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三人在洞內這交談的片刻間,洞外已是下起了毛毛細雨。此時細雨初上,草木清香徘徊在空氣之中,山寨中的屋瓦構造、營帳石室,與遠處的山林流水相映,竟有著一種古樸清新的美感!
“呼!”戴洛嘆道,“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吶!”
戴洛和晴茹各自撐著一把油紙傘,即便在這細雨之中緩步向西北行去。
山寨中依舊沉靜無比,空山新雨,行走此間,卻哪能料到,這里曾是兇狠極惡,燒殺搶掠的盜匪的大本營!
約走了一盞茶功夫,二人便顯得甚是謹慎!
戴洛凝聲說道:“茹兒,你可曾聽見有人聲?”
晴茹點頭說道:“確實,好像就在前頭不遠處!”
“嗯!”戴洛沉聲說道,“看來馬上要到匪徒的大本營了,我們要多加小心!”
戴洛這時面上閃過一絲異樣神色,腳步也略顯遲疑,囁嚅說道:“茹兒,這個······”
晴茹望著戴洛,疑惑道:“嗯?怎么啦?”
“你說琴雪所說是不是真的?”戴洛顯得有些擔憂,“這世上真有如此邪魅的功夫,居然能讓人變得力大無窮,不類常人?”
晴茹凝神思索,片刻后,微笑說道:“確實,我以前聽爹爹談起過,這種功夫因為本身太過邪惡古怪,中原人士,尤其是以少林為代表的名門大派不允許修行!”
“從古至今江湖高手如云,流傳下來的秘術典籍也浩如煙海!只是早期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他們除了禁止自己和同門中人,甚至為了避免遺禍后代子孫,故將多數的秘籍毀于一旦!”
“地久而久之,這些古怪稀奇的秘術在中原便逐漸消失了!
“不過呢,由于中原地帶古時常有戰亂,所以隨著部分人的四散遷移,也確實帶走了諸多的秘籍,使它們得以傳承下來!但是類似于蠻邦西域等好些地方,它們并不禁止修行此類秘術,反而百姓和習武之人趨之若鶩,秘術盛行風靡!”
“所以這些匪徒,倒是有可能真的不類常人,有些異樣之處!”
“而且呢······”晴茹微一遲疑,,輕聲說道,“其實不光是秘術有這等效果,便如琴雪方才提到的那樣,這狂風寨常有道士頻繁出入,我想也許他們和這件事也有關系!”
“道士?”戴洛疑惑不解,“他們能干什么,每天就是打坐修道,無聊得緊!”
“傻哥哥,你可不要小看了道士,尤其是江湖術式!”
“噢!”戴洛恍然,笑道,“江湖術士我知道的,平素喜好裝神弄鬼!”戴洛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不信他們那套理論,哈哈哈!”
晴茹輕嘆道:“戴哥哥,這江湖術士平素的鬼伎倆可多了,而且他們和道士都擅于煉丹!”
“嗯,這個我知道,古詩有言:‘濤山阻絕秦帝船,漢宮徹夜捧金盤’!”
“昔日秦始皇派徐福不遠萬里東渡日本,尋求海外海山,以求靈藥,最終不知所蹤,漢武帝亦是在宮廷內廣招道士,煉制仙丹妙藥,只不過最后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戴洛自幼飽讀詩書,此時回想起歷史上無論是高官厚祿之人,亦或是底層百姓,無不夢想著能夠長生不死,求得仙道,為此終其一生,奔忙勞累,最終徒然告敗!
戴洛嘆道:“正應了那句古詩‘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劍嘯易水寒’!”
晴茹點頭道:“你說的確實不錯,但是道士煉丹源遠流長,其中卻也自有他們的成就和功效!”
“所以茹兒你覺得,莫不是有江湖術士幫著狂風寨中的匪徒煉制丹藥,這才讓他們性靈大變,身體力大無比,異于常人的?”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們只有見到他們······”晴茹晃著腦袋,微笑說道,“不對,是抓住他們,才能知道背后的真相!”
戴洛聽了晴茹所說,長嘆一聲,道:“談何容易吶!若真如你所說,他們真的非比尋常,神乎其神,我們招架不住可如何是好?而且琴雪說,這主營帳是匪徒聚集的所在,萬一他們一擁而上,我們恐怕很難對付吧!”
二人交流間,四外雨聲漸歇,天空白云悠悠,正自飄然,極遠天穹之上,仿佛映射出七彩光芒,雨過天晴,白云飄飄,彩虹初上,景之美,惹人神往。
晴茹遙望天穹,嘆道:“哇,好美呢!”
戴洛一時間看得也有些怔忡了,他們二人一路奔波勞累,幾乎毫無停歇之時,此時見到這等美妙的景象,俱都沉醉其中。
片刻后,晴茹笑著道:“好啦,戴哥哥,我們不要杞人憂天了,你不是常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嗎?我們一探便知!”
戴洛回眸,望著晴茹那姣好的面容,心中的煩惱登時消逝如云!
戴洛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晴茹那嬌嫩柔軟的臉蛋,晴茹突然間有些手足無措,面上染了一層酡紅,便如西天云霞般嬌艷動人。
戴洛柔聲說道:“若是我一人,我自無可畏懼,但是有你在我身邊,我又怎能讓你以身犯險?”
“戴哥哥!”聽了戴洛所言,晴茹心中有無限柔情,她依偎在戴洛肩上,二人相擁在懷。
一時之間,時光仿佛定格。
遠山、近水、屋舍、人影,交織成一幅動人美妙的畫卷!
晴茹依偎在戴洛懷中,嬌聲說道:“戴哥哥,有你在我身邊,便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因為我知道,你會一直保護著我的!”
戴洛點了點頭,撫著晴茹的香肩,柔聲說道:“嗯,只要我戴洛還活在世上,便沒有人能夠傷你,哪怕拼了我的性命!”
“嘻嘻!”晴茹燦然一笑,掙開戴洛懷抱,粉指托著下頤,滿是嬌俏地說道,“我相信戴哥哥你不要拼了性命的,我們兩人福大命大,這一路上如此多的坎坷都挺了過來,我就不信還有什么困難能難得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