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十年你都去哪了?”駕云飛回五行門的路上,包富潤好奇地問。
陳天齊簡短回答了一句,“去修煉一門神通。”
“神通?”包富潤驚異地眨了眨眼睛,但他沒有多問,畢竟陳天齊不是什么秘密都要跟他說的,就好像他身上也有秘密。
“師兄,我想回家看看,不如你帶著千千回五行門吧?”
“回家?”陳天齊突然記起,包富潤還是個修行失敗就要回去繼承每月幾十萬靈石生意的人。
“你有多久沒回去了?”陳天齊問。
包富潤撓撓后腦勺,帶著些許愧疚地說道:“應該有十多年沒回去了,所以想要回去看一看。”
“是該回去看看。”陳天齊想了想,看向陸千千,問道:“千千,不如抽個時間,我們也去拜訪一下伯父?”
陸千千乖巧地點頭,“我聽師兄的。”
“真的嗎?”包富潤驚喜道,“師兄,反正回五行門無事,不如一起?”
“這樣…不太好吧…”陳天齊遲疑道,“你與家人多年不見,肯定有一肚子話想說,我們去是不是太…”
“不要緊的。”包富潤道,“在五行門的時候,家里常常寄信過來,我提到過師兄很多次,父親也想見你,當面謝謝師兄。”
“謝我?”陳天齊詫異道,“謝我什么?”
“沒有師兄,我就沒可能留在五行門,又哪有機會拜在師尊門下呢?”包富潤目露感激之色地說道,“師兄對我有再造之恩,連著包家一起都雞犬升天,師兄你不知道,自從我拜師尊為師,家里的生意一日千里,越發輝煌了。”
陳天齊總覺得包富潤的話哪里怪怪的,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尤其那個“雞犬升天”,用的他不知所措。
“既然伯父想要見我,應當去見一見的。”頓了一下,陳天齊接著說道,“其實,我更該多謝謝你,師弟,這些年你任勞任怨,幫了我太多忙,尤其我一走了之,把千千丟給你…”
“師兄莫要這么說。”包富潤道,“以我們的情誼,何必去計較那些事情,你幫我,我幫你,都是應該的,師兄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泡油鍋,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陳天齊抿了下唇,神色鄭重道:“師弟情深義重,為兄總有一天要給你這個深陷險境的機會,不辜負你對我的情誼。”
包富潤的頭頂冒出一串問號,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是這種對話吧?
包富潤小心翼翼道:“師兄,我能不能收回剛才的話?”
“后悔了?”
包富潤心里七上八下地說道:“也沒有后悔,就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放心。”陳天齊用力拍了拍包富潤的肩膀,“我怎么舍得讓你送死呢?
那種事永遠不會發生的。”
包富潤不由得回想起以前跟陳天齊的每次外出,好像…
每次都被當成誘餌…
“師兄,我心里那種不妙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
包家是傳承數百年之久的修仙世家,除了包富潤,還有幾十人在修行,只不過,他們的修行天賦奇差無比,有些已是耄耋之年,卻僅僅是筑基修為,進階凝液期,終生無望了。
這些消息,是從包富潤口中聽來的。
“包師兄,你家真奢華啊。”
三人飄浮在半空中,向下俯瞰,下方那猶如園林一般的宅子便是包家,亭臺樓閣樹木繁盛,后院還有一處數畝大的荷花池,滿塘荷花綻放,不時有金鯉從水中跳躍而起,宅邸之輝煌,猶勝世俗界的將相公卿。
包富潤謙虛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們這就下去吧。”
包富潤先降落下去,卻激起一道道漣漪,隨后,數種兵刃襲擊而來,乃是一道攻守兼備的大陣。
包富潤輕松躲開這些兵刃的襲擊,飛回到陳天齊兩人身邊,陸千千不由得打趣道:“包師兄,不會是你太久不歸家,把你從包家除名了吧?”
“怎么可能?”包富潤先是反駁,然后皺起了眉頭,想不明白。
“不用動腦筋了。”陳天齊道,“直接出聲喊人便是了。”
包富潤覺得陳天齊言之有理,正欲高喊,忽然有幾道身影飛了出來。
為首之人乃是一短髯寬肩的中年修士,此人打量著陳天齊三人,發現除了那十五六歲的貌美女子能夠看出修為,其他兩人皆氣息雄渾厚重,如淵似海。
“兩位前輩,此處宅邸乃是長春道人所有,不知…”
“胡說八道!”包富潤怒叱道,“此地明明是我包家的宅子,何時成了那勞什子的…”
“包家?”那中年修士連連后退,吃驚道,“難道你就是在五行門修行的那個包富潤?!”
包富潤雙眉霎時倒豎起來,“你是何意?
難道我家人遭遇了什么不測?”
“這…這跟晚輩無關,是是…是長春道人…”
包富潤大手一抓,將中年修士吸攝到手中,殺機大盛,“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中年修士哭喪著臉,正欲開口,忽然有一道遁光從宅邸射出,向遠方奔逃而去,此人駕著一件速度奇怪的飛行法寶,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陳天齊冷冷一笑,當即追了出去,與此同時,又有一道身影從宅邸里飛了上來。
“他…他他他就是長春道人,剛才逃走的那個不是他!”中年修士指著面白無須的道人說道。
包富潤拿出一道符拍在了中年修士的額頭上,后者體內的法力瞬間凝固住了,無法運轉自如,不僅如此,他連一點力氣都用不了,只有兩個眼珠能夠轉動。
“千千,你替我看住此人,等會兒我有話問他。”
陸千千立即點頭,“是,包師兄。”
包富潤猛然盯住那長春道人,此人已成了一個黑點,以迅雷之勢消失在天邊。
“碌碌凡夫,也配長春二字?”
包富潤拿出幾沓神行符在身上一拍,一閃間便出現在幾千丈外,他吃不了修煉煉體功法的苦,但仗著肉多,風吹不疼,用一種另類的方式承受住了神行符帶給身體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