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殺?”李正清饒有興趣的說道,“那我要去看看。”說完,他就抓著柯南的頭把他撥到一邊,自己往前探。
灰原哀跟在李正清身后,也一起走上前,走之前她還專門看了眼“憤怒”的柯南,笑了笑。
說來也奇怪,認識柯南這么久了,李正清也和柯南一起經歷了蠻多案子,見過幾個死人了,但就沒一次見過槍殺的。
唯一和李正清有些關系的槍殺案,還是他沒到現場的宮野明美“自殺”案。
所以聽到柯南說這是件槍殺案,李正清就好奇的想去看看,被槍殺的死像是什么樣子。
李正清擠到最前面,終于看到了這次槍殺案的現場情況:死者癱坐在房間的窗戶下面,窗戶上和死者頭部有非常明顯的血跡,應該是頭部中槍而死。
“這么血腥的場面,還不趕緊收拾,嚇到小孩子怎么辦?”李正清小聲的吐槽一句。
可能是為了保護現場,或者是還在取證,整個房間的血跡警察都沒有清理干凈,而房間外面,還有一堆人在旁觀。
灰原哀抬頭看了眼,這是在說她嗎?應該不是吧?
“咦,這個人有點熟悉啊?好像在哪見過。”李正清摸著下巴小聲說道,他是真感覺這個人見過,可能是前世剛好看過這集?可是兇手、殺人手法什么的他都沒印象啊!
難道是這個人的死因太奇葩,或者兇手的殺人理由太奇葩,以至于自己記住了?
就在李正清思考,在腦中中瘋狂搜索前世看過的柯南時,灰原哀默默的說了一句:“這是之前九樓和沖野洋子在一起的那個制作人。”
李正清聽后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那個色批。李正清還記得,自己對他的那個節目還有些想法。李正清本來想著找個時間和沖野洋子聊一聊,讓她爭取電視臺的同意,自己當制作人弄個新的偵探節目出來。
現在看來,好像沒必要了。這個制作人死了,李正清完全可以接盤節目組。
李正清想到這,忍不住翹起嘴角。
灰原哀看著李正清,實在忍不住打斷他,“喂…”突然,她想起剛剛的事,改了口:“李正清,死者在你前面,你笑有點不好吧。”
“對不起,對不起,沒忍住。”李正清道歉,這種行為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會教壞小朋友的。
灰原哀拉了李正清的衣袖,指著窗戶說道:“你看那里?”
李正清如言看去,還是那面鏡子那個窗戶那灘血,沒什么不同。他不解的問道: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你沒發現,窗戶旁邊的墻壁上,都沒有血跡嗎?”灰原哀認真的說道,她是玩過槍的,也見過很多次被槍殺的人,對這種場面和情況可以說是非常了解。
“看到了,有什么問題嗎?”李正清還是不明白,墻壁上沒有血跡和死人有什么關系。
灰原哀白了李正清一眼,她實在是不想和他說下去了,太丟智商了。灰原哀往外走,這里應該有個人可以理解她說的。
李正清看著灰原哀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竟然感覺被鄙視了?
