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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戲院大戰

  “這些書,可比什么莎士比亞全集或者獨立宣言要有用的多。”

  喬國強拍著那些書,看著李重光道“吃透了他們,你至少會成為一個會思考的人。”

  “這些書,只要你讀懂了,往小的說,你可以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為革命籌集更多的資金。”“往大的說哦,將來推翻了滿清,新的國家需要專業的人才來對國家的經濟運行進行指導規劃和帶領。國內那些靠著老一套的晉商徽商不行,那些淪為列強代理人的買辦階級不行。”

  喬國強看著李重光,笑了笑道:

  “同樣,那些喊著新思想,新思維,但是卻連什么叫國際會計準則都不懂的學棍也不行!”

  “問你一個問題!”

  李重光躬身道:“先生請講!”

  “甲午年,如果清廷不簽訂馬關條約,大清還有能力打下去么?能打贏么?”

  “這···”如果是昨天,李重光恐怕會喊“我們又四萬萬同胞,只要萬眾一心,一定能打贏。”

  可是,剛剛經歷了喬國強說的那些東西,他懷疑了。

  “甲午戰爭的失敗,直接原因是水師落后,陸軍怯戰,更多的原因在于沒有工業,沒有金融。”喬國強有些麻木地說“日本已經懂得了利用國際銀行發行國家債券來籌集戰爭費用,但是滿清還在搞量入為出的那一套。”

  “說起來,甲午戰爭是海洋國家打大陸國家,或者說資本主義國家打封建主義國家。”喬國強看了看李重光,從腰間拔出一把槍扔了過去“實際上,是工業國家打農業國家。”

  “當日本的基層軍官已經懂得用小時、分鐘、秒來度量時間,而滿清的軍官還在用十二個時辰,用幾炷香來計算時間的時候,戰爭的勝負就已經決定了。”

  “如果用數字來表示,滿清的整體國力為100,那么日本估計只有35,但是日本可以把28的國力用來打仗,而滿清只能拿出20。”

  “這一切來源于什么?”喬國強問“是日本人開始吃牛肉?還是日本人開始穿西服?”

  看著思索的李重光,喬國強自己回答道“都不是!”

  “是因為日本三十年的明治維新推行了國民教育,是因為他們在不斷的建設自己的工業。是因為他們建立了真正的現代軍隊,所有的軍官全部從軍校培訓,他們知道什么叫等高線、知道什么叫溫度、知道什么叫密位、知道什么叫火力密度;而大清還在靠著舉石頭、射箭外加默寫一些幾百年前的陳詞濫調的兵書來選拔的軍官。”

  “不要輕易的說犧牲!”喬國強勸道“我們的民族沉淪的太久了,除了當初的30多個留美幼童外沒有多少人上過西洋的大學。”

  “我們需要知識分子,需要懂得現代國家運行的人,這樣的人去玩兒命犧牲,那是對民族的犯罪!”

  說完這些,喬國強站帶著李重光走到了窗戶跟前,看著外面的街道。

  “你們搞的那些募捐,很多都是來自于商人,還有普通人。”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喬國強指著外面的馬路,告訴李重光“這一條街道上的商鋪、作坊一個月創造的財富,比得上一個州府一年的農業產出。”

  “如果執政者不懂經濟,就會被外國利用商業和國際規則來壓制。國家沒有工業,又偏偏有地盤,有礦,有錢,那就更容易被人侵略和奴役。”

  李重光站起來,躬身施了一禮:“還請先生教我!”

  “好!”喬國強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今天,先生我先教你一個詞匯…”

  ‘社會大分工’

  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給李重光講了社會分工,貨幣的屬性、還有工業對城市的形成有什么影響。

  不愧是17歲就被耶魯錄取的人,憑借這個時代那些堪稱可憐的經濟知識,李重光居然理解了喬國強說的內容。

  不愧是學霸!

  在這個絕大多數天朝人都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年代,能夠考上耶魯,就跟后世得了諾貝爾獎一樣了。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如果就給孫大炮當替身而死,有些太輕于鴻毛。讓他那么死去,真的是一種犯罪。

  喬國強想做的,是把李重光變成一個國家級的智囊或者說民族企業家。

  而不是像他老爸那樣,做一個傳統的二道販子或者二十年后宋氏和孔氏那樣的買辦階級。

  天黑后,他離開了李家,找了個酒樓吃了頓飯后去了高升戲院。

  “他們今天晚上會來這里。”喬國強找到了方班主,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報“警察被他們收買了,今天晚上這里的發生什么,他們都會當做不知道。”

  方班主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那正好方便咱們做事了!”

  看著有些自信的方班主,喬國強說出了另外一條情報:“九龍城寨今天進了一批硫酸,也就是你們說的鏹水。”

  “鏹水?!”方班主皺眉“他們是要干嘛?”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是打算用來潑你們的臉,讓你們看不見然后再干掉你們。”喬國強輕蔑地說。這在后世是最常見的了,特種部隊沖房間里救人,哪個不是先打幾發催淚彈的?

