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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個比一個能吹

  李避出手果斷而流利,接臂的雙手,行云流水。

  順暢的動作讓場中一眾人不由得贊嘆道:

  “不愧是來自長景岳的醫師。”

  近一個時辰的功夫,李避這才喘出一口輕氣。

  江曄接好的手臂雖不能動彈,但是他的手指卻能勾動。

  感受著自己失而復得的手臂,饒是對李避充滿狠意的江曄,還是開口輕聲道:

  “謝謝…”

  李避收起自己的工具,看向江準道:

  “三個月內不要飲酒,切勿辛辣。

  去抓一點滋養的湯藥,好好補補身子。

  約莫半年之內,就能行動自如。

  只是大概不能提重物了。”

  江準抱拳感謝道:

  “多謝公子,今日之事已了,金陵城對公子百人之眾,絕不阻攔。”

  楚大眉頭皺起,這江準的實力,似乎又有精進啊,居然能感受到暗中墓陵軍的數量。

  估摸著李之之等人也已經完事,李避沖著楚大輕輕點頭。

  楚九的身影一閃而過,背起李避,騰空而起。

  又有二人一前一后,將瞿麥和戒吹同時背起,跟上楚大的身形,七人匆匆向著城外趕去。

  “爹,我們不該就這么放他們走。”

  江準嘆了口氣,滿臉寵溺道:

  “卜算子算過,我江家要想從這次大浪中存活,就必須傍一條大船。

  西楚、選夏、左丘、睢陽、盛樂…

  這幾個國家,可不會說沒就沒了。

  我們現在能做的,可不是搞僵和這些人的關系。

  更何況,當年若不是李趨斷了你的武學之路,趙邦又怎么可能放心我們父子活著呢?”

  江曄咬牙切齒道:

  “可是這李避可是奪魂門要殺的人,人頭可值千兩黃金。”

  “面對災難,錢又有何用呢?

  曄兒,你已經是定江伯了,目光長遠一點。

  不要因為一絲仇恨,就亂了自己的路。”

  江準負手于背后,走至高臺之邊,看向場中三名皇恩榜的強者道:

  “爾等既為我金陵城出手一次,不管勝負,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經完成,去留便由你們各自決定吧。”

  于樂渝手捧著斷裂的琵琶,微微頷首道:

  “謝過斷江指大人,我們姐妹二人,便不在此停留了,得想辦法修復我們手中的樂器。”

  盧予諾依舊沉浸在剛剛的那道劍光中,難以自拔,這世間居然有如此劍客?

  一身黑衣的瞿麥,無疑在二人心頭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印記。

  睜眼的閻紀淮,沖著江準一抱拳,騰身而動道: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這些年,感謝斷江指的照顧了。

  恩怨即清,貧僧便要重回江湖了。”

  江準看著閻紀淮的背影,不禁輕嘆道:

  “天才到底是天才,心解一開,境界是與日俱增啊。

  老二老三,現在我們三個聯手,估計才能穩勝這家伙啊。

  閻紀淮居然自稱貧僧,那就是說,法嚴又回來了嘛?”

  兩道帶著斗笠的黑影,看著場中的劍痕道:

  “這就是皇恩榜榜首的實力嘛?

  似乎只是右手劍?”

  “看來還未出全力啊…”

  轟轟的河水重新涌入高臺之下,眾將士驚訝之時,長河重現。

  看著臺前一地狼藉,江曄握拳道:

  “這筆帳,總不能就此算了。”

  趴在楚七的背上,瞿麥看著戒吹睡眼惺忪,大聲吹噓道:

  “你們是沒看到我那一劍,簡直是直逼天門。

  上個江湖不是有人一劍仙人跪,敢問天上仙人,何人敢來這世間么?

  我今日差點一劍劈了金陵城…”

  “好了好了,你不吹兩句能死?

  這般話都說了十七八九遍了,你不覺得煩么?”

  戒吹揉了揉眼睛道:

  “到頭來還不是沒殺了那兩女?

  光有聲勢的虛架子,以后見我記得叫大哥。”

  “放屁,老子可是一打二,還有漫天的長箭…”

  “那還不是沒死?

  劍術光好看,不殺人有用嘛?”

  瞿麥眉毛一橫道:

  “說得你好像把那鐵算盤殺了一樣,光有沖天的佛氣,你不也是虛架子么?”

  戒吹一樂,笑著道:

  “我可和你不一樣,我雖然沒殺了他的命。

  卻是奪了閻紀淮的魂,現在的閻紀淮,已經不是閻紀淮了。”

  “呸!

  有個屁用,小吹子我從認識你那天你就在吹,最討厭聽你們佛家講話,沒頭沒尾的。”

  戒吹扭了扭脖子道:

  “我可是把閻紀淮,生生打成了法嚴呢。”

  還要繼續嘲諷的瞿麥,突然一頓。

  法嚴?

  當年佛宗聞名天下的大弟子?

  無怪乎這閻紀淮身上有一絲淡淡的佛氣呢,自知這一回被戒吹搶去了風頭,瞿麥輕聲道:

  “我那是還沒動我的左劍,左劍一出,別說金陵城,就是泰安我也能橫行霸道。”

  “二兩破劍有什么好吹噓的…”

  楚五和楚七聽著背上的家伙言語,額頭也是冷汗不已。

  瞿麥那一劍,驚天動地。

  戒吹入佛入陀,驚艷整個墓陵軍。

  這般天才之行為,怎么在他們彼此的眼中,就成了無用的噱頭?

  楚九感受著背上李避均勻的呼吸,輕聲對著楚大道:

  “還是這家伙靠譜一點,不和別人攀比。”

  話音未落,楚九背上的李避譏諷道:

  “你們這算個屁,我在那高臺之上,以一敵四。

  一個大宗師,三個登堂入室的高手,合圍我還被我斬了一個大宗師。

  要不是今天楚大攔我,怕是我能屠盡整個金陵城。”

  楚九咬了下舌頭,這家伙,還真是敢吹。

  不過想到李避在那種絕境之中還能忽悠,楚九也是打心眼里佩服李避。

  這般把黑的說成白的本事,一般人還真沒有。

  和戒吹不禁疑惑的對視,高臺之上發生了什么,他們當真是不知道。

  但是李避能從皇恩榜第十一的斷江指手下逃生,還能斬殺一個,單憑這功績,屬實是他人比不得。

  李避滿意地看著二人吃驚的樣子,砸吧著嘴道:

  “這次可是讓趙邦替我們背了個大黑鍋啊,倒是對不起那個張麻子了。”

  眾人見李避不多說,也不多問。

  三人經歷了一場大戰,沒一會又沉沉睡去。

  風聲吹過,唯有呼呼的酣睡聲在林中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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