“正清君,你怎么還在這,沒有回家嗎?”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李正清回頭,是弦子在叫他。
“我好奇,所以上來看一看。”李正清回道。
“那洋子姐姐,還有雪子和小哀呢,她們回去了嗎?”弦子接著問道。
“姐姐帶著雪子在下面喝奶茶呢,灰原她剛出去,應該就在外面。”李正清隨意的說道,眼睛一直盯著窗戶和墻壁,他想弄清楚灰原哀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因為缺乏生活經驗,特別是他連槍都沒碰過,李正清一直沒有想通。
“什么!正清君,你怎么可以帶小哀一個小孩子來這么血腥的場所,這會嚇到她的!”弦子責備道。被爆頭的場面,一地鮮血,別說小孩了,就連成年人看到,也會害怕。
盡管現在圍觀的成年人有很多,還都很精神。
“沒事的,放心吧,小哀她不怕這個的。”李正清隨意的說道,他不是胡言亂語,灰原哀是真的不怕,她剛才觀察現場看得比李正清自己還仔細。
更別說灰原哀曾經還是黑衣組織里的科學家,弄死的小白鼠不知道有多少;做過的人體實驗…嗯,灰原哀做過人體實驗嗎?李正清還真不知道。
沒關系,就是一個觀點,血腥對灰原哀即便不是家常便飯,也是見多了習慣了,沒有影響的。
不過這一切都沒法和弦子解釋,弦子已經著急的出去找灰原哀了。李正清沒辦法,只好跟著一起出去。
就在李正清轉身之時,目暮警官好像良心發現,終于要給尸體收尸了。
弦子穿過聚集在門口的人群,一出去出看到了正在和柯南聊天的灰原哀,她走過去蹲下,抱住了灰原哀,摸了摸她的頭發,擔心的說道:
“小哀,沒事的。”
灰原哀遭到“襲擊”,身體僵直不能動彈,只能一臉懵逼的以眼神示意李正清:這是怎么回事?
李正清簡短而無奈的解釋道:“弦子她擔心你看了里面血腥的情況,會留下心理陰影。”
弦子這時候也放開了灰原哀,回過頭沒好氣的對李正清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帶小哀過來,要不是你…”
“對不起,我錯了…”李正清直接認錯,沒有一點含糊。雖說弦子一般做事都很果敢,但在唐僧這方面,她自帶天賦。
灰原哀看著為了自己和李正清吵鬧的弦子,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感謝說出了口,“謝,謝謝。我沒事的。”
弦子看著有些局促不安的灰原哀,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等案子結束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這是她哄雪子的一貫招數,因為不知道灰原哀喜歡什么,就拿來用了。
柯南一直盡力的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因為沒人注意他所以他一直在一旁旁觀了一切。他發現,灰原哀好像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黑衣組織的成員那樣,她好像有著熾烈的情感,只是被冰封了無法表現出來。只有偶爾外界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融化一小塊堅冰,她才有動情的反應。
或許真的像博士說的那樣,她不像是罪大惡極之人。
柯南的這一切推斷,都是建立在他并不知道灰原哀就是他所服用的APTX4869,讓他變小的藥的制造者的前提。
如果柯南知道灰原哀就是害他變小的“兇手”,他一定會沖上去和她打起來的。
這時候,圍在混音室門口的人群突然散開,幾個警察抬著蓋上白布的尸體離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這時也從房間出來,好像他是個挺有名氣的人,他一出來就有一群記者圍了上去。
“弦子,這個人是誰啊?”李正清手肘捅了捅弦子,問道。
弦子回頭看了眼,說道:“這是死者制作的那個節目的主持人,松尾貴史。”
李正清捏著下巴思考著,松尾貴史、節目主持人、九樓攝影棚、之前撞他的人也是在九樓、也是他們這個節目的、戴著眼鏡,但是這一切和這件兇殺案又有什么聯系呢?
松尾貴史面對一群記者,并沒有像普通人一樣不知所措,反而侃侃而談:“你們說的對,我們是談過節目取消的事,但是諏訪先生卻對我說,還是希望由我繼續主持。我在這里向大家宣布,我會繼承諏訪先生的遺志,繼續擔任主持工作,并且我會把這個案子搬上節目,盡我的全力找出殺害諏訪先生的惡魔!”
這群記者面對突發感言的松尾貴史,激動不已。他們倒不是對松尾貴史的發言感動,而是對大新聞的激動。
想比起記者那邊的劇烈情緒波動,李正清他們這里倒是平靜許多。
“這個人有問題!”這是弦子、柯南和灰原哀三人心中的共識。
“這人就是兇手!”李正清說得斬釘截鐵,語出驚人。
“為什么這么說?”弦子皺著眉頭,問道。她心中雖然也懷疑松尾貴史,到沒有像李正清那么肯定。
灰原哀和柯南也注視著李正清,看他能說出什么理由。
李正清想了想,說道:“姐姐和我說過,說死者制作的這個節目的收視率最近在一直下降,所以死者有換主持人的想法,并且找上了姐姐。所以松尾貴史說的那些,死者要他繼續主持的話,肯定是假的。”
柯南聽著直點頭,新的信息get!
