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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圣約翰堡會戰(十二)

  第二天一早,顧長風將軍披上軍官披風,配上指揮官軍刀,提起將軍節杖,整裝、肅容,走出了東南面防線的軍營。

  馬可·何塞握著牙刷柄,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趕出來,“將軍,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城里見黃欣…上將。”顧長風一擺披風,帶著五六個親兵,往外便走。

  “你…”馬可不知道昨天還垂頭喪氣的顧長風,今天腦回路是發生了什么改變,他只能一邊刷著牙,一邊琢磨著聯安委在圣約翰堡城里,還有什么力量可以用來保護顧長風的安全。

  不過以顧長風的實力,就算進了城,如果他想走的,肯定也能夠全身而退的吧。

  只要他不和黃欣死磕的話。

  但顧長風最大的特點,不就是喜歡死磕嗎?

  馬可吐了口嘴里泡沫,他只是覺得,這個時候,無論是去找黃欣談判,還是去找黃欣死磕,都沒有什么意義。

  他嘆了口氣,把牙刷架到架子上,想著自己還能再做些什么。

  在龐大的戰爭面前,昔日擁有聯邦最大執法權力的聯安委顯得無比脆弱,什么也不是。

  然而就在這時,聯安委碩果僅存的幾處信息節點,發來了一份十萬火急的情報。

  從前天開始后撤的帝國大軍,終于重新現出蹤跡。

  他們后撤以后,同時向圣約翰堡的西面收攏,如今已經在圣約翰堡西面集結完畢,正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挺進。

  原本帝國的鉗形包圍圈,沒有在西面收口,顧長風布置的三角形防線,也是以東南和東北兩面為主力,西面是作為預備隊的首都軍區部隊。

  之前的大戰,也確實都是爆發在東南和東北兩個面上。一是在聯邦情報系統完好的情況,帝國大軍沒有可能悄無聲息地一起繞到西面去。二是西面的兵力其實也有五十個師,絕不算弱。

  但是昨天黃欣帶兵進城,聯安委在圣約翰堡里龐大而精密的信息中繼節點,統統遭到破壞。這導致帝國軍隊往后一退,就消失在聯邦這邊的視野里,重新出現的時候,已經在西面集結完畢。

  更要命的是,原本的東北面防線被絞碎后,西面首都軍區的五十個師,一大半去了東北面重新布防,一小半跟著黃欣進了圣約翰堡。

  帝國大軍兵鋒所指的西面,幾乎等于不設防!

  馬可·何塞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黃欣進城發動政變,和帝國軍隊繞道西面,從結果上看,相互配合,相互成全,嚴絲合縫。

  到底是誰在配合誰?誰在成全誰?

  然而這個問題其實已經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圣約翰堡能不能守住?

  “顧長風——”馬可喊著追出軍營,但顧長風明顯已經走遠了。

  “現在軍中誰說了算?快!快!”顧長風在軍營里大喊道。

  顧長風走在圣約翰堡最為寬闊的主干道自由大街上。

  從戰爭爆發以來,圣約翰堡的氣氛,已經變化了許多次。

  從最開始的驚惶,到大量難民涌入時的混亂,再到帝國大軍迫近后的蕭瑟。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彌漫著一種噤若寒蟬的恐怖。

  政變這玩意兒,并不是新鮮事,可以說在人類的歷史上,自從有了國家和權力之后,政變便如同孿生姐妹般如影隨行。

  遠的不說,十幾年前,安東尼達斯晉入神階之后,踏入吉爾斯都,在皇城摘星樓上用無限小火球術擊斃執政的首相左丹尼斯,將韋斯特趕回犀角半島,從此統攬帝國軍政大權。

  這便是近年來最有名的一場政變。

  安東尼達斯作為大陸上唯一的一名半神,實力、威望,在帝國本來就無人能及。他政變之后,沒有人會對他的執政提出疑義。

  但黃欣的實力和威望,遠遠及不上安東尼達斯。即使被他投機到這樣一個圣約翰堡最為空虛的機會,他想執政聯邦的基礎,依然極不穩固。

  所以他只能用恐怖、恐慌,來粉飾自己的威嚴,來打消別人的疑義。

  消息不通,也不知道黃欣在圣約翰堡,究竟拘捕了多少人,殺死了多少人。

  顧長風搖搖頭,走到總統官邸前。

  幾名首都軍區的士兵要攔住他,他大聲道:“我是顧長風,我要見黃欣,誰敢攔我?”

  黃欣坐在總統辦公室里,雖然他一時之間沒有找到打開地堡的方法,但這并不妨礙他提前享用一下,放置著全聯邦最大權力的這張辦公桌。

  他托著下巴,端詳了一會兒不請而來的顧長風,問道,“顧長風將軍,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不是,”顧長風道,“我只是很好奇,想來問你一聲,為什么要這么做?”

  總統辦公室里,原本只有黃欣一個人,顧長風進來之前,也已經讓他跟著他的幾名親兵留在門外。所以現在辦公室里,只剩下聯邦目前兵權最大的兩名將軍,一站一座,兩人之間的氣氛,比平常聊天說話要緊張,但也沒有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兒。

  “為什么要這么做?”黃欣看上去思索了一會兒,“這么做需要理由嗎?”

  “帝國本來有安東尼達斯和韋斯特兩名半神,弗洛普是怎么把韋斯特支走的呢?他只跟韋斯特說了一句話,我會幫你拖住安東尼達斯,你可以回吉爾斯都干任何你想干的事情。”

  “于是韋斯特就走了,一分鐘也沒有停留,你看,一個人心里的欲望,就是那么容易被激發起來呀。”

  “一樣的呀,現在聯邦五大軍區,四個軍區都已經被打殘,全聯邦都已經沒有可以制約我的力量存在,我為什么不能做一些,那么多年以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當然,我肯定能說出來許多大義凜然的理由。但我決定做一個坦誠的人,那么多年來,我在圣約翰左右逢迎和稀泥,盡心盡職地扮演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吉祥物。那么現在,我決定坦誠一把。”

  “對,我就是為了我自己的欲望。我要這整個聯邦,都屬于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假惺惺地搞分權、制衡、民主。”

  “我們是軍人,不需要這些彎彎繞繞,毫無用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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