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陳天齊來到廣云峰下,發現一個肥碩的身影來回踱步,不時向眾妙山的方向張望。
“前輩!!”
發現陳天齊的遁光,包富潤踮起腳尖,高舉右手用力揮舞。
“咦?”陳天齊落下云頭,詫異道,“包兄,難道你也…”
包富潤連點頭道:“四長老也讓我今天正午來廣云峰,有話對我說。”
“那…一起?”
“弟子陳天齊,前來拜見長老。”
聞言,包富潤有樣學樣道:“弟子包富潤,前來拜見長老。”
話音剛落,一道神識從兩人身上掃過。
“在山腳等著。”
“是。”
兩人靜立在山腳,包富潤悄聲說道:“前輩,昨天比試完以后,晚輩本想去看望前輩,但又怕打擾你調息,所以沒有去。”
“包兄,你有心了。”
包富潤猛搖搖頭,又說道:“今日本想早去看望前輩,怕前輩傷勢未愈,仍然沒敢去前輩洞府,所以才早早在廣云峰下等著前輩。”
“前輩,你不會怪我吧?”
陳天齊心里啞然失笑起來,拍拍包富潤的肩膀,“包兄,你我情誼深厚…”
“你沒來看我,定然是有特別的原因,我怎會怪你呢?”
“那就好。”包富潤拍拍胸脯,長吐口氣,語氣里帶了些許輕松,“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很擔心,睡不著覺,畫符也畫不安心。”
“包兄多慮了。”
正聊著天,籠罩廣云峰的陣法開啟,一只身材高大的白猿順階而下,背負雙手,目眺遠方,有著一種超凡脫俗的風采。
包富潤吃驚地張大嘴巴,“難怪一直不見四長老露面,原來是妖…啊不,靈…不對,是…”
包富潤實在想不出什么詞了,撲通跪下,大聲道:“弟子包富潤,拜見長老。”
陳天齊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小聲道:“包兄,那不是四長老,是四長老收服的妖獸。”
“啊??”包富潤愣了,小小的眼睛里寫滿了迷惑。
白猿驟然一閃,突然間就出現在了包富潤面前,伸出毛茸茸的雙手將其扶起,咧嘴一笑,重重拍了拍包富潤的肩膀,心情非常高興。
包富潤顯然沒那么愉快,圓潤的臉緊皺起來,雙足都陷入了土里。
白猿的手從包富潤的肩膀上拿起,視線轉移到陳天齊身上,猛地挑起下巴,像是在質問陳天齊為什么沒有像包富潤那樣做。
“不要鬧了,領他們兩人上來。”
四長老及時為陳天齊解了圍。
白猿氣沖沖地瞪了陳天齊一眼,快步走上臺階。
陳天齊與包富潤對視一眼,無奈地笑。
攀上廣云峰。
峰頂非常平坦,順著一條青石板路往前走,盡頭是一座茅草屋,房門緊閉,不見四長老常廣云的身影。
陳天齊快速打量了四周一眼,十丈之外,有一片桃樹林,碩果累累,每顆桃子都有包富潤的腦袋那么大,滿眼粉紅,風吹過,帶來一股清香甜蜜的味道。
“你二人可愿拜我為師?”
茅草屋里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包富潤驚呆了,雙手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天齊悄悄拽了拽包富潤的衣服。
“弟子陳天齊,拜見師尊。”
見陳天齊跪下,包富潤急忙跪倒。
“弟子包富潤,拜見師尊。”
“好!好!好!”
常廣云連叫三個好字,接著說道:“終于有弟子繼承老夫的衣缽,好啊,好啊…”
常廣云激動而又欣慰。
“你們既然拜老夫為師,該送你們見面禮才是。”
話音未落,木門開了條縫。
四本書飛了出來。
兩本落在陳天齊身前,兩本落在包富潤身前。
兩人不由自主地看向身前的書。
中品符箓大全。
中品符箓心得。
陳天齊鄭重地雙手捧起兩本書,“謝師尊賞賜。”
包富潤有樣學樣,“謝師尊賞賜。”
“你二人不要著急謝,為師的見面禮還沒給完呢。”
話說完,兩塊云狀的令牌從門縫里飄了出來,各自落在陳天齊兩人身前。
令牌乃是瑩潤美玉制成,刻著“廣云”二字。
“拿著令牌,每月可到奇珍閣領取五千張黃符紙。”
‘好東西啊…’陳天齊心中大喜,表面不動聲色,“謝師尊賞賜。”
包富潤自然又學了一遍。
門又閉上。
“你二人下山以后,要多下苦功,不可懶惰懈怠,等突破凝液期之后,便可修習中品符箓的繪制之法。”
“中品符箓的繪制難度是下品符箓的數倍,切記,切記,不可好高騖遠。”
“是,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好了,你二人可以下山了。”
“是。”
兩人起身,微躬著身體,向后退。
“對了,還有一事。”
聞言,兩人隨即止住腳步。
“既然被老夫收為弟子,你二人可以去挑選一座山峰作為洞府,就不用跟眾多弟子一起擠在狹小的眾妙山了。”
“是,師尊,等下山之后,弟子便去挑選山峰開辟洞府。”
聽完陳天齊的話,包富潤點點頭道:“弟子也是。”
“你二人的洞府要遠離廣云峰二十里,今后無事不要來打擾為師,遇到難解的問題,才可拜見為師。”
‘這…是什么路數?’
陳天齊的頭上冒出一個問號,不過…
這是好事。
如果遇到一個沒事就管教的師父,那麻煩大了。
“師尊的話,弟子一定謹記在心,不會給師尊增添煩惱。”
包富潤連點頭道:“弟子也是。”
“好,你二人退下吧。”
兩人一步步后退,等到了臺階,才轉身向山下走。
兩人離開不久,茅草屋的門開了,長髯飄飄的常廣云走了出來。
“小白,你覺得我表現得怎么樣?”
白猿笑呵呵地豎起大拇指。
“師尊,弟子還有一事。”
離開的兩人去而復返。
常廣云來不及回屋,躲在了白猿身后,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二二人…還還…還有…有有…什么…什么事?”
‘嗯?’陳天齊眨眨眼睛,這位四長老…怎么古里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