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為上策!
慈心道人扔出一個森白的骷髏頭,轉瞬間暴漲到車輪大小,大嘴一張,噴出濃重的黑色尸毒,向四周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慈心道人飛遁逃離,兩息間,便逃出千余丈。
“哪里走!”
郭青雀大喝一聲,一抹金色強芒驟然從他身前激射而出,凌厲的劍氣擊碎骷髏頭,逼退毒霧,追風逐電般襲到慈心道人腦后。
聽到越來越刺耳的劍嘯,慈心道人臉色大變,頭也不轉,向后灑出一股污血。
飛劍極為靈活地繞開污血,突兀間就閃現在了慈心道人身體前方,隨后,在眸中急速放大。
噗的一聲,慈心道人的頭顱被貫穿,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從空中墜落。
郭青雀呼呼喘氣,渾身被汗水浸透,催使驚鴻劍耗盡了他體內所有法力,給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負擔。
“陳…陳道友,我…我要立刻調息,就…就拜…拜托給你了…”
郭青雀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強忍著翻騰上來的惡心感,運轉功法,打坐調息。
陳天齊撓撓眉毛,這位郭道友就不怕他見寶起意,下殺手嗎?
等等!
難道說…郭青雀身上有什么保命底牌?
聯想到郭青雀身上各種高品階的法器,陳天齊恍然大悟,這個三秒快男是在扮豬吃老虎啊…
表面看上去單純真誠,實際上心眼蔫壞,是個極度腹黑的人!
‘如果我見寶起意,會不會瞬間便被三秒快男的保命底牌誅殺了?’
再看向郭青雀,陳天齊發現,這個三秒快男身上籠罩了一層金色光輝,仔細觀察,每一道光線都是由米粒大小的“陰險”二字密集組成的。
等了小半個時辰,郭青雀才結束調息,睜開眼睛。
他臉上綻放笑容,躬身行禮道:“多謝陳道友為我護法。”
“郭道友客氣了。”陳天齊回禮。
“陳道友,如果在下沒記錯,到現在還不知你的姓名。”郭青雀目中帶著幾分期待,似乎非常想交陳天齊這個朋友。
“在下陳天齊,乃是…”
“你是五行門弟子!”郭青雀手指著陳天齊,驚訝說道。
“咦?”陳天齊驚訝道,“郭道友聽說過我?”
郭青雀哈哈笑道:“陳道友的大名,在元靈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陳天齊頭上冒出幾條黑線,慘敗給煉氣小輩,的確讓他名聲在外,雖然那是身體前任主人的錯,但鍋要由他來背。
“陳道友,我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郭青雀連連擺手,“今日與陳道友相遇,在下便知道了,一定是有什么誤會,讓你蒙受了冤屈。”
陳天齊笑容苦澀地說道:“倒也不能說是誤會,在下的確輸給了煉氣期的雜役弟子。”
“當時到底是什么原因?”郭青雀非常好奇地說道,“我觀道友的身手,在同階中很難找到敵手,難道…”
郭青雀錯愕不已地說道:“那雜役弟子有著媲美筑基中期的實力?”
“郭道友,你就不要瞎猜了。”陳天齊道,“原因有很多,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明白。”
見陳天齊不想再提,郭青雀只好壓制住內心的疑惑,他向慈心道人墜落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陳道友,我們去看看那妖道的尸首?”
陳天齊點頭答應。
兩人飛到慈心道人的尸體旁,郭青雀先是收回飛劍,然后從頭到腳打量了慈心道人一眼,視線落在乾坤袋上。
“陳道友,看看?”
“看看。”
把乾坤袋吸攝到手中,把里面的物品全部抖落出來,有靈石、丹藥、煉器材料…
與大多數的散修一樣,寒酸落魄。
這也就是為什么散修往往會被魔道功法所蠱惑,不走捷徑,他們如何能夠凌駕于眾多修士之上?
最后從乾坤袋里掉落出來的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漆黑玉片。
毫無疑問,內里必然是魔道功法?
郭青雀用神識探查了一遍,深嘆口氣,然后神色沉重地遞給陳天齊。
“陳道友,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塊玉片?”
陳天齊神識探入玉片,不一會兒,眉頭便皺了起來。
玉片里的功法是殘缺不全的,教人如何煉制能夠污濁法寶的子母污血!
僅是看著文字描述的過程,便讓人不寒而栗,大呼殘忍!
“毀掉吧。”
陳天齊把玉片拋上空中,夾在兩指間的霹靂符向上一甩,雷霆吞噬玉片,使其化為齏粉。
“陳道友是位值得深交的朋友。”郭青雀真心誠意地感嘆。
“郭道友言重了。”
郭青雀悵然嘆道:“在滄浪劍派,我的身邊沒有一個真心朋友。”
“這是為何?”
“所有弟子都巴結我,他們成不了我的朋友,都沖著我爹來的。”
“郭道友,你爹是…”
“我爹是滄浪劍派大長老。”
“哦~”
郭青雀驚異道:“陳道友聽到我爹是滄浪劍派大長老,竟然無動于衷,果然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如果你爹是五行門大長老,我就是另一種態度了。”
郭青雀哈哈大笑,“陳道友真是風趣,以你高尚的品格,是不會做出那種諂媚的事情的。”
陳天齊眉心深深皺成了一個疙瘩,表情嚴肅地說道:“郭道友,我自認為自己的偽裝無懈可擊,你是如何發現我高尚的品格的?”
“哎呀!”陳天齊以拳擊掌,甚是懊惱,“難道…我偽裝的還不可夠徹底嗎?”
“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陳天齊問天,問大地。
“陳兄這般人物,就算再怎么偽裝,都掩蓋不了你身上耀眼的光芒。”
郭青雀眼中充滿了感激與崇拜,“與妖道廝殺時,你竭力盡能護我周全,抵擋住妖道一波波可怕攻勢,不曾后退半步,只為信守許下的承諾。”
“擊殺妖道之后,你大可以撿走我掉落的極品法器,甚至,偷襲我,奪走我身上的乾坤袋!
可是,你沒有那樣做,一心一意為我護法,直到我安然無恙。”
“試問,普天之下,有誰有陳兄這般高尚的品格?
我的腦中想不出任何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