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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以殺止毒

  羅松溪終于知道,為什么蘭斯洛特一定要讓凱來跟他講整件事情。

  和蘭斯洛特講的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凱講起話來那叫一個跌宕起伏,一個又一個神一樣的轉折讓他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不知不覺間,“咵”地最后一下神轉折,整件事情變成他羅松溪的事情了。

  他們十二個人,還是該寂寞的寂寞,該驕傲的驕傲,該放縱的放縱。

  “不是…”羅松溪看著凱,“我說,我現在的實力,別說拯救圣山,碰到那些身上冒著血氣的蜥蜴人,單對單都估計打不過…還有,前面說的我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這兩件事本來就是一件事嘛,”凱道,“你身上那叫…懲戒之力,對,我們看中你就是因為懲戒之力,你居然是那位賢者的傳人。你現在身上的懲戒之力消失不見了對吧,你中了鬃獅蜥一族的天賦血毒。鬃獅蜥一族的血毒,就是專門封印別人修為的。”

  “這個我知道,但中了這血毒,不是一般兩天就恢復了嗎?”

  “我剛跟你的‘通靈大典’的作用是什么?我想,蜥蜴人拿到‘通靈大典’的祭本之后,肯定先要進行一下小規模的試驗,喏,估計就是這血毒了。”

  “‘通靈大典’把這封印修為的力量放大了許多倍,然后被用在了你的身上。恢復肯定還是會恢復的,但我估計要好幾十年了吧。”

  羅松溪的懲戒之力,與維羅妮卡的魔法能力,都是消失在和趙志勇艾可哈交手之后,要中毒,那肯定是靖海軍下的毒。

  蜥蜴人中的人類元素法師,靖海軍手里的特種血毒,羅松溪想到了很多事情,包括最早在塔爾塔鎮遭遇血祭魔法時,他拿到的那本小冊子,上面寫的,也是蜥蜴人的文字。

  靖海軍或者是“惡之花”,從很早之前開始,就和蜥蜴人有勾結。而自己無論到哪里,好像都逃不開韋斯特的影子。

  “那這毒,有沒有辦法可以解?”羅松溪問道,“當時巨魔族的大長老告訴我無藥可解。”

  “有總是有的,”凱有些惆悵地道,“但蜥蜴人怎么會把這樣的方法告訴別族的人。”

  “血毒最好的解藥,就是蜥蜴人的鮮血。中了血毒之后,如果有勇氣繼續殺敵,只要能殺個七個八個,將他們的鮮血潑灑在自己身上,血毒便能立解。只不過一般人被封印了修為以后,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撤回來,等到實力恢復了再上,所以這個解法,一直鮮為人知。”

  “就像你,在山下和蜥蜴人打了好幾仗,卻再也不敢沖在前面了,一直遠遠地坐在后面指揮。如果你能沖上去廝殺一番,或許不用我說,你也能找到這解毒的方法了。”

  “所以您是讓我,一邊用殺敵為自己解毒恢復實力,一邊尋找阻止他們埋葬圣山的辦法?”羅松溪問道。

  “是的,快去吧,你再待在這里,鮑斯老龍估計想要吃了你了。”

  凱說著第四次推倒了面前的牌,這一次終于牌面復雜,寂寞驕傲放縱都有。

  “那么…”羅松溪想了想,問了凱最后一個問題,“你讓我去殺的,都是你的族人,殺多了你不會心中不滿嗎?”

  “哈哈哈,”凱笑了幾聲,“始祖十二人議會,嗯,就是我們,在執掌這個位面的時候,就已經了超脫了自己族群的存在。三萬年前,三十六種族一起在提亞那位面開荒,從無到有,再到建立一個無比繁榮的文明,靠的不是族群的羈絆,而恰恰相反,是約束所有族群的規則。”

  “這一屆的蜥蜴人王,濫用禁術,殘害生命,他與他的那些追隨者,既然違背了規則,就應該堅決予以糾正,我又什么好不滿的?”

  “我讓你以殺止毒,止的不僅僅是你身上的毒,還有蜥蜴人族群里的毒。”

  “況且,蜥蜴人的部隊后面,還有幾十萬的普通蜥蜴人,需要你去拯救。如果你能救了他們,你無疑會收獲我的感激。”

  羅松溪點點頭,算是正式答應了下來。然后告辭離開,去找巨魔們,商量具體的行動計劃去了。

  他前腳走,后腳好幾個腦袋一起冒了出來。

  蘭斯洛特帶頭給凱鼓掌。

  “精彩精彩,我們十二個人里面,大概只有你,還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那么考究的話了。”

  加雷斯手里幻化出一個大力神杯的虛影,“敬你一杯!咱始祖十二人議會,三萬年了,終于忽悠到了第一個工具人!”

  連剛剛和他互懟的高文,也晃著獠牙道,“謝謝啊。”

  只有老龍鮑斯吸了吸鼻子,說,“我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別把這孩子當工具人。三萬年了,位面起源所埋下的災禍,應該要到了總爆發的時候,而他,或許會成為這個位面的關鍵先生。”

  “你看見了什么?”高文問他。

  鮑斯的兩只眼睛里,不停變換著因果法則的生死幻滅。這個位面上已經沒有人知道,巨魔一族的心靈魔法,就是三萬年前,傳自鮑斯這頭心靈巨龍。

  “我看見了…”鮑斯將龍頭轉向凱,嘴邊露出了幾點不平靜的龍息。

  “我看見了你剛剛能連贏四把,是通過他的視角,看了我們的牌!”

  幾位長老、拉日瓦、蘇亞蘇季、還有一眾巨魔大部落的首領,都環坐在羅松溪的身邊。會議的秩序要比當時長老會召開會議時好了許多,但會議的氣氛,卻凝重無比。

  羅松溪將得自凱那里的信息,全部告訴了這些巨魔的頭頭腦腦。圣山之靈的話,自然沒有誰會不信的。

  “…所以,拉日瓦,把布防都撤了吧,留一些警戒哨就可以。我們必須再次下山,和蜥蜴人正面交戰。”羅松溪道。

  他心里則想著,明明這一趟來,只是為了保護蘇亞蘇季兩人的安全,本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實在打不過大不了帶著兄弟倆跑路。

  可最終,卻莫名其妙地,又背上了保護圣山安危,挽救數萬巨魔士兵、數十萬蜥蜴人平民的無比沉重的責任。

  而他似乎從來就不擅長推卸這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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