
好!好!好。這也是你的造化。”
緊跟著那老禪師看向行者與無名,開口道:
“不知這兩位是何許人也?”
話音剛落,那化身突然心念一動,感覺十分不對勁。
無他,他可以確定,在今日之前他未曾見過烏巢禪師,但是這初次見面,卻給他一種,這人曾經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十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