  “另一方面,也是用這種兇殘的手段震懾其他的同志。”

  “鏹水這東西是流質。”方班主思索道“以現在的手段,他們無非還是用潑的或者噴的。我們只需要用傘擋住就可以。一只手拿傘,一只手用槍,剛好。”

  “那就準備吧!”喬國強提醒說“過一會兒他們就要來了。”

  “嗯!”方班主叫了一個手下,交代了一番。接下來,所有的武生、花旦在手邊都放著一把傘。

  “嘩啦!”門突然打開。陳少白沖了進來,看著方班主,連忙說道“方將軍,喬兄弟的情報是真的,閻孝國他們就在九龍城寨。我們要早做準備。”

  “來不及了!”方班主耳朵一動,突然拔出左輪對著房頂,一邊還把陳少白往后臺趕。

  “他們來了!”喬國強從后臺出來,身上已經穿了一件防護服,面部是厚厚的橡膠,眼睛是樹脂做的護目鏡。他的左手是一面亞克力板的防暴盾牌,右手是一把左輪手槍。

  “咔~~!”房頂突然破開,十幾個黑衣人伴隨著掉落的瓦片從天而降。

  “去你媽的!!”喬國強手中的左輪對著抓著鐵鏈下降正要拿著硫酸潑人的幾個殺手“砰砰”“砰砰”“砰砰”的六槍,不到一秒就打完。

  聚在一起的三個殺手中彈,他們手里的瓶子掉在了地上。

  瓶子里面的液體流到哪里,哪里的木地板就“呲~”“呲~”的發出一陣腐蝕的黑煙。

  “小心鏹水!”喬國強喊道。

  “呼!”幾個殺手對著眾人潑出了硫酸,結果被一個個雨傘給擋住···

  然后···

  “砰!”“砰砰!”“砰!”那幾個武生一通短槍攢射。

  兩個殺手對著喬國強潑出硫酸,結果被盾牌擋住。

  接著···

  喬國強把盾牌一扔,從腰后抓起一把雷明頓M870對著踩在兩米外桌子上的兩個殺手“嘭”一槍,4毫米的鋼珠把兩人打的飛了出去。接著“嘩啦”一聲,拉動了唧筒,轉身對著揮著刀子和鏈子鏢的4個人“嘭!”“卡啦”“嘭!”兩槍。

  144顆直徑4.8毫米的鉛彈把四個殺手打成了篩子。

  那十幾個殺手,拿著的都是冷兵器,被槍這么一通攢射頓時就死了一大半。

  剩下的幾個一看根本近不了身,立刻把手里的標槍朝著前面一擲。

  “啊!”方班主的四個手下頓時捂著肚子倒下了。

  不過,就算在這樣,他們手里的槍還是對著那些殺手“砰”“砰”的打出了一兩發的子彈。

  “嘭!!”“嘭!”喬國強打出兩發霰彈,又是兩個人被打死。

  看著兩個殺手拿著刀子還在跟方班主玩兒命,喬國強拿出一把M1911對著他們后背“噗!”“噗!”兩槍。

  點45口徑的達姆彈讓兩個拿著牛尾刀的殺手頓時身體為之一頓。

  “噌!”“噌!”在他們對面的方班主立刻兩刀抹了他們的脖子。

  “砰砰!!”“砰!砰!砰!”又是十幾聲槍響,來襲的十六個殺手,大都倒在地上。

  不過,在樓上,還有那個手里拿著鐵鉤的殺手頭目,和方班主對峙。

  “這里交給我們,你去保護陳少白!”方班主對喬國強說。

  “好!”

  喬國強跳出窗子,朝著陳少白的位置追去。

  陳少白在巷子里左逃右躥,每到一個路口,就發現那里有一個殺手等著。

  而那些殺手似乎并不想不殺他,就把他往別處逼。

  他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殺手的領隊閻孝國,是他最出色的學生。可惜,最后卻投奔了清廷,成為清廷走狗。即便如此,對方也念著一段師生情誼,舍不得殺他。

  但是,他也不想被活捉,所以只能逃!

  “呼!”喬國強從墻上跳下,像一只貍貓一樣落在了陳少白身邊。

  “喬兄弟!?”陳少白一看是喬國強,連忙問道“方將軍他們怎么樣了?”

  “沒事,殺手被全殲!”喬國強看著氣喘吁吁渾身發抖的陳少白,有些調侃道“看你那狼狽逃竄的樣,回頭練練槍。”

  在他說話的時候,陳少白看著喬國強背后有一個殺手拿著刀子砍來…

  他正要提醒,結果….

  喬國強,身體一蹲,轉身的同時仿佛變魔術一樣,拿出了一把散彈槍。

  “嘭!”那個刀手被一槍打得飛了出去。

  “咔咔!”子彈上膛,喬國強拉著陳少白往前走“革命是要流血犧牲的,我今天就給你這個革命者漲漲勇氣!”兩人走到十幾米外的一個路口,看著左右兩邊沖過來的殺手,喬國強“嘭!”“嘭!”又是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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