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婼熙深吸一口氣,擦去額頭的冷汗,繼續輕聲道:
“體宗的力量,是我們必須要借助的。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既然武乾蒼不愿自己借給我,那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借刀殺人…”
二人身旁的喬薛為所受之傷最輕,此刻她眼底的不斷泛起著波動。
金丹派真的就要這般臣服于選夏么?
受到廟堂的壓抑的束縛,身不由己,可不是她想要的江湖生活。
自由自在地在那金丹派中,悄然煉丹,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若不是為了心底的私念,貪心這武林盟主的歸屬,她又何至于此?
喬薛為的心頭生出一絲淡淡的悔意。
眼看著身旁的兩個女子,皆是身受重傷,現在的她若是聯手武乾蒼,說不定還可以逃離這里。
“喬門主,你還有療傷的藥么?可以恢復體力的那種。”
對,王婼熙傷了,還很重,需要她的丹藥來療傷。
喬薛為眼神微轉,一個天賜良機擺在她的面前,她甚至不用自己動手,就可以用毒藥直接滅殺這選夏新皇啊!
摸著懷中的瓶瓶罐罐,喬薛為又一次猶豫了起來:
她猛然想到,這王婼熙的來歷未免太神秘了一點,一個敢于利用整座江湖來復國的女子,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好!
幽刀軍的夏昱珩,和葬劍軍任易辰,到此刻還未出手呢!
喬薛為的眼底閃過一絲敬佩,這王婼熙當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莫看她才這般年紀,心思竟是毒辣到了如此地步。
寧可放著兩位高手不用,自己身受重傷,也要滅殺體宗。
留下的這兩人,就是為了提防自己的倒戈一擊么?
喬薛為突然意識到,自始至終,貫穿整場戰斗,這王婼熙眉頭都沒皺一下。
掏出腰間一瓶青藍色的瓷瓶,遞給王婼熙,喬薛為道:
“這是我金丹派最好的恢復之藥。”
王婼熙擰開瓶口,用手扇著輕輕一嗅。
這個簡單的動作,可是讓喬薛為震驚,好家伙,這女子也懂藥!
這般專業的嗅氣的手法,可不是一般常人應該會的。
王婼熙又怎么會是常人?
“還不錯的丹藥,倒是和我兒時在長景岳聞到的一樣…”
王婼熙的聲音可是讓喬薛為如雷灌體。
她居然從圣地長景岳而來?
喬薛為捏緊了右手的小指,這才止住渾身的顫抖,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還有,喬門主…
我可得提醒你了,自從你歸我選夏之后,這天下,可再沒有金丹派了!”
霸道、清冷!
這道聲音,完全讓喬薛為心服口服。
漂亮的女人,自然都是高傲之人,怎么可能隨便屈服呢?
先前的喬薛為,不過是為了緩兵之計罷了,此刻則是不然。
她突然很慶幸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不然現在等待她的,怕是和這體宗一般的下場啊。
喬薛為面前的女子,可比她認知到的危險,還要危險的多。
收起裙擺,喬薛為恭敬的低身道:
“喬薛為甘心為選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聽著這道呼聲,王婼熙抽劍起身,并未理會喬薛為,和武乾蒼站立不動的身體交錯而過。
喬薛為以為,王婼熙是讓她單挑這受傷的武乾蒼,當即就要起身而動以表忠心,卻被鈺秋濯橫手攔下:
“已經死了。”
“死了?”
喬薛為瞪著美眸看向這死而不倒的武乾蒼,渾渾的殺機凝而不散,滔天的戰意依舊附著在其身邊。
他真的死了?
跳過武乾蒼,喬薛為看著場中體宗弟子的尸體,不由得心生出一陣感慨。
那一眾赤膊之人,或立或跪,或坐或靠,絕無倒地之人。
好一個死而不倒的體宗!
再看著自己門下的弟子,花容失色,衣不蔽體,喬薛為的心頭不由得生出一個想法:
“為何世間體宗,只有男子,卻無女子?
莫不是這天下的豪邁都被男子占盡了?
憑什么,天下就無女子入體宗!”
鈺秋濯跟著王婼熙,一并向著那團看不清發生了什么的綠霧中走去。
喬薛為緩緩站定于武乾蒼的身前,低聲道:
“老武,好好休息吧。
你體宗一眾弟子留下的東西,我喬薛為接下了。
世間再無金丹派,只有選夏乾蒼軍!
因體宗武乾蒼而生,看我一眾娘子軍來打天下。
這個江湖,倒是有趣的要緊啊…”
王婼熙站定于這般綠霧之外,感受著這毒物的獨特氣息,不由得皺起眉頭道:
“這般寒凝血滯之氣,莫不是李避弄出來的?”
鈺秋濯看著王婼熙一步就要踏入其中,當即揮手攔住了王婼熙,搖頭道:
“陛下,我來!”
王婼熙深吸一口氣道:
“秋濯,你說我復國是為了誰?”
“先皇,選夏先輩,祖祖輩輩選夏人,天下選夏的遺朝之人,散落各地準備歸家之人…”
揮斷鈺秋濯的繼續,王婼熙久不曾綻放的笑顏,砰然而出。
便是鈺秋濯同為女性,依舊覺得這一笑,傾國傾城。
遠處的眾人看到紫衣之笑,皆是混然大驚,世間竟有如此美色!
王婼熙模仿著心底男子的語氣,一指點穴,定住鈺秋濯道:
“你懂個屁。”
夏昱珩和任易辰看著王婼熙踏入綠霧之中,命各自門下之人,看緊場中江湖人,毫不猶豫地從另一個方向踏入綠霧之中。
三人感受到身體內生出的虛弱感,皆是憑著一口硬氣,硬撐著走向場中打斗之聲之處。
待著三人能看清場中之景時,只見得站立之人,只剩下李避和葉洛堯。
葉洛堯手持李避的西楚承影劍,似乎就要割破他眼前女子的額頭,下一秒,只聽得李避怒吼一聲:
“葉洛堯,你敢傷他,我一定毀了你毛巾會的所有!”
王婼熙咬緊牙關,一步步邁向身前,明明那個男子的話語是說給她妹妹的,可她心頭卻是香甜無比的滿足。
世間最難單相思,
疼痛不知,
生死不知,
唯有心痛獨自知。
夏昱珩和任易辰皆是無力摔倒,唯有大戰之后重傷的王婼熙,依舊吊著一口氣,蹣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