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美國紅土冠軍賽,亦稱休斯敦賽,決賽日。
Q(華)蘭逸飛VSQ(阿)扎巴雷塔。
比分:00
記分牌上,兩個明晃晃的“Q”,代表著兩個決賽選手全部出自資格賽,毫無疑問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此時此刻,再去討論傷退的一號種子、或是遺憾敗北的后續種子選手已經毫無意義——不論最終誰能取得勝利,休斯敦賽的賽事歷史都要誕生一位嶄新的冠軍選手。
對蘭逸飛而言,這還同時會成為他ATP一級巡回賽首冠;對扎巴雷塔而言,他將打破持續了足足兩年的冠軍荒。
中午12點半剛過,太陽偶爾可以從云朵間露出真容,觀眾們已然填滿了看臺。
為1點開始的比賽做準備,蘭逸飛作為來自上半區的選手,也率先進場。
還是那片熟悉的場地,他在1號球場已經經歷過了1場四分之一決賽與一場半決賽。這場決賽會是場苦戰沒錯,但也會是個公平的對決。
唯一讓場地布置有些不同的,是擺在主裁對面牌附近的獎杯——在比賽開始后,它將被挪到角落,但決賽選手只要想看,仍然可以隨便看(只要不怕丟分)。
當然了,只有最后的贏家可以抱走它(的復制品)。
“還真是——有夠難看的呢!”
蘭逸飛沒有再去刻意壓制自己內心的吐槽之魂,因為它實在是太難看了 一個不銹鋼臉盆模樣的寬口矮身銀獎杯,頂端一圈花紋,也不帶個環或者把——然后底部再倒扣著一個小一號的不銹鋼碗狀物體作為獎杯底座,就沒了。
如果把獎杯的兩部分分開,再擺個電磁爐在旁邊,有人告訴他這是單人火鍋用具套餐他也信。
說實話,蘭逸飛不太在意獎杯模樣,但您好歹也設計得有吸引力一點不好嗎?金燦燦的,再來點花紋,把獎杯整得挺拔一點,我不嫌俗氣!
什么?溫布爾登菠蘿杯侵權警告?
你們的設計師是裁判兼職嗎?ATP放開了除大師賽以外的獎杯設計權,就是讓你們這么放飛自我的?
什么?鍍銀的更加值錢?那恕在下無話可說。
吐槽完畢,熱身也完畢,合照挑邊更是輕車熟路,決賽正式開始。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銹鋼臉盆,哦不,休斯敦賽冠軍獎杯剛好被挪到了蘭逸飛的這一半場。
具體點,就在蘭逸飛左手邊稍微靠后的位置。1區發球時,他想不“一睹芳容”都難。
帶著并不太緊張的心態(畢竟對手紙面實力不強),與獎杯被動buff,蘭逸飛在自己的第一個發球局便發出了一記Ace和一個發球直得。
再借助對手的一個接發失誤和自己的底線反手直線制勝分,蘭逸飛干脆利落地用lovegame把比分改寫為10。
右手握拳,蘭逸飛目光堅定地看向自己的教練席,皮爾曼也握拳回應著他開局的良好狀態。
不過他們也不僅僅是在互相鼓勵——只有皮爾曼知道,蘭逸飛這是在告訴他,昨天的猜測印證了。
“發球環節突然在紅土上面開竅了?”皮爾曼微微搖頭,心里仍然不太能接受蘭逸飛這種頻繁無師自通的說辭。
可是回想著第一局自己弟子秋風掃落葉一般的表現,他又心懷期待地想著:“不管是不是徹底開竅,至少請開到決賽獲勝之后吧!”
和扎巴雷塔比起來,蘭逸飛在第一輪與第二輪碰到的兩名選手簡直就是“泥地高手”之恥。
至少阿根廷人的第二局也差點還了一個lovegame回去,蘭逸飛只得到一分,還不是在他相對擅長的底線。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網球世界里的戰術體系也五花八門。
如果讓系統來解釋,諸多普遍流派之中,的確有“泥地高手”這樣的buff乃至于永久稱號。
而且,這一流派門下弟子不少,在以前的年代里包攬過很多法網冠軍。
一般而言,他們會付出其他場地的綜合競爭力作為代價,換取紅土場地上面的額外移動屬性、體力分配加成、底線綜合能力。
就算以上三項不能全占上,一位合格的“泥地高手”至少也能為自己提供兩個增益。
看看這三項數據吧,哪個不是契合紅土本質的存在、哪個不是往后期拖靠防守贏的意思。
至于巴西人阿爾福斯那種球員——屬實不行,輸給蘭逸飛兩次也沒什么好說的。自己身體條件一般,導致增益過后在底線仍然拼不過蘭逸飛。
但扎巴雷塔明顯就不一樣了。183的身高與較重的體重,讓他的發球不弱于蘭逸飛——吃完泥地高手的buff,蘭逸飛在底線的壓力也遠大于半決賽面對卡洛維奇。
綜合來講,打卡洛維奇多數時候在拼戰術拼心態,這場決賽,似乎一上來就要拼實力。
21,然后很快,32。
互相保發,還未曾有人獲得過破發點。
蘭逸飛終于做出了決斷:“系統,開啟分析功能,針對他的腳步移動!我需要一定的預判。”
“叮!如果宿主同意,那么此次比賽將無法從系統獲得任何其他幫助,包括啟用物品。”
“嗯,就這樣決定了。”
正如系統所言,蘭逸飛原本在賽前的想好了系統的工作,卻一直拖到5局結束才最終決定,就是在猶豫是否在后面使用雞血藥劑。
——直到他判斷出對手沒有爆種,自己的身體也沒出啥狀況。畢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巡回賽決賽,慎重一點也不為錯。
至于此刻做出的決定,分析對手腳步移動,倒不是那么令人意外。沒錯,他在以前的比賽里全部都在盯對手的“手上功夫”,比如正拍球路,再比如發球落點。
那是因為在“腳上功夫”上,大多時候蘭逸飛可以憑自己的本事限制住對手、或是壓過對手一頭。
扎巴雷塔算是個小小的例外,蘭逸飛感到自己受到的限制與壓力,大多來源于阿根廷人難以攻破的左右防線。
究其源頭,則是在擊球前的觀察無法對其腳步移動做出預判,然后不能朝著對手的空當打出制勝分。
當值主裁魯伊斯也算是蘭逸飛的半個熟人。在他的第二輪比賽里,這位葡萄牙人作為第四官員出現在了場邊。
此時,魯伊斯一邊用擴音話筒叮囑觀眾重歸安靜,一邊對兩位起身的球員微笑、點頭致意。
“哈啊”
蘭逸飛蹦跳了幾步來到底線:“系統的事情告一段落,這段真空期就讓我來試試你的實力吧!”
緊接著,他用眼睛余光瞥了一眼二次換邊后,重新回到自己半場的大銀盆:“左手就是獎杯,右手則是機場——選擇哪一邊?嗯,這是個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