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里。
劍術部成員們的自信,自尊,自傲…
在桐谷劍心的威嚴下,被打擊得體無全膚。
漸漸陷入自閉的狀態。
雖然有不少同學,父母,長輩詢問他們的情況,但所有人只能沉默以對,搖頭否認。
畢竟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
連他們尚且都沒能完全接受,又如何讓聽說的人接受呢?
在不斷的自我懷疑,否認現實之間。
所有人三緘其口。
不敢輕易將真實狀況說出來。
再加上井上壽和的暗示。
桐谷劍心的恐怖事跡,只有在場的劍術部成員們知曉,其他人連只言片語都沒聽說到。
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
人們只好把原因歸結為,井上壽和這幾天在組織魔鬼訓練。
把劍術部的成員們都熬瘦了!
當井上壽和換好道服,坐到桐谷劍心面前。
桐谷劍心開門見山地道:
“井上學長,關于劍氣沖霄,你有沒有什么經驗能和我分享的?”
聽到這個話題。
眾人不禁從消極的狀態中脫離而出,紛紛望了過來。
顯然。
他們對劍氣沖霄的興趣非常之高。
高到可以讓他們一時清醒!
不過說實話。
桐谷劍心對于這個問題,并沒有懷著期待之情。
因為早在兩年前,他便詢問過宮本耕一郎,如何順利踏入劍氣沖霄的境界。
但宮本耕一郎搖了搖頭。
表示自己只能告訴他劍氣沖霄的定義,竅門。
至于如何踏入這一層次。
每個人的領悟都是不同的,踏出來的路也是不同的。
所以沒有經驗可談。
此刻。
桐谷劍心向井上壽和發問,只是想聽聽他的想法,他的見解。
沒有希望井上壽和能幫助他,來踏過這一門檻。
井上壽和思索了一下,說:
“桐谷桑,關于劍氣沖霄,我只能說那是一種氣勢。”
“氣勢?”
包括桐谷劍心在內,所有人頓時一怔。
“對,氣勢。
你能明白嗎?就是當你想要通過氣勢壓制敵人時,劍氣就會不由自主地激發出來。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因為,那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你應該能懂我意思。”
井上壽和糾結地說。
桐谷劍心點點頭。
這番話宮本耕一郎雖然沒有說過一模一樣的,但總體上的意思差不多。
按照某些劍道大家的說法。
劍道的最高境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那便是氣勢的一種應用,不需要通過兵刃的交鋒,光憑氣勢的強大,就能讓敵人屈服。
但這僅是片面之言。
因為真正的劍氣,可不僅僅是氣勢這么簡單。
得到這番言論后。
桐谷劍心知道井上壽和不能再說出什么有營養的東西來,只好放棄繼續詢問的想法。
他環視一周。
注意到劍術部人憔悴落魄的臉色,不禁失笑一聲:
“嗯?
大家這都是怎么了?
怎么臉色這么難看,難道染上了傳染性疾病?
不對呀,我一直都待在這里,我怎么沒有感染呢?”
眾人:“…”
你特么還有臉說!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但這些吐槽,他們也只敢在心里說說,不敢在桐谷劍心面前吐出真心話。
因為…他們怕被打。
這時。
井上壽和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說的。
桐谷劍心察覺到后,沉吟片刻,說道:
“這樣吧。
因為學長能教給我的東西,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我得通過大量的實戰,來融會貫通,徹底掌握住小野派一刀流。
那么今天之后,我就先不來了吧。”
聽到這話。
眾人怔了怔,忽然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驚喜感!
天吶!
這個惡魔,他終于走了!
不容易啊,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他們終于不用再見到桐谷劍心了!
所有人熱淚盈眶,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但沒等眼淚流下來。
“等我掌握好了,我還要再來。
畢竟,薩摩示現流,心形刀流,大石神影流,我都挺感興趣的。
到時候,我們不見不散哦!”
桐谷劍心笑瞇瞇地說,用和善的笑容望向大石勝平等人。
大石勝平,長谷川和彥,伊庭青峰幾人渾身一顫,毛骨悚然。
恨不得鉆進地縫,讓桐谷劍心看不見自己!
而其他人也是頭皮炸裂。
原本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給劍術部成員們打了一劑預防針后。
桐谷劍心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當他離開后。
“噗——”
道場里經過長時間的寂靜,隨著某人忽然放了個屁,這才打破死寂的氛圍。
“草!伊庭哲也,又是你?!”
“瑪德,我沒被那個小子氣死,都要被你臭死了!”
“哇,你中午到達吃了什么?
怎么釋放生化武器啊?!”
“嘔!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大石桑,我需要人工呼吸!”
在嘈雜的吵鬧聲中。
伊庭哲也臉色漲得通紅,羞惱得很想把這些嘴碎的人砍死!
響屁不臭,臭屁不響!
他放的屁明明不臭!
不過得益這個屁,劍術部的氣氛不知不覺中活躍了很多。
所有人的氣色也好看了許多。
井上壽和恢復生氣,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
“好了,幾個人去把窗戶打開。
其余人都給我站起來,我們要開始訓練了。
這幾天我們訓練的效率很低,剛剛還浪費了大量時間,大家今天辛苦一下,多留一會兒加強訓練。
都能做到嗎?”
“能!”
隨著這聲怒吼。
劍術部如同重新涂抹上潤滑油的機器,再度高速運轉了起來。
不過這時。
大石勝平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井上壽和身邊,說道:
“井上學長,我有件事希望你能同意。”
“什么事?”
“我想退出劍術部。”
大石勝平極其真摯地說道。
井上壽和一愣,隨后神色平靜下來,說:
“是因為桐谷劍心嗎?”
大石勝平點點頭,沒有說話。
井上壽和沉默了很久,也遲疑了很久,緩緩說道:
“我明白了。
你想去就去吧,畢竟以你的身份,我也不能將你強行留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我能理解的。
倘若不是劍術部還需要管理,或許我也可能會作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大石勝平深深地鞠了一躬,說:
“感謝井上學長的理解。
那我現在就去了。”
“去吧。
希望在以后和劍道部的競爭中,你不要手下留情,只管放馬過來。”
“是!
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大石勝平抬頭挺胸,大步離去。
當離開道場后。
照在他臉上的暮光雖然有些暗淡。
但那是他人生中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