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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再遇白馬輕騎

  遠處的沙漠邊緣。

  鈺秋濯砸吧著小嘴,學著王婼熙的語氣,不停地重復著:

  “你婆娘!

  我是你婆娘!

  你誰也不能娶,就只能娶我!

  “小鈺子,回去之后我鐵定去找師傅告你狀!說你執行任務的時候,叫我的真名!”

  鈺秋濯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繼續調侃著:“小姐,你別說你那倒貼的樣子,我要是傳回去給堯山的師兄們,你這小情人怕是會被暗殺吧?”

  一想到李避的模樣,王婼熙就心頭猛跳,懷揣不安!自己不就是去長景岳看了次病么?怎么治好了這病,又莫名得上了相思病?

  鈺秋濯緩步跟在王婼熙的身邊,這趟西域之行可沒白來。

  二人沒那閑工夫和龜茲可汗語重心長的交流,直接從龜茲城這頭殺到了那頭!

  殺怕了龜茲可汗,這才拿到那片夾竹桃!

  便是與一國為戰又如何,只要幫到了心上人,便是與天下為敵又如何?

  鈺秋濯被背后的傷口牽扯著直咬牙切齒,卻又很小心地不讓王茹熙發現,為了轉移疼痛唱起了西域的名歌來:

  “好李避,

  真漂亮,

  你的熱情像太陽…

  溫暖照在了我的心上!”

  王婼熙黑色的面紗下,羞紅了臉,暗罵道:“你也就當年帶我突圍時,腳踩那宋王宋岳仝的臉時,有點高人風范!”

  鈺秋濯一臉臭屁道:“小姐啊,那龜茲國的十大高手可被我一人殺了,你是沒看到我的颯爽英姿!”

  龜茲國,國帳中。

  一柄寬刃巨刀扎在可汗腳邊,紅色的血跡還未干涸,帳中被劈碎的檀木桌四散在一旁,西域國力排名第二的龜茲國竟然被入侵者殺了個通透。

  阿里郎可汗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毛渾如漆,此刻的他猶如驚醒的睡獅,沉沉地喘著粗氣。

  胸口兩條交叉的傷口帶起翻開的皮肉猙獰嚇人,便是每年秋季和雁門關交戰,阿里郎也沒有這么狼狽過!

  二皇子趙濤一臉壞壞的笑意,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他在樓蘭被追殺,在烏孫國被追殺,現在來到了龜茲,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十大高手被人氣滅的龜茲國!

  “可汗,可愿和我聯手?”

  “你們中原人,都是山上的狐貍,和你們合作我可從沒有占過便宜!”

  “您說笑了,現在的時代已經不同往日了,我們有一個新的身份,叫做商人!

  本著一切互利共生的原則,愿意和您共同治理這般天下。”

  趙濤有意無意地露出自己衣物內襯中的一抹金土色,阿里郎豈會忽視這般細節?

  將貴配紫,龍子配黃,此人的身份竟是泰安皇室的人!

  “告訴我你的目的!”

  “帶西域人去中原,看看大好的世界。”

  “為…為什么?”阿里郎說到這里時,口中已經開始出現一絲期待,他又如何能拒絕這般條件呢?

  “因為,我想毀了泰安!”

  阿里郎緊緊地盯著這眼如皎月般彎潔的年輕人,他的身份可不該說出這般話!但是轉念一想,他又不再好奇此人的身份,對于西域人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是落難的皇子也好,是商人也罷,只要能有實力,他們就可以合作。

  咽了下口水,輕輕一抿干涸的嘴唇,阿里郎也并不敢不答應。國中的十大高手盡死,短時間他可找不到辦法能對付此子身后的三名黑衣人。

  趙濤恭敬地低下頭,雙手捧茶道:“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愿認您為我的義父!”

  阿里郎一驚,對于中原人來說,認異族做父可是大不孝的!此人竟是能拉下如此顏面,這倒也好,自己和中原人合作,容易落下口舌,認為義子也能少去不少麻煩!

  趙濤瞇著笑臉,跪在阿里郎面前,反正自己已經被剝奪了皇子的身份,認誰做父不是父呢?

  一趟西域行,李避間接直接地擾亂了整個西域的局勢,多少人在圍繞著李避的行動而行動。

  一行三十名白馬輕騎靜靜地矗立在黃沙中,漫天黃沙一點白,倒是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莫提身著白袍銀甲,單手持一柄拖地長刀,兩眼如圓睜之虎目,絲毫不受黃沙的影響,看著遠處走來的三人中居中的那人!

  就是他治好了自己必死的下屬,就是他治好了自己父親多年的心病,就是他讓自己的父親重回那八震門!

  “白馬輕騎陪戎校尉,莫提!恭迎先生回歸!”

  這不是李避第一次見白馬輕騎,但是明顯這一支隊伍和他之前所見的不同。沒有制式的動作,沒有一致的呼吸韻律,卻有股江湖之漢的氣息。

  “莫不是假扮的白馬輕騎?”

  沖著莫提一抱拳,李避驀然想起,問柳樓八震門門主莫泊懷的兒子不就是叫莫提么?

  莫提如何不懂李避的疑惑,牽著馬上前解釋道:“白馬輕騎分兩伍,一伍為團戰先鋒,號稱戰場屠夫!另一伍便是我們了,單兵尖刀,直插敵人咽喉!”

  戒吹捧著那本蝶戀花津津有味地讀著,怪不得佛門之人要戒情欲呢!

  一個情字便能引起人的百感交集,讀到那女魔頭為了霸占自己的愛人,不惜割斷他的雙腿,挖瞎他的雙眼,一生只能擁有她一人時。戒吹猛然想起了樓蘭的海妮耶,她不就是這愛情卑微的奴隸么?

  比起三規六戒,四書五經,這書可太好讀了!

  戒吹自顧自地看著,哪里顧得上面前站著的是誰。鈺苓沖李避點了點頭,確認這莫提的身份不假,也是和戒吹一般,品讀著這般愛恨情仇事。

  原來世間愛情不止男女之事,更有女女、男男!鈺苓和戒吹的雙眼泛出一絲明悟的光,仿若頓悟千秋絕學一般的興奮,出現在二人心頭。

  李避笑著并未解釋,實在是這旗念苒寫得太好了,一口氣寫盡了世間所有的愛恨情仇!

  旗木得此時頭大不已,明明是自己擺好的局,不曾想竟是被李避一己之力生生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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