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H這次我終于贏了!”
趙星凝妹子那清晰而掩蓋不住興奮的聲音從電話聽筒里傳來,連帶的蘭逸飛自己都不知怎的,嘴角微微上揚。
——為什么要特意強調妹子這次的聲音特別清晰呢?這還是要歸功于兩人全球參賽軌跡的幸運重合。
雖說趙星凝現在的排名還不支持她參加法國網球公開賽這樣的大滿貫賽事,不過TierIII賽事,斯特拉斯堡國際賽的舉辦地倒也在法國境內:
阿爾薩斯大區和下萊茵省的首府斯特拉斯堡。
“哦?可是據我所知,人家大威往日里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們以前根本就沒交過手吧!”
“怎么,大滿貫冠軍還不能成為我的假想敵?”
趙星凝如此一說,蘭逸飛也沒話說了。
是這個理,他往日不還腦補過與各路高手對決嗎?
“嗯,總之,今天確實要好好恭喜你一番——第三輪,乃至于更后面的輪次也要加油哦!”
“對了,后續的對手是誰,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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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來。”話題很快從勝利的喜悅轉移走,趙星凝的語氣也略微凝重起來一些。
“伊萬諾維奇,又是個難纏的對手。”
蘭逸飛不禁一愣,心里面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居然是:這份簽表是不是出錯了?
他又定神一想,WTA第三級賽事的種子對撞似乎的確從第三輪就開始了。
于是,他心里的第二個念頭轉變成了:好吧我說句實話,妹子你這運氣有點“硬”。
“2007年的法網亞軍啊,來自塞爾維亞的紅土新秀,顏值與實力兼具的高手,確實無愧于難纏二字的評價。”
正像某些沙雕網民們常說的那樣,實話不能亂說。至少在此時此刻,蘭逸飛更像當一個替趙星凝解決問題的人,而非在那里吐槽XXX你運氣好差。
嗯?解決問題?蘭逸飛突然計從心來。
“不如這樣,就今天找個時間,我們彼此的團隊交流一下心得?”
近兩個小時之后。
“什么?你說有個球員朋友,想和我們一起探討、分享一下準備紅土場地比賽的心得?”
往日全歸主教練皮爾曼管理的紅土私教小組被蘭逸飛拉了過來,還沒坐穩椅子呢,就從自己的球員那里得到了這等信息。
“額,大體情況就是這樣的沒錯了。”蘭逸飛也明白自己的這個決定有些匆忙,于是額外解釋了一句:
“即將和我們進行電話會議的那一邊,團隊里還是有不少能人的。甚至,都有被WTA世界前20球員挖過n次的成員。”
“如果不是我那位朋友她有自己的人脈和關系,肯定留不下那些人。”
紅土小組經過一年多的招新、重組,目前定格下來的一共有5人,這個數字對蘭逸飛這樣男單頂尖選手而言并不算多。
而在這5人里,兩個新晉加入的成員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想想他們往常那都是什么人物!一個曾經長期駐扎在北美西海岸的網球集訓基地,為美國戴維斯杯團隊、本土球星們都提供過咨詢服務;
另一個呢,曾經以一己之力帶出來不少“性格惡劣”、“天賦點的很有特點”的南美球員,以“博覽各種套路”著稱,在業界頗有幾分名氣。
這兩個人,加上以往就在紅土小組里的三位大佬,構成了正規軍野路子的組合,亦是蘭逸飛能夠不斷展望更好的紅土成績的“另一大基石”。
如此一來,新來的二人心里有些郁悶便說得通了。
本來在和最近來到巴黎的三兩球員團隊聊的正嗨,現在卻突然冒出個電話會議的任務。
——好,就說那邊的球員自己家底殷實,但光憑WTA百大球員開外這個客觀事實,這真的會是場有意義的交流會議?
當然了,幕后老板、世界第三、大滿貫冠軍蘭逸飛都發話了,該干活還是要干的,而且需要認真干。
不過這仍然不妨礙二人不約而同地微微搖頭,暗自調低一些心理預期。
平等交流?No,估計會是單方面授課吧!
由于蘭逸飛本來就是在備賽、訓練期間,因此才能那么快地集齊團隊成員;
換到趙星凝那里,這個準備時間就不得不再延長一些了。
“Kimmy姐,卡羅爾先生是昨天這個時間出發的吧?”
“大寶貝啊這是你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第四次,不對,第五次?”
Kimmy,這位曾經與蘭逸飛有過一面之緣的趙星凝私人助理,正無奈地拍著趙星凝的鍵盤,頗有些注視晚輩,“恨鐵不成鋼”的親姐姐模樣。
“額,我這不是覺得老先生昨天出發,從愛爾蘭到法國,這會兒也該到了嘛”
趙星凝弱弱地替自己辯解道。
正說著,都沒把話題進展到下一階段,兩人便聽到了從樓下隱約傳來的聲音。
“卡羅爾先生,距離預定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您可以先洗澡休息一下,這也是我們后勤部主管的意思。”
這是一個比較中性且柔和的男人聲音。
“不,小趙說的那個新科澳網冠軍蘭逸飛,他那邊的團隊就緒了沒?時間寶貴,能多利用一秒也是好的!”
“對了,他們不會偷偷開始,不帶我玩吧?”
這是個明顯就粗獷起來的中老年男聲。
“現在,我就要上去,這是我自己的意思!”
聽到了樓下一切對話的Kimmy、趙星凝二人這次倒是難得一致地苦笑起來。
“看,我說什么吧。”前者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還是先等卡羅爾回來比較好,我甚至都能想到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大概是想和蘭逸飛他們的團隊在紅土比賽理解上一較高下吧?”趙星凝適時地接上了自己的判斷:
“雖然不是很清楚我們隊里幾位大佬前期的事業——畢竟幾位大都算是半兼職半退休了——但至少卡羅爾先生對網球還是很有激情的。”
Kimmy想的則稍稍遠了那么一點點:“換句話說,他仍然渴求更加激烈的理念對撞唄?但蘭逸飛和你的本意不只是準備下明天的比賽嗎?”
說到這里,Kimmy閉上了嘴。
很明顯,事已至此,她并改變不了什么了,于是認命般地揮了揮手:“那我們也差不多趕去會議室吧。”
“再怎么說,這肯定會是場有趣的電話會議。”
“有趣”,這兩個字被趙星凝的私人助理特意加重讀了出來。
“但,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