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桐谷劍心此刻甚是驚訝。
原本,他對櫻井深雪并沒有抱有期待,只是象征性地詢問一句。
但沒想到。
櫻井深雪竟然給予回應了。
而且還是一份大驚喜!
不過這時,桐谷劍心卻陷入糾結之中。
櫻井深雪的嘗試,當然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開來。
這便意味著,附近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到過程和結果,包括森勇介和鈴木秀人在內。
倘若真的有所發現…
最終卻為他人作了嫁衣,讓森勇介和鈴木秀人完成委托,那該怎么辦?
桐谷劍心不是圣人,沒有這個善心。
打工仔,誰會想干呀!
然而不久前。
森勇介毫無私心地跟自己分享了當前的情況,以及他們的發現。
這時候自己卻防備他們,這合適嗎?
桐谷劍心猶豫許久,還是覺得三十萬日元不能泯滅自己的良知。
數字大上一百倍還差不多!
咳…開個玩笑。
說是這樣說。
但桐谷劍心并不覺得,兩名高二學長發現不了的事情,輕而易舉地就能被櫻井深雪發現。
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兩位學長太廢…
太弱…
太菜了嗎?!
如果櫻井深雪真的尋找到了妖怪的蹤跡…
那就公平競爭吧!
桐谷劍心相信以自己和櫻井深雪的實力,是有與兩位學長一爭的資格!
“深雪桑,你開始吧。”
桐谷劍心走到一邊,以免打擾到她。
櫻井深雪緩緩閉上眼睛。
在她的感知中,此地各處殘留著濃重的妖氣,而池田勇樹身上的最為強烈。
她取出一枚御幣。
這枚有紙條折成數道之字形的御幣,正散發著淡白色的光芒,氣息平和而神圣。
隨著櫻井深雪輕輕一甩。
御幣漂浮而起,停立于半空之中。
突然間。
御幣像是被磁鐵吸引一般,徐徐向大橋邊緣的欄桿飄去,飄至欄桿外緣后,直線墜落,沒入深沉的海水之中。
很快,淡白的光芒被吞沒干凈。
代表御幣失去了所有聯系。
此刻。
不需要櫻井深雪的解釋。
所有人都能明白,妖怪的去向正是東京灣。
但茫茫海水,廣闊深邃,想要搜尋一只妖怪的行跡,談何容易?
眾人遺憾地嘆息一聲。
放棄了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現在只能轉為尋找妖怪殺人的真相,從而動用手段將其引誘出來,再進行捕殺!
做完這一切的櫻井深雪,忽然望向桐谷劍心,眨著迷惑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桐谷劍心微微一笑,說:
“深雪桑做的不錯!
至少我們知道了妖怪的去向,最起碼有一個調查的放向。
現在我們一起警察署里,看一看這次死者和之前幾起案件的資料吧。”
“嗯。”
櫻井深雪輕輕點頭。
眼里閃過一絲被夸獎的喜悅。
接下來。
警隊正式收隊。
桐谷劍心和櫻井深雪坐上斯巴魯力獅警車,在凄厲的警笛聲中揚長而去。
森勇介和鈴木秀人,則是騎上自己騎來的原付摩托車,戴上頭盔,瀟灑跟隨。
而池田勇樹的尸體,則是被運送到鄰近的醫科大學。
進行進一步解剖驗尸。
港區警察署。
一對衣著亮麗的中年婦女,坐在椅子上,已是泣不成聲。
池田先生尚能回答警察的詢問,做著筆錄。
而池田夫人卻是哭得雙眼通紅,無力地靠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幾乎要昏了過去。
片刻后。
隨著大門緩緩打開。
一眾身穿制服的警官魚貫而入。
水谷大雄領著桐谷劍心等人,來到了池田夫妻面前。
在水谷大雄的介紹下。
雙方紛紛鞠躬,認識彼此。
然后,森勇介和鈴木秀人接管了筆錄的位置,開始詢問一些問題。
為了避嫌。
桐谷劍心帶著櫻井深雪坐到一邊。
不去刻意偷聽森勇介兩人想要知曉的情報。
這是除靈委托過程中的一條規則,是以日本人最為重視的個人隱私而設立的。
當森勇介兩人詢問完畢后。
他們看了一會兒案件資料,似乎找到了什么調查方向,準備告辭離開。
“桐谷桑,櫻井桑。
我們先離開一會兒,打算去池田勇樹的家里看看。
不管我們兩方誰能先找到妖怪的行蹤,只要能盡快將其斬殺,還港區一片太平,貧僧就心滿意足了。”
“森勇學長大義!