弦子提出了疑問:“可是,在你來之前目暮警官和毛利先生審問過他,案發前松尾貴史一直在九樓攝影棚,只有四分鐘的離開時間。而四分鐘之內,是不可能從九樓到四樓來回的,毛利先生試過,這個柯南應該知道。”
柯南點頭,進一步解釋道:“毛利叔叔試過,最快從九樓到四樓一個來回,都要六分多鐘,這還是在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
弦子再次接話道:“對,當時松尾貴史在面對毛利先生的逼問下脫口而出‘從九樓攝影棚到四樓一個來回,最快也要六分多鐘’,和毛利先生測試的一模一樣。我就是因為這句話,懷疑他有問題的。”
柯南贊賞的看向弦子,這才是警察嘛!并不是所有警察都像毛利大叔,線索放在眼前都看不見。
“這樣啊。”李正清說了一句,便又陷入了沉思。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之前撞他的那個人就是松尾貴史,而且那時候他急急忙忙,恐怕就是為了行兇。
但是,沒有證據啊!
就在場面安靜,所有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時,灰原哀開口了:“其實還有一個細節。”
李正清三人好奇的看過去,李正清想了想后說道:“你是想說只有窗戶玻璃上有血跡而墻壁上沒有嗎?”
“對。”灰原哀滿意的看了眼李正清,雖然他還是沒有想清楚這個細節,但他替她開口,讓她可以少說幾句話,這就足夠了。
柯南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弦子想了想之后,也感嘆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額,你知道什么了?”李正清看著開心的弦子,明顯就是發現了什么的柯南,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
就像一局游戲打完,隊友都四殺五殺十幾殺,自己還是000,這就是典型的局外人,很讓人尷尬。
幸好弦子很快的解除了李正清的尷尬情況,她解釋道:“子彈的沖擊力是非常大的,它穿過人體頭部帶出的血量,本應該會散落在死者背后的各個角落,但現在只有窗戶上有血跡…”
李正清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死者并不是被站在房間門口的兇手一槍擊中頭部,導致死亡的。”
“對!”弦子說道,并給了李正清一個贊。
“那死者他是怎么死的?難道這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李正清接著問道,他雖然聽懂了,但還是沒有頭緒。
柯南實在受不了李正清這么菜,直接說道:“死者他把頭伸出窗外,被兇手從上而下一槍斃命的。”
說完,他還鄙視的看了眼李正清。
這里的四個人,灰原哀是最早發現墻壁沒有血跡這點的人,而且看她的樣子后續應該也都想到了;弦子是經過提點,也就比柯南自己慢一拍,想通了兇手的作案手法。
只有李正清,都把證據說的這么明顯了,他還搞不明白。
柯南覺得,李正清這是在拉低這個組合的平均智商。
“柯南你好聰明,這個都想到了。”弦子詫異的看了眼柯南,隨后贊嘆道。她沒有起疑心,她覺得自己說的這么清楚,柯南猜到死者的死法很正常。
不過柯南還是很擔心的裝傻解釋了幾句像“我是向毛利叔叔學的”這類話,直到確定弦子沒有懷疑才停下來。
灰原哀一直默默的看著柯南表演,就像看耍猴一樣。
李正清此時,腦袋里還是一片漿糊。他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么把頭伸出窗外,被從上而下一槍斃命,血跡只會灑在玻璃上。
把窗戶推開,頭伸出去,子彈從上而下,血跡不應該灑落在地面嗎?而且子彈也不會穿過窗戶玻璃啊?
子彈從左至右或者從右至左,血跡倒是會只灑在窗戶玻璃上,子彈也會穿過玻璃,但這是兩個子彈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