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井真惠家中。
桐谷劍心和櫻井深雪沒有待多久,便得到了想知的一切。
大約在一年前。
高井真惠在池田勇樹的餐廳里,第一次見到池田勇樹。
那是一場春光燦爛的邂逅。
悠揚空靈的音樂縈繞耳畔,溫暖柔和的燈光映照四方。
伴隨著夾雜著春意的和風。
衣著筆挺,相貌英俊的池田勇樹接過服務生的工作,親自幫高井真惠送餐。
用充滿磁性的嗓音,為她介紹著餐點的食材,風味,吃法等等。
優雅的紳士姿態,俊秀帥氣的外貌,餐廳店長的身份…
種種分數相加。
一舉俘獲了高井真惠的心!
再經過幾次浪漫的相遇。
高井真惠徹底淪陷在池田勇樹的魅力之中,開始頻繁的約會,交往,同居。
交往一年。
兩人對彼此的了解越多越深,感情也越來越濃。
終于在某一天。
高井真惠倒在池田勇樹的懷里,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很是期待地問道:
“勇樹,我們結婚吧。”
按照高井真惠的設想。
池田勇樹會當場答應下來,再過幾天會精心設計一場求婚,給她無比的驚喜。
再之后。
他們會完滿地踏入婚姻的殿堂。
交換婚戒,相互親吻,簽訂一場關于終生的契約。
她跟池田勇樹,會完美地走完這一生。
成為令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池田勇樹并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用溫和的嗓音說道:
“真惠,我們還年輕,不急。
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們習慣彼此的存在后,再談婚論嫁,可以嗎?”
因為姿勢的關系。
高井真惠并沒有看到池田勇樹的臉色。
雖然心里有一點點小難過。
但她還是乖順地嗯了一聲。
經過這件事后。
高井真惠即使再傻白甜,心中難免會生出一個小疙瘩。
接下來的日子。
她一如既往跟池田勇樹正常交往,不過暗地里卻開始注意池田勇樹的所有舉動。
時不時撥打一個電話。
表面上是說著想他,但實際上是在確認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正在做的事情。
她想知道為什么池田勇樹,會拒絕她的結婚請求。
難道真的是因為年輕?
還是池田勇樹心中有了其他想法?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
池田勇樹前去洗澡,把手機落在床頭柜上。
高井真惠百般糾結,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輸入池田勇樹的生日數字,打開了他的手機。
隨后。
讓高井真惠傷心而絕望的是。
原來池田勇樹真的出了大問題。
他竟然在外…
還養了兩個女大學生!
LINE上的聊天記錄肉麻到令人作嘔,完全與池田勇樹哄騙她的那一套一模一樣!
本著對池田勇樹的珍愛。
高井真惠沒有甩手離開,而是質問池田勇樹,遏令他和女大學生們分手!
被當場抓個現行。
池田勇樹沒有辯駁的機會,為了挽留高井真惠,只能在她的注視下,跟女大學生們提出分手,刪除LINE號碼。
甚至在刪除之前。
高井真惠還刻意接過手機,痛罵她們了一頓!
這件事情過后。
高井真惠還以為他們的日子會恢復如初。
距離結婚也不再遙遠。
但在前幾天。
她又一次逮到了池田勇樹出軌,腳踩多條船的證據。
這一次,她完全絕望了。
高井真惠二話不說,直接走人。
將池田勇樹送給她的禮物,首飾,衣服統統扔掉,再經過痛哭一場,她重新變回那個職場女強人。
這就是她和池田勇樹的故事。
簡單而復雜。
“渣男!”
桐谷劍心狠狠罵了一句。
就算池田勇樹已經魂歸黃泉,他也要罵他一句,作為對高井真惠遭遇的同情。
“原來那個人不是好人。”
櫻井深雪小聲說道。
眼里露出對高井真惠的憐惜之情。
高井真惠淡淡一笑,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們不用覺得我可憐,我認為自己現在過得挺好的。
不過,他為什么死了?
什么時候死的?”
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桐谷劍心可以清晰地看到,高井真惠笑容中的痛意。
再加上她的發問。
桐谷劍心當然能感受得到,高井真惠其實還對池田勇樹懷有留念。
顯然這段全心全意的感情…
不是能輕易看淡的。
唉,真是可憐人吶!
桐谷劍心在心里暗暗嘆息,將池田勇樹死亡的部分信息告訴她:
“池田桑在今晚六點左右,溺死于彩虹大橋下的東京灣北部。
至于他的死因…
現在還沒有查明,有極大的概率是死于妖怪之手。”
“這樣啊,是這樣啊…”
高井真惠喃喃道。
眼神變得空洞而茫然,整個人開始恍惚起來。
看到她這副模樣。
桐谷劍心和櫻井深雪對視一眼,告辭離開。
高井真惠或許在緬懷,或許在遺憾,或許在怨恨…
無論如何。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的安靜。
離開高井真惠家后。
桐谷劍心忽然意識到,死的三名男人確實有一個相同的特點。
有錢。
餐廳店長,銀行經理,企業高管。
都是腰纏萬貫的狗大戶。
而且死的兩名女人也不是貧困人士,一個美妝店員,一個熱門主播。
難道那個妖怪嫉恨有錢人,所以才會殺死這五個人?
還是說。
這五個人相當于上層人士,妖怪出于嫉妒和怨恨,所以將其殺死?
桐谷劍心隱隱覺得沒這么簡單。
他思索了片刻。
決定帶著櫻井深雪回一趟警察署,再收集一些線索。
但在出發之前。
櫻井深雪猶豫了一下,突然說道:
“那個…”
“嗯?”
桐谷劍心回頭看著她。
“那個,我覺得剛剛那個姐姐有些地方沒有說實話。”
櫻井深雪小聲道。
桐谷劍心一聽,頓時微驚。
“這你也能聽得出來?”
她都這么慘了,你還覺得她沒講實話?
櫻井深雪輕點螓首,說:
“嗯,我能感受得到。”
桐谷劍心定定地看著櫻井深雪,腦子快速運作起來。
照理說。
池田勇樹都已經身亡了,高井真惠沒有必要說謊,來誤導他們。
除非是牽涉到個人方面。
才會選擇隱瞞,或者含糊過去。
那么,高井真惠隱瞞的事實是什么?
會影響到他對池田勇樹的判斷嗎?
桐谷劍心沒有殺個回馬槍,如果這時回去指著高井真惠的鼻子,說她剛剛沒有講實話,豈不是會被投訴到死?
他認為,高井真惠在總體上不會摻雜水分。
畢竟這些事情,再找那兩個女大學生問問,就能得到確認。
那么剩下的…
有深究的必要嗎?
桐谷劍心決定先將這個疑點放置一邊,回警察署繼續調查。
大約半小時后。
桐谷劍心和櫻井深雪從港區警察署里出來。
恰好碰見了回返的森勇介和鈴木秀人。
“喲吼!學弟學妹。
你們現在才出來調查?問得問題也太多了吧?”
鈴木秀人一手抱著頭盔。
嘴角微挑,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