那我就祝學長早日完成委托了。”
桐谷劍心躬身目送兩人離開。
在離開警察署之后。
鈴木秀人騎上摩托,在戴頭盔的時候,嘴巴一撇,不屑道:
“真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跟兩個菜鳥這么客氣。
如果不是看在他們長得還不錯的份上…
我早就把他們罵醒!
年紀輕輕,也不好好想想。
就憑他們,能完成這種等級的委托?難道他們就沒考慮過妖怪的實力跨度嗎?”
森勇介搖了搖頭。
對自己這名拍檔的脾氣有些無奈。
但他也沒有辯駁什么。
確實。
這種接近三階的委托,不應該是兩名小小的一階高級除靈師可以卷入的。
就算他們經驗再豐富,實力能跨越當前等級…
也抵消不了委托中的危險。
換句話說。
他們的生命威脅,遠比想象中的要大!
“算了,估計他們應該跟我們一樣,是大神社大道場出來的核心傳人,保命的手段有的是,我就不去勸解他們放棄了。”
森勇介這番想著。
卷動把手,啟動摩托。
另一邊。
桐谷劍心和櫻井深雪坐在池田夫婦之前。
看著眉清目秀的兩人。
池田夫婦頓時一怔,不可抑制地浮起對兩人專業的懷疑。
這么年輕,這么青澀…
他們能行嗎?
但考慮到兩人畢竟是除靈師,更是為了抓捕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特意前來的。
所以池田夫婦不會隱瞞什么。
像剛才一樣知無不言。
桐谷劍心沒有立即發問,而是拿起池田勇樹的個人檔案,翻閱一遍。
經過這次翻閱。
他對池田勇樹這個人了解更深,心中的許多疑惑得到解答。
也產生了不少疑問。
先問了幾個慣例的問題,讓彼此的關系熟悉熟悉。
桐谷劍心隨后直入主題問道:
“池田先生,我想先問一下。
池田桑是什么時候和你們分家的?”
“大約四年前吧。
勇樹高中畢業,我就把他安排在一家餐飲店里,獨自經營著這個餐廳。
也在這個時候,他開始獨居。”
池田先生回答道。
“那么他的營業情況怎么樣?”
“相當不錯。
我沒有想到他在管理經營的天賦上會這么出色。
沒有我的幫助,第一年就把那家店的全年營業額翻了一倍。
接下來增長的幅度越來越高,甚至第三年開了一家分店,用來分流龐大的人流量。”
“這么說。
池田桑個人經濟狀況很不錯了?”
“是的。
他現在的房子,就是他自己買下來的。
我們沒有提供任何一點幫助。”
桐谷劍心點點頭,想了想資料上的信息,繼續問道:
“池田先生,池田桑在人際關系方面怎么樣?”
“勇樹性格和善開朗。
在人際方面一直處理得很好。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跟自己的同學吵架,他也沒有跟我們吵過架,一直很孝敬我們。”
“那么,他談過戀愛嗎?”
“談戀愛?”
池田先生跟池田夫人對視一眼,咳了一聲,說:
“據我所知。
勇樹在高中換過三個女朋友。
不過自從工作之后,因為獨居的關系,我們對于他的戀愛情況不是很了解。
只知道他之前正在交的女友,叫做高井真惠。”
桐谷劍心心里一動。
轉頭向水谷大雄問道:
“水谷刑事,高井真惠